沙丘的阴谋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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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今天讲一个上下五千年的故事,关于沙丘。司马迁是怎么知道阴谋的,令人费解,但阴谋前85年的那场阳谋,更显出英雄的末路凄凉。


文/如海

说到沙丘,很多人都会想起那一场“沙丘的阴谋”。

沙丘,位于今天河北广宗县境内,原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却因为沙丘的阴谋而成名。阴险狡诈、歹毒无比的宦官赵高,布局惊天的阴谋,伙同丞相李斯,篡诏诈立胡亥改变了秦世天下。波诡云谲的历史风云,令人难以揣测。

先简要说说沙丘的阴谋。公元前210年,千古一帝秦始皇南巡至沙丘,病逝于此。要命的是,秦始皇死前遗诏来不及发,王位传给谁成了问题。宦官赵高利用蒙恬与李斯不和,游说李斯一起篡改遗诏传位给小儿子胡亥,然后假传圣旨赐死长子扶苏。扶苏如果即位,李斯的丞相之位必然不保,李斯被迫参与政变。赵高瞒住秦始皇的死讯,将异己一一铲除,让胡亥登上了皇位。而李斯最终也难逃一死。

很多人也许并不知道,85年前的沙丘,还有一场阳谋,同样关于政变,如此惊人相似。

历史本身经常重演,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则是闹剧。

沙丘阳谋的主角是赵雍,一代帝王赵武灵王。生时威武,死时凄楚。

赵雍,大名鼎鼎的赵武灵王,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把赵国由一个贫弱之国变成了雄踞北疆、比肩秦楚的强国。精明霸气的赵雍,即位不久娶了韩国公主,有了太子赵章,不久韩国公主香消玉殒。赵雍即位十六年后,娶臣子的女儿吴娃,生下了赵何。吴娃美丽妖娆,给赵雍带来了无比的欢乐。赵雍实现了吴娃唯一的要求:立赵何为太子。吴娃在世前,赵雍也特别喜欢聪明的赵何,便废太子赵章,立赵何为太子。

争强好斗的赵雍,特别喜欢征战沙场,提前传位给了赵何,过上了太上皇的逍遥生活。不过,赵雍一点也没有闲着,以军委主席的身份东征西讨,他满以为赵何只抓政治和经济,枪杠子里出政权,国家还是他的。或者说,万一他殒命沙场,王位也就顺利过度儿子了,也没有什么不妥。

威震战国的赵雍,在三年的时间里不断折腾,连秦国都奈何他不得,赵国几乎可以与秦国分庭抗争。玩腻了的赵雍,虽然独霸军权,却觉得束缚在身不够自在,开始后悔传位给赵何太早了,盘算着要夺回王位。

而被冷遇的赵章,也输得不甘心,意图与赵何决战王位,伺机造反。大儿子想和小儿子争夺王位,赵雍暗暗得意,准备以儿制儿,玩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到默许的赵章,找不到搞定赵何的机会,令赵雍大失所望。于是,赵雍只有亲自出马。

以选沙丘墓地为理由,赵雍让赵章、赵何陪同前往。上天和赵雍讲了一个黑色幽默,沙丘当真成为了赵雍的墓地。赵何的将领肥义被杀,让他引起了警觉。赵何带兵迅速控制了局面,包围了赵雍和赵章。赵何的手下赵成诛杀了赵章,但不敢杀掉太上皇赵雍,便围而不攻。

赵雍被困在沙丘宫内,很快就断水断粮。水果等吃完之后,赵雍开始打鸟来吃,直到毫无食物可吃。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一代帝王赵武灵王,最后被活活饿死在沙丘。

赵雍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战死沙场,而是饿死在沙丘;没有死在敌人手里,死在了自己儿子手里。一场政变,显得有些荒唐和可笑,也让赵武灵王的英名不保。既然王位已经给了儿子,为什么又想要回来呢?任性的赵雍,低估了儿子赵何的实力,玩了一场致命的游戏,死得无羁亡得荒唐。

成王败寇的故事,放眼历史长河,似乎屡见不鲜,见惯不惊了。在充满杀戮和血腥的宫廷萧墙之内,亲情只是权力的牺牲品和陪葬品。倒下的永远是输家,站起的才是赢家。在同一个沙丘之地,几十年之隔,有着相似的争斗和绝杀,在父与子之间、兄与弟之间,难道冥冥之中上天早有注定的安排?

沙丘的阴谋,司马迁是怎么知道的?依然令人费解,其中的真实和杜撰真伪难辩。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司马迁是站在扶苏那一边的,支持刚正不阿、蔑视卑鄙龌龊,还历史以阳光,还过程以悲壮。赵武灵王的阳谋,似乎藏不进历史的尘埃,英雄陌路的凄楚、饿死沙丘的悲怆,在父与子之间不见鲜血,只见灭亡。

沙丘的阴谋、阳谋,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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