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杏林镇：我去沙圪塔果园偷苹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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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之偷苹果

作者 宋爱军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每逢麦收和秋收，华县农村的学校会给学生们放至少一个星期的“忙假”，帮大人干农活，抢收地里的庄稼。

1990年冬天沙圪塔村北麦地 宋朝峰截图

那时候麦子都是用廉刀割，父母凌晨三点多就去地里割麦子。我和弟弟睡到半早上才起来，到地里送喝地馍。父母一直忙到十点多才回家吃早起饭。吃完早起饭太阳正烈，父母休息一会，好养足精神后半晌晒麦子。

就在父母晌午休息这会，我却精气神足，躺在炕上睡不着，脑子里总惦记着村北果园里的苹果。这会儿果园里肯定没人看管，“去偷苹果吃！”脑子里闪现出这个念头后，我一咕噜从炕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穿上鞋。弟弟也没睡着，他看我下炕了，他也爬起来跟在我身后往出走。我说我去上茅子，弟弟说他也上，还哄不走。弟弟小时候胆小怕事，从来不一个人出门，老是跟在我后面，像跟屁虫一样粘的紧紧的。我就对弟弟实话实说：“你在家乖乖的，姐给你偷苹果吃，人家主人一撵，你跑不动。”弟弟非要跟着我，我怕他一哭吵醒了父母，就勉强答应了。

沙圪塔果园旧址  梁尉祎摄

出了家门我撒腿就跑，一下把他撇老远，弟弟也不示弱一直跟在我后面跑。

我和几个伙伴来到村北场面下的果园边，先派一个人去探风，如果看果园的人不在就学布谷鸟叫。不一会儿，果园里就传来几声布谷鸟叫，我们听到后，不约而同地把汗衫扎到松紧裤子里面，像猴子一样向树上爬。苹果树不太高，结的苹果却不少，我们两只手飞快的摘苹果，不一会腰里就塞的鼓鼓囊囊的。

正当我们摘的起劲时，只听一声吆喝：“谁在树上偷苹果呢？”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鹞子翻身跳下树，飞速的逃向果园外，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弟弟的惨叫声，我想停下就会被逮到，可是弟弟哭的这么惨，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于是我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弟弟。弟弟蹲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说眼睛里进了个东西疼死了。我掰开弟弟的眼睛一看，里面有个麦芒，我使劲吹了几次也没吹出来，弟弟哭的更惨了。果园的主人是同村乡亲，看到这一幕，他也顾不上训我们了，叫我赶紧把弟弟领回家找父母。

沙圪塔果园旧址 梁尉祎摄

弟弟长的和麦子一样高，跑的时候不小心麦芒扎到眼睛里了，麦芒上有好多刺，眼睛越眨越往里蹿。我是既担心又害怕，担心弟弟的眼睛，又害怕父母骂我。最后我还是鼓起勇气告诉了父母。

父亲问明情况后，急忙把弟弟抱上自行车，向杏林卫生院赶去。弟弟被父亲带回的时候，眼睛上蒙着纱布，我一看吓得躲到墙角不敢吭声。心里想，这下把弟弟眼睛弄瞎了咋办呀，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不由地哗哗掉下来了。

父亲看我吓成那样，就没有训我，只是把我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姐姐，要给弟弟做榜样，以后不要再这么调皮干坏事。”并给我耐心的讲了“从小偷针长大偷金”的故事。

弟弟这次受伤，父亲虽然没有打骂我，但他的一番苦口婆心对我触动很大，在我后来成长的道路上都是一种鞭策。以至于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能回想起当年父亲教导我的场景……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宋爱军

整理编辑：华州文史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