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 没有了莱文的大都会乐团有点累

没有了莱文的大都会乐团有点累

原文 / Michael Cooper

翻译 / 风筝歌谣

原载5月20日《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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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指挥家米尔加·格拉济尼特-泰拉

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管弦乐团，由指挥新星米尔加·格拉济尼特-泰拉（Mirga Grazinyte-Tyla）带领，周五出现在了卡内基音乐厅（Carnegie Hall）的舞台上，启动了今年度大都会歌剧演出季后的系列音乐会。这场音乐会的演奏，乐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效果，让人不免感觉这支乐团在最近这段时间会很艰难。

在过去的四十年中，大都会歌剧院管弦乐团是由我们熟知的乐团创始人詹姆斯·莱文（James Levine）掌控的。在经历了多年的健康问题后，他于2016年被宣告退休，但他一直不怎么肯离职，实际上依旧控制着乐团。直到今年3月，他被指控性虐待和性骚扰而被大都会歌剧院顺势解雇。

詹姆斯·莱文

莱文此前创作的一系列作品和节目，因大都会艺术家们的反对，将不再继续上演。与此同时，莱文先生不仅是从大都会歌剧院的舞台上消失了，还从大都会的历史上被删去了。在大都会官网“我们的故事”栏目里，现在不再提及那个指挥了超过2500场演奏的人。

上周五，大都会歌剧院管弦乐团在卡内基音乐厅的舞台上坚持了几个小时。对莱文长期掌控的这支乐团的成员来说，这至少可以说是很不习惯和舒服的。当亚尼克·涅杰-塞甘（Yannick Nézet-Séguin）在今年秋季提前两年接任音乐总监前，乐团急需获得安抚和稳定。在过去的一个歌剧演出季里，乐团似乎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并表现出不稳定性，但总体表现还是过得去的。

上周五参加演出的中音女高音阿妮塔

没有了莱文先生，歌剧季依然进展顺利，这值得欣慰。但不到一周后，即上周五的演出，最后的《托斯卡》和《罗密欧和朱丽叶》，合奏听起来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压力过大，表现失常。这支乐团总是以与莱文先生的密切合作为基础的，莱文先生能够有效地使它占据世界一流乐团的主导地位。但这次卡内基的音乐会，演出的几乎都是他们从未演奏过的交响曲作品，其结果就难以把控了。

尼特-泰拉女士指挥上周五的演出

女指挥家尼特-泰拉女士与大都会管弦乐团的首次合作在卡内基亮相，是一个寻求翻开大都会歌剧院崭新一页的标志性事件，但她的这次演出是早已计划好的，是在莱文先生倒台之前就决定的，泰拉女士显然不是莱文性侵的指控者，但一位31岁的女指挥家登台指挥“他的”管弦乐团，真是一个奇观，让人确实感受到了一股清新的空气。

1986年出生在立陶宛的尼特-泰拉，在过去五年中迅速成为指挥界的传奇人物，在担任洛杉矶爱乐乐团的助理指挥之后，她于2016年成为英国伯明翰市立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这一职位以前也曾属于西蒙·拉特（Simon Rattle）和安德里斯·尼尔森斯（Andris Nelsons）。尼特-泰拉以慷慨的、大幅度的手势作业，双手在她面前的空气中画出宽阔的弧线，她在乐团面前充满活力，音乐高潮渗透到了她的脚趾。

但当德彪西《牧神的午后序曲》开始后，乐团的音色感觉不透明，并出现尴尬的迟疑。虽然这是微妙的，但乐团的音色明显变味了，纹理凸显、音色变灰。

年轻女中音女高音歌唱家阿妮塔音色丰富的嗓音令人兴奋，但她似乎也只是满足于听起来不错，歌手与管弦乐团的伴奏是脱节的，没有咬合住。

在柴可夫斯基《第四交响曲》中，乐团的演奏恢复了自信。但尼特-泰拉女士对某些解读标准的过分重视，导致整曲的演奏显得没有说服力，特别是在第一乐章中缺乏细节创造动力和开阔的空间感。

与43岁的亚尼克·涅杰—塞甘新任音乐总监一起，一批年轻指挥家将抵达大都会歌剧院，参加下个演出季的演出，这其中比如就有杜达梅尔，他们将紧随着大都会管弦乐团去寻找未来，在莱文先生倒台之后寻找新的立足点，这段时间可能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