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被珍藏了半个世纪的脏话纸条,一个换回钱学森归国背后的故事
我X你家十八代祖宗!
朝鲜战争期间,美国空军凭借其压倒性的空中优势牢牢地掌握着朝鲜半岛的制空权,美国空军除了对中国人民志愿军一线部队和后方目标实施狂轰滥炸之外,还动用各种手段对我进行各种破坏,意图达到削弱我军的目的。这其中就包括了较少为人提及的心理战。
一群韩国人正在向特制的宣传弹里塞传单和宣传资料
一位美军士兵正在将成捆的传单装入一枚M16A1型宣传弹内
在朝鲜战争初期,美国空军执行心理战飞机可以自由地在朝鲜的天空飞行,肆无忌惮地投放传单、进行空中广播意图瓦解我军士气和斗志。在三八线附近的春川地区的狭小地段内,美军甚至创造了在5分钟之内向志愿军阵地投放154万份传单的纪录。美军投放的不仅仅是传单,也包括用塑料袋包装着的精美水果糖和点心,还夹有漫画、照片和所谓的“安全路条”等。据战后美军自己的不完全统计,美军在朝鲜战争期间总共投放了2.4亿份宣传品,若将其堆积起来,可筑成一条长达150公里的纸墙。
美国投放的宣传单
这些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加上敌军优势的空炮火力,对我军一些新战士和来自前国民党部队的解放战士的士气的确产生了一定不利的影响。尤其是五次战役后期我军暂时受挫,部分刚刚抵达朝鲜的新部队面对敌人的宣传攻势和心理战,这些部队中的解放战士出现了较为严重士气下降的情况。
随着朝鲜战局转入对峙,加上苏联空军秘密参战及我志愿军空军部队投入战斗后,我方逐步夺取了朝鲜后方的部分空域的制空权,这就意味着在心理战飞机如果继续深入我军后方空投就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下,美国空军部分高级将领认为继续在我军后方进行心理战空投已经是得不偿失,因此有意取消。但是中央情报局(CIA)则认为则这种持续的心理战一定会取得预期的效果,因此他们强烈建议空军将针对我军后方的心战空投任务继续进行下去,为此中情局甚至不惜通过游说白宫高层对军方施加压力。美国空军最终屈服于来自高层的压力,不得不同意继续对我军后方进行心理战空投,但是将空投时间改为夜间,以期避开我军战斗机和防空火力的打击。
581联队的徽章
1952年12月,581联队部分机组从菲律宾的克拉克空军基地转场到日本东京的横田空军基地,转隶给第13航空队。当时581联队下辖的12架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都进行了特殊的改造,全机被涂成黑色,以便在夜间渗透的时候可以和夜空融为一体,降低被地面防空火力发现的概率。同时为了为了尽可能地增加载重量以空投人员和物资,增加航程深入敌方控制区域,还拆除了除了尾炮外的一切武器。581联队有4架B-29驻扎在横田空军基地,每60天进行一次轮换。每架飞机的机组成员里,中情局都秘密安插了一名接受了中央情报局培训的内线,称为“跳伞指导官”。这些人的身份严格保密,即使是联队指挥官阿诺德上校也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此外581联队还有一名高级军官担任中央情报局的联络员,他是乔治·皮特曼中校,他的身份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
581联队指挥官约翰·阿诺德上校
1953年1月12日夜,第581联队指挥官阿诺德上校、第91战略侦察中队飞行教官威廉·鲍墨少校和其余12名机组成员登上了一架编号为44-62217的RB29侦察机,这是581联队在朝鲜战争的第一次出任务,事关重大,因此阿诺德亲自坐镇指挥。这架侦察机的无线电呼号是“星尘40”。
阿诺德的座机——44-62217号RB29侦察机
按照原定的计划,这只是一次常规的夜间空投传单任务。RB29的乘员组只需要对着朝鲜境内的博川、龟城、北镇、宣川、东林驿和铁山等六个地区投下传单就ok了,前后总计约28分钟的时间,然后RB29就可以掉转航行飞向公海,折回日本横田基地。阿诺德上校甚至已经微闭双眼,想着明天一早就可以飞回菲律宾去看他的妻子,他不由地浮起一丝微笑。
本厂长绘制的RB-29侦察机双面侧视图
阿诺德的淡定不是没有底气的,因为美军飞机通常会视当时的天气和地面防空火力的情况在15000-25000英尺(约4570-7620米)的高度投下宣传弹,宣传弹内的引信在宣传弹脱离飞机时被激活,在燃烧一段时间后,会在距离地面1000-2000英尺(约304-609米)的高度炸裂,撒出宣传品,这样子既可以保证投放的精度,避免飞机在高空直接投传单被气流卷走不知去向,同时也避免飞机在低空飞行空投成为我军高射火力的目标。
RB29侦察机完全无视我方的防空力量,一路招摇过市。非常顺利地完成对前5个目标的空投任务,在22000英尺(约6705米)的高空,很快就接近了最后一个空投点---朝鲜的铁山,任务马上就要完成啦!
图中可见,“星尘40”的几个主要空投地点博川、龟城、东林、宣川、铁山,其中铁山距离丹东非常近。
当RB29抵达距离中朝边境界江——鸭绿江以南约12英里(约15公里)的铁山郡上空时,突然从地面上射出了十数道粗大而雪亮的防空探照灯光柱!光柱在夜空中晃动着,很快开始向RB29侦察机的方位汇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全体机组乘员大吃一惊,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样,此刻他们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趁着夜幕的掩护入室盗窃的小偷突然被十几道手电筒光罩住一样。
其实苏联空军第64航空军所属的雷达部队早就发现了RB29的动向,雷达一直紧紧地咬着这架的航线,到RB29快飞到宣川上空时,驻安东浪头机场的苏联空军第535歼击机团奉命起飞12架米格15战斗机前往拦截RB29。苏军战斗机分成3个4机编队,分别从几个方向上向这架孤军深入的侦察机包抄过来。为了防止其逃脱,其中一个编队截断了RB29逃往公海的通道,另外一个编队则堵住了RB29南逃的路线,最后一个编队负责攻击。
本厂长绘制的米格15比斯型战斗机二视图
当RB29飞到铁山上空时,535团第1中队米格15战斗机已经咬住了它,但是由于夜色太黑,又没有月光,飞行员们很难发现在夜空中飞行的侦察机,这时地面上的苏军第10独立探照灯团按照雷达指示的信号打开了探照灯,灯柱很快就汇聚在“星尘四零”的机身上,RB29的飞行员布朗·华莱士中尉拼命操纵庞大的RB29侦察机实施机动,试图摆脱灯柱,但是没有成功。灯柱死死地咬住了侦察机,在灯柱的照耀下,第1中队的米格战斗机一拥而上,对“星尘四零”展开了猛烈攻击。在规避攻击的慌乱之中,RB29逐渐偏离了原定的航线,直接向安东方向飞来。
这架B29的机身下半部被涂成无反光的全黑色,方便执行各种夜间任务
B-29尾炮手,这架B-29的尾炮是三联装12.7毫米机枪
因为之前拆掉了大部分的自卫武器,RB29只能靠着尾炮手阿尔文·戴尔操纵安装在机尾的双联装12.7毫米机枪拼命地向米格战斗机射击,试图挡住一轮比一轮更加凶猛的攻击。23时16分(北京时间22时16分), RB29在米格战斗机的猛烈攻击中已经招架不住,苏军哈贝耶夫上尉驾驶的米格15战斗机连续命中该机,4个引擎有3个被击中起火,飞机开始失去控制,见势不妙的飞行员华莱士中尉见飞机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于是发出了最后的紧急无线电求救信号“Mayday”,随后阿诺德上校下达了弃机的命令,机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机舱,阿诺德是最后一个跳出飞机的,在跳伞前,他还特意查看了一下尾炮塔,发觉炮手阿尔文的胸口已经被一枚37毫米机关炮弹轰得血肉模糊,已经一命呜呼了。
1月12日夜,正值三九隆冬,天寒地冻,失去控制的RB29侦察机拖着浓烟和火舌摇晃着向着安东北部的九连城,楼房,老古沟,五龙背方向坠落,机上人员先后跳伞。
标有朝鲜人民军标志的米格15战斗机在夜间对B29轰炸机群进行拦截的画作,驾驶这些战斗机的都是苏联飞行员
此时安东市公安局干警吕令勇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目睹了RB29坠落的场景,他立即返回局里向治安科长刘玉奎报告了情况,刘玉奎听后马上同市防空指挥部联系,查明了美机坠落五龙背的方向,随后派出数名干警前去搜索飞机的残骸,并且在沿途招呼已经集中起来的民兵,投入搜捕战斗。
而在五龙背当地,五龙背区(现五龙背镇)区长王春荣刚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忽然听到头顶传来的飞机轰鸣声,他同样目击到了一架飞机呼啸着向五龙背方向坠落。他立即同区公安股长于心田等3名干警和7名区干部徒步朝飞机坠落方向追去。在酷寒和夜暗中艰难跋涉十余华里后,他们抵达了五龙背去交界的凤城县边门区(现汤山城乡)榆树林村,发现该村南山沟火光冲天,便直扑过去,在山沟里他们见到了已经被摔成了一堆残骸的侦察机,残骸还在熊熊燃烧。王春荣等上前记下了飞机的型号和编号,B29型,44-62217。并且步量了机翼的尺寸,随后撤离了现场。
几乎同时,五龙背区老古沟村的民兵接到了区武装部的电话,武装部通报了美机坠落的情况,并且命令该村民兵立即行动起来,严密控制附近通道,并且排查可疑人员。
1月13日凌晨5时许,五龙背山脚下的新康村民兵曾范英突然听到村里的另外一个民兵何连贵大喊:“抓特务!”,他急忙穿上衣服拿起枪跑到屋外,朝天上开了3枪,通知全村民兵和群众出来围捕美国飞行员。何连贵告诉他有一个美国飞行员躲在他家的柴火垛子里烤火避寒,被他妻子发现了,随后全村的民兵和群众纷纷出动,首先拿下了在何连贵家的一名美国飞行员。曾范英随后对村子进行仔细地排查,这时他又听见了枪声,由于天还未亮,子弹的弹道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显得特别醒目,他蹲下观察情况时发现枪声来自距离他家后面约200米的山坡上,此时在东山坡,北山坡和河沟边也陆续传来了枪声,他立即判断这是被击落的美军飞行员企图相互联系。他马上大喊:“抓鬼子!快出来抓鬼子!”,随后民兵队长王吉生在东山坡一处沟沿处发现了一名腿部负伤的飞行员,他手持仅有的一支步枪,带领民兵绕到他身后,将其俘虏。
随后该村民兵又俘获另外2名飞行员。新康村民兵抓获4名美飞行员的情况通报到公安部门后。8时许,安东市公安局派出9名干警和1名翻译,赶往新康村将4名俘虏押回五龙背区政府。在审讯中美方人员承认12日被击落的飞机中有14人,大部分都已跳伞。据此,安东市公安局遂将搜山重点放在已发现跳伞人员方圆大约10公里的区域,以便尽快捕获剩余人员。上午11时,我公安人员抵达坠机现场,布置了警戒线,并将机舱内和树上发现的2具美军尸体也看护起来。
本厂长绘制的米格15比斯型战斗机和RB-29型侦察机等比例侧视图
随着天色大亮,搜捕工作终于取得了明显的进展,荒沟村民兵捕获美军3人,老古沟村民兵也捕获2名美军,并且发现1具飞行员的尸体,到下午3时左右,五龙背区政府里已经先后拘押10名美军,俘虏供称阿诺德上校尚未被捕获。于是各地的民兵继续投入搜捕战斗中去,下午4时,老古沟村民兵队长蔡喜厚带4名民兵搜索到村北的窑沟地带,民兵于振权突然发现在一颗松树下蹲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皮质飞行员的人,蔡喜厚等人立刻猛扑过去,他抢先拦腰抱住阿诺德,原本已经被冻得半死的阿诺德拼命挣扎,差点将蔡喜厚甩到沟里,其他几个民兵一拥而上,奋力死死抱住阿诺德,并且抢下他的手枪,阿诺德这才就范。
阿诺德上校被俘时的照片,可见其体格十分魁梧
阿诺德然后被带到一个村子暂住一晚,一起送去的还有2个一块儿跳伞的飞行员。几个村民在屋里烧红了铁板,把阿诺德吓得半死,以为要给他上“炮烙”,结果闹了半天人家是用这块铁板烙玉米棒子。阿诺德等3人每人吃了一个玉米后和衣而卧凑合了一晚上。
阿诺德夫人和小女儿丽莎
由于阿诺德等人是在中国境内被俘的,因此他们没有被押往中朝边境的碧潼战俘营,而是先被押往沈阳,随后又被押到北京。在那里他们和另外几个在中国境内被俘的美方人员关押在一起。
阿诺德被击落的当晚,其家人就得知了他的座机被击落的消息,生死不明,他的名字被列在失踪名单上。
在安东五龙背坠机现场发现的PB-29飞机零件
1954年10月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对被俘的11名RB29机组乘员提起公诉,起诉书指控他们偷入我国境内进行间谍侦察活动,直接危害了中国的国家安全。
1954年11月23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军事审判庭作出判决,阿诺德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鲍墨被判有期徒刑8年,其余人员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5年、4年。
阿诺德上校等11名美国飞行员在中国法庭上接受审判
被俘的美军飞行员在中国监狱的食堂里打饭
他们并不孤单,因为同阿诺德他们关在一起的还包括了在1952年11月29日在长白山被我军击落的中央情报局的C47运输机中被俘的2个特工唐奈和费克图。这2个倒霉蛋所在的飞机在执行一次回收空投特务的过程中被我公安部队“钓鱼执法”用机枪给揍了下来,同机的2名飞行员当场身亡,而唐奈和费克图则当了俘虏,2个不知死的家伙当时也试图拘捕,但是在我公安战士的枪托“教育”下很快老实下来(该事件详情请看本厂长横尸长白山,回顾民用航空公司1952年B-813号间谍机事件一文)。
阿诺德在狱中的表现差劲至极。我国当时粮食不丰,但是优待服刑人员的监狱方面给美国俘虏们熬了大米粥(这在当时在部队中只有伤员才能资格享受),但从没有吃过大米的阿诺德认为这是猪食,非但拒绝动筷,还擅动服刑人员绝食抗议。此举激怒了监狱管理人员,1名站岗的战士指着阿诺德的鼻子破口大骂。阿诺德听不懂中文,但看战士的表情认定不是什么好话,遂用英文回骂。但这种对骂显然是鸡同鸭讲,气急败坏的阿诺德掏出监狱发给他写家信的纸张,要求该战士将骂他的话写下来,小战士也实诚,二话不说就写了下来,翻译接过一看不敢翻译,只是对阿诺德说:他的意思是对你的表现非常生气。阿诺德认为不过如此,没他骂得难听,因此就开心地将这张字条保留下来当作纪念。
1954年11月,阿诺德的家人才得知:阿诺德还活着。
在中国监狱中美军机组围坐在一起享受难得的放松时光
幸运的是,“星尘40”机组成员的命运在1955年发生了转变。由于当时美国政府扣留了包括著名学者钱学森在内的一批侨民,中美双方在这个问题上针锋相对,互不让步。为了打破这个僵局,当年7月31日,周恩来总理在接见印度驻华大使赖嘉文时,请他转告印度总理尼赫鲁和印度驻联合国大使梅农说,为了争取被扣留在美国的中国侨民返回中国,中方将在适当的时候提前释放11名美国飞行员,现在已是合适时机,中国准备采取行动。这会便于梅农在日内瓦推动美方采取相应的步骤,即给予中国侨民特别是中国留学生回国的自由。不过,周恩来强调说,中国主动采取这个行动并不打算以此来讲价钱,中国是按照中国法律采取这个行动的。当然,这也是国际社会多方面努力的结果。当天,在中美大使级会谈即将举行之际,中国最高法院军事法庭根据中国的法律程序,宣判提前释放阿诺德等11名美国飞行员。
RB-29机组人员被释放后到达香港,这是他们在美国领事馆拍的合照
左一站立者为阿诺德上校;前排左三的下蹲者是哈里,1998年3月前他临终之际向阿诺德坦白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是CIA安插在581联队的内线
当晚10点50分,在8名公安干警的押解下,阿诺德等一行人登上汽车,前往北京前门火车站。从那里他们将坐火车去深圳。1955年8月4日中午阿诺德等人抵达深圳,在办理完相关手续后,我方将他们带到罗湖桥头,转交给等候在那里的美国空军联络官德雷克·辛普森中校。
阿诺德上校(右)一行人回到驻日美军基地,可见阿诺德较被俘时瘦了一大圈,中国的米饭他真吃不惯
中国释放11名美国飞行员的举动,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好评,其中曾参与斡旋的印度、缅甸等国政府,都对中国政府为缓和远东紧张局势作出的努力表示赞赏。
1955年7月底中国代表王炳南抵达日内瓦。8月1日中美大使级会谈正式举行。中方代表王炳南直截了当地当面向美国代表——时任副国务卿约翰逊提出要求释放被美方扣押的中国公民钱学森,并且出示了钱学森亲笔写的要求回国的信,在铁证面前,约翰逊无言以对,再加上中方主动释放美国飞行员的举动使得美方在谈判中极为被动,最终在11名美国飞行员抵达香港的当天,也就是1955年8月4日,美国移民局通知钱学森一家允许他们离境。9月17日,钱学森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至于钱学森一家回国对新中国意味着什么,就不需要本厂长在这里多说了——
钱学森一家
至于阿诺德,在中国监狱中的这段经历给他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作为一个老牌军人,他并不喜欢甚至共产主义,但是对当年人民军队清教徒式的简朴和守纪非常欣赏,认为挑肥拣瘦的美国少爷兵在这点上给解放军提鞋都不配。因此,当他回国后的某天,他正在读小学的小女儿莉莎拿着她的小学课本给阿诺德看,阿诺德一看课本里写着“共产主义是魔鬼”,就没好气地说“这些人根本不懂共产主义,胡说八道。共产主义是一种美好的生活理想。如果我呆在1949年的中国,也会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选择跟着‘毛’投奔共产主义。”
年幼的丽莎和阿诺德在一起
结果,祸从口出,在当时美国麦卡锡主义盛行的大背景下,阿诺德就以赤化思想的罪名被勒令以上校军衔退役(是谁告得密不好说,也说不得),他长期不承认自己执行的是间谍任务,直到1998年3月,同机的哈里临终前向老上司坦白:他就是当年同CIA的联系人。感觉被打了脸的阿诺德从此变得沉默寡言,神经质兮兮。
2002年1月3日阿诺德去世,享年88岁,他去世后,他的女儿丽莎在整理老爹的遗物时在一本书中发现了当年的那张字条,同样不懂中文的她遂拿着这张字条向她的一位中国籍同事求教这上面写得是啥,这名同事刚看了一眼就乐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不容易顺了气后才给她翻译了这句话,听罢后丽莎也放声大笑起来——
字条上写的是:我X你家十八代祖宗(天呐,丽莎女士居然还笑得出来)!
阿诺德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