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1月31日|日常

今天1月31日,2019年1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回江南过春节。

尽管昨晚躺下前定了闹钟,但5点40日太座叫醒我的时候,我正沉睡中。

起来,洗漱之后,抄了首诗,《“伴着一首很慢的咏叹调”》:

“伴着一首很慢的咏叹调

菲利普.拉金  阿九译

金色的羊群在吃草,

它们的口中含着饱足;

我的舌头上愉快地赞美着

这个因它们喜乐绒毛的分量

而陷入纷争的时刻。

偶蹄的小山跪拜着,

太阳像一瓶香膏,

倒在额头上,抹在双手和脚上,

所有的空气都分沾了

我们坦露的衣衫,我们流逝的光景。“

再次检点行李,把准备带回家的羊排和黄鱼以及酒整理好,抢了点时间,把厨房收拾了,尽管老太太说要明天来帮我们收拾,但我想,能顺手干掉的活,还是顺手干掉吧。

早上地铁不是很挤,一来时间还早,二来,很多人已经回家。

到南站,取了票,候车进站。检票上车后刚落座,太座意外发现,我的好兄弟窑哥带着女儿溪溪竟然跟我们同一车厢,溪溪和我家佩佩小时候老在一起玩,见到都非常开心。

安排好后,我跟窑哥小聊了一会。

高铁上读景凯旋老师的《在经验与超验之间》。

没有人真正相信自己的梦想,唯一的希望就是别人和自己一样悲惨。“他们不习惯自由好真实,无视尊严和自主性……这个制度培养了一个人身上隐秘的仇恨和世故的邪恶及虚弱……”(米奇尼克,寻找失去的意义)

这段话,真是应景啊。

刘春发了条微博,很鸡汤,但也很有道理,可以用来自励,摘录如下:

(清)申涵光《荆园进语》云:“处难事如理乱丝,耐心徐图,自有入路。急则愈结,所伤必多。”

接着读书。

“东欧制度反对每一个个体的个人主义,但绝不反对领袖的个人主义。没有英明领袖的指引,人不过是一盘散沙和乌合之众,毫无价值。(景凯旋,在经验和超验之间)【翻书党】”

路上接完电话,看新闻,说上海“凤爪女”在北京地铁吃沙琪玛,已被行拘——新京报讯  北京公交总队今日(1月30日)通报称,近日,网曝一名女子在北京地铁13号线列车座位上吃糕点,食品残渣掉落一地,引起公众谴责。经警方工作,涉案女子王某扬(37岁,上海人)于1月29日被查获,并于当日被行政拘留。

不知行拘的法律依据是什么。

一路上,困了睡,醒来读书。车到山东后,窗外开始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雪野,村庄和远处的城市,点缀在雪野上,倒也有些情趣。

不过,我们坐得这趟高铁,竟然有许多空座,而且竟然晚点30分钟。窑哥本来衔接在南京换车,晚点了赶不上原来的那趟,好在高铁乘务员通知说,换乘的可找乘务员联系。这还不错。

不过奇葩的是,厕所装了个音控的提醒,打开厕所门,就会在窄逼的空间发出刺耳的关于高铁禁止抽烟的广播,坐在便器上,听着这声音,就像被人盯着如厕一样,很容易紧张得便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装的,也忒不人道了。

翻出篇旧作,发了社交媒体,《在上海,寻访读书人的爱与哀愁|翻书党》<em>在</em><em>上</em><em>海</em>,寻访读书人的爱与哀愁|翻书党

今天是季风被驱离上海一周年。倒计时140天时,我多年未踏足上海后重游沪上,也是首访季风。偌大的上海,最后竟然容不下一个季风,悲剧的不仅是季风和它的读者,更是上海。办多少书展也抵不上这样的损失。

跟窑哥聊了会天。车到南京,他们父女俩下车换乘,我们继续向南,我继续读书。

“彻底根除恶的观念是最大的呃,因为它不仅导致人间天堂的虚妄信念,同时导致堂而皇之的暴力。这是20世纪人类曾燃起最美好的愿望,结果却产生了最残酷的暴行的原因。”

车到常州,晚点半小时,常州阴,有些湿凉。租了辆神州的科帕奇,到家近40公里。 一路顺利。

到家,已经2点,家里刚做完团子,做团子是故乡过年前的旧俗。父亲在杀鸡,母亲在帮忙,弟弟在上班。我吃了三个萝卜丝馅团子,算是午饭。

整理公号流水账。

发了条【再谈状元之死】:“不得不说一句,大骂咪蒙及其同伴的人中,相当多的,也是前两天高声赞美啥是佩奇的人。虽说一个是号称非虚构写作,一个号称说文娱作品,不过就是前者不懂虚构与非虚构之别而已。但在我眼中,他们本质上是一路货,无论是虚假的悲伤,还是包装的温情,其实都不过是冷酷的商业社会的机心而已。”

整理自己的一月。

晚上家宴。弟弟简单烧了几个青菜,青蒜鸡杂,肉圆,萝卜排骨,水腌菜冬笋,以及弟弟腌的辣白菜,喝了碗自酿米酒。民族主义只不过是童年的味蕾,奥登在美国杂志上给菜谱写的书评所引的林语堂这句话,我心有戚戚。

跟母亲谈了些事。

回湖塘,友人来访,喝茶聊天,都是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充满忧虑的关切。因为我6年前非常明确地跟故乡友人谈到了我们今日会遇到的艰难,故乡友人从不信到将信将疑到2017年的彻底信服,这些年回家我们都会聊聊,分享从各自立场得出的结论,而这如今曲线汇合,甚至,他们直接身遇的,比我判断的还要令人不安。

送走友人,继续整理自己的一月,发现自己的一月,真的很疯狂,于是在社交媒体发了条:

“【疯狂的党魁】一月,两次发烧的胖子,表现有些疯狂。
读书8套(9本):《苏珊·桑塔格:魅力与精神》,《我们时代的精神状况》,《整个巴黎属于我》,《家宴与国宴》,《狗心》,《他们的光》,《疾病的隐喻》,《西洋镜:海外史料看李鸿章》(上下)。
码字19篇,计54000余字,另有流水账31篇,6万余字。
喝白酒19次,计12斤左右。
抄诗80余首,小楷27次。
短期窜访南京上海。”

恐怕世上像我这样疯狂的,没几个吧?

小楷抄曹组《忆少年》,这是一月抄的最后一首诗:

“年时酒伴,年时去处,年时春色。

清明又近也,却天涯为客。

念过眼光阴难再得。想前欢,尽成陈迹。

登临恨无语,把阑干暗拍。”

接着,小楷写了钟繇。一月,最后一次小楷。故乡天寒,空调乏力,墨没调好,纸性不熟,只是凑合完成任务。
坚持,则有万水千山

继续读书。

关于老朱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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