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西周玉器文史
周灭商前,周族活动于黄河上游(今陕西、甘肃一带)。周武王灭纣后,建立周朝,定都于镐(今陕西西安附近),后迁洛邑。(见下图)
历史上考古学家将公元前11世纪周武玉灭商起至公元前770年周平王东迁至今陕西长安名镐京建都,史称西周。与此同时又在今河南省洛阳市建设东都。
从考古出土的文化遗存看,西周文化可分为三期,早期为武王至穆王;中期为共王至夷王;晚期为厉王至幽王。我们应该了解到商晚期,武王灭商前,出土的玉器的艺术主流还是商代的特征,武王所在地域所表现的工艺特征及审美意识还不能作为当时整个国家的标准。所以不能把这一时期作为西周文化的第一期。
早期西周玉器出土的地点,主要分布在陕西地区,其次在河南、山西、宁夏、甘肃、四川、浙江、北京等几个地点;中期西周玉器的出土地点,仍以陕西地区为主,其次有山东、山西、安徽、河南、甘肃、北京等少数地点;晚期西周玉器出土地点,以陕西、河南、山西地区为主,其次有山东、福建等个别地点西周出土玉器最多的地区是陕西省宝鸡到河南省西部的三门峡一带,这是因为周王朝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就在渭河流域的关中地区。以下是应该简略的归纳:
1、早期墓葬出土玉器遗址有陕西省扶风黄堆村(M22)、长安客省庄、张家坡墓地、泾阳高家堡、宝鸡竹园沟、华县东阳墓地;甘肃省灵台百草坡;宁夏固原孙家庄;河南省洛阳北窑村、平顶山应国墓地等。
2、西周中期出土玉器遗址有陕西省长安张家坡、长安普度村、扶风齐家村、岐山贺家村;河南省洛阳北窑村西周中期墓葬、平顶山应国墓地;甘肃省灵台百草坡;山东省济阳刘台子;北京琉璃河西周燕国墓地等。
3、西周晚期出土玉器遗址有河南省洛阳中州路(西工段)、洛阳市东郊、新郑唐户、三门峡上村岭虢国墓地;陕西省长安新旺村、长安大原村、张家坡墓地、华县东阳墓地;山西省侯马上马墓地、天马一曲村墓地;甘肃省天水市西垂陵区秦墓;北京琉璃河燕国墓地。
西周晚期玉器纹饰形式的线纹之美,是中国玉器在纹饰、线形、曲线轮廓上的真正发端。曲线美是中国人的传统审美情趣,古代纹饰的曲线美,实质是它将玉的温润柔美与内敛品性的高度统一融合。西周晚期玉器线纹的重要艺术价值是,为春秋和战国玉器纹饰的线纹技法及风格开了先河,并致使它们达到在表现形式上具有来美的高峰。东周玉器的美轮美奂是在前者纹饰的畅朗委婉风貌,清丽尔雅风韵之基础上创作和延伸而来的。周玉器在继承殷商玉器双线勾勒技艺的同时,独创了一面坡粗线或细阴线镂刻的琢玉技艺,这在鸟形玉刀和兽面纹玉饰上表现的淋漓至尽,使得其精到的工艺在玉器碾琢的历史上大放异彩。但从总体上来看,西周玉器没有商代玉器活泼多样,显得有点呆板,过于规矩,这与西周严格的宗法、礼俗制度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关系。我国对西周时期的考古发掘工作,主要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在迄今已发现的2000余座西周墓葬中,很大部分都出过玉器,其数量约为数千件,加上国内外的传世品以及民间可以认同的西周玉器,其总量极为可观。
西周玉器在纹饰上更加重视其装饰性与美的和谐,饰类、礼仪类玉器,工具类玉器减少,葬玉类增加,日用类出现新品种。
1、装饰类有璧、环、瑗、璜、玦、柄形器、笄、簪、珠、管、璇玑、柱饰、各种小型配饰、动物配饰、贝饰、杂佩、项饰、腕饰、大型组佩,复杂的组饰和组佩是西周新型装饰类玉器的代表。
2、动物饰品繁多,有鱼、虎、鸮、鸟、凤鸟、蝉、蚕、蛙、牛、羊、马、骆、熊、象、燕、鹰、兔、龟、鳖、鹿、鼠、鸽、蚱蜢、蜻蜓、蜘蛛、螳螂、蛇、猴等;
3、礼仪类有戈、圭、戚、钺、锛、簋、琮、璋、璧;另有圭璧和璧琮组合创新礼器;
4、工具类有斧、刀、凿、铲、刻刀等;
5、葬玉类有琀、握玉、玉目;
6、日用类首次出现玉抄(撮形)和玉罍。
西周玉器的做工,重视对纹饰的布局,线条渐趋繁复,以略带弧形的线条为主,较多地使用长弧线,尤其是西周中晚期纹饰的结构与雕琢方法,与商代极不相同,阴纹纹饰开始出现互相勾连,阴刻线一面磨成坡状,有斜刀的痕迹,俗称“一面坡阴线”。“一面坡阴线”是西周玉器的典型做工。
笔者认为当时西周有专门制作并供王室贵族享用的治玉机构。西周治玉的理念和工艺应该处于自殷商起第二个高峰的后期,并就此达到了新的辉煌巅峰。从已经确认的玉器来看,西周玉器具备如下一些基本特征,所用玉料较前期质地有了提高,大多数为新疆产昆仑玉材和少量用了辽宁产的岫玉。西周玉器的制作,除大量用最坚硬的昆仑山玉料所加工外、所用工具较前期也先进不少,特别是琢玉技艺水平有了突飞猛进,但在其他方面则与殷商时期尚有相似。
西周玉器的最大变化,是表现在玉器品种上有了突破。对陕西省周原一带考古发掘发现,许多玉器多已趋向小型化,玉璜、玉琥(即写实的玉虎型器)突然增多。此期的玉佩,一个重大的变化是突破以往多为单个为佩的习惯,而向有一定规格的组佩方向演变。其形式多由若干件玉璜、珩等和甚多不同质色的管、珠、冲牙等串缀而成,佩挂在胸前垂至膝部,甚有悦耳玉振之行步环佩之声。玉制写实性动物形器,虽数量极可观,但品种较殷商时期为少,即由殷商期的数十余种减至十余种,常见有牛、羊、猪、兔、鸟、虎、鹿、龟、蝉、蚕、鱼、螳螂等。
西周玉器大多有纹饰和图案。综观其饰纹,颇具特色并与前后各期略有所别的,共有二式:一是纹饰相对简化,具体表现是在一件玉器上往往以数道阴线表示所需的主要纹图,有“画龙点睛”的特殊美感和效果,所谓简洁典雅者即指此;二是纹饰繁密布局式,其特点是凡要表现人物或象生时,其眉发、羽毛和足爪等,无不形象具体,一丝不苟,形如举物很近之处视物体的感觉。
西周玉器上饰纹的另一特点,是表示上述简繁两式,接目一看有如殷商期相似,既有单阴线,亦有双钩两种,但细加审视,其刻纹的表现手法是有差别的。如单阴线,多用斜砣琢饰,线条两侧深浅不同且呈坡状,形同斜刀剖刻而成。若为双钩线,其双线粗细不等,细者如商代相似,似用直立刀刻成,两边无深浅之感,而粗者,形如上述单阴线表现法,亦用斜砣琢饰。玉器琢磨工艺特点是,大多数玉器抛光不精,少数次面光滑润泽。玉器线纹可分为二类一是平阴线;二是双阴线。每种线纹又可分为二式。用阴线一式为较细的,叫阴线二式为较宽的阴线,线形的纵剖面为凹形。此法由商玉而来称为‘彻’法。双阴线:一式为同宽双阴线多见于早期玉器,二式为由宽窄两条阴线组成,多见了晚期玉器,玉器改制较多见,在复合材料的工艺技巧中,突出的实例是二门峡貌闲谈所出玉柄铁剑,它是承袭商代至铜复台工艺基础上的新发展。玉与铁的结台,赴东周此类工艺之先声。
西周玉器的造型以片形为大多数,圆雕者很少。纹饰造型,有勾云纹、龙纹、各种人物动物形纹饰等。西周玉器材质仍保持商玉较丰富的特点。玉材多为透闪石软玉,包括白玉、青玉、碧玉、等。其颜色有青色、青白色、发青色、青绿色、淡绿色、墨绿色、茶褐色、黄褐色等。玉质中包括和田玉、岫岩玉,还有少量的绿松石、水晶、滑石、汉白玉、煤精和天河石等。煤精是树木经年久变质石化而成,质色黝黑晶亮,硬度高于一般的煤质。
我们的先人认为,“求心之所安不同于“有所恃。而且玉能不能够护身,民间人士还相信与缘分很有关系,与个人的品德操守也很有关系。换而言之,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佩带了一块真的宝玉,行不义之事或犯法,如依照这道理看来,玉同样是不会来保护他的!
西周统治者以商人亡国为借鉴,力戒奢靡,崇尚节俭,反映在器物上,纹饰就不再像商代那样神秘和繁缛,归于简洁朴素
茶酒诗歌·志哉美玉
『 陋室兰花生与别院・君子节气胜于异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