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念外婆(随笔)
【作者简介】江峰,原名赵江峰,网名、老秦人。甘肃省西和县人。文学爱好者,学生时代曾游戏文字。搁笔三十载,近两年拾笔,以记生活所悟。有文字散见于《中国爱情诗刊》,《兰苑文学》,《驼铃文学世界》,《西汉水文学》,《天安门文学》等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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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于外婆先逝一周年之际,整理旧稿,以纪念外婆!
念外婆
文|江峰
外婆病了,吃饭很少,但思维意识很清晰。虽然医生已通知病危,让准备后事,但她仍然时不时地给外孙,孙子们说:饭熟了吃饭去,给她70岁的儿子,60岁的女儿说:喝茶去。姨说,外婆总是怕饿着她的娃。
外婆的肿瘤扩散了,很痛,历来要强的她不停地呻吟,她的儿女,孙子都揪心,无奈。痛定之后,外婆思维依然清晰,这清晰的痛,更加重了已不年轻的儿孙们的痛。
外婆想喝老家山上的石凉水,那水从石缝中溢出,很冽,方圆很有名气。人们走山路累了,都要在凉水泉边休息一会儿,方便的话肯定还要盛一瓶带到路上饮用或拿回家喝,当地有一个俗成的说法,临终的老人很多都想喝石凉水。这也预示着我92岁的外婆可能已时日无多。我想,外婆应该是想老家了,正如我想起了外婆家老宅院墙外的桑椹树,杏树,以及从娘、舅舅那里,道听途说的外婆的坎坷路。
家乡把外婆叫卫婆,把外公叫卫爷。卫婆的卫字是护卫的意思吗?我不得而知。卫爷英年早逝,留下外婆拉扯四个孩子,无处安身。住的是别人家圈羊的窑洞,后来人家不让住了,至于是那孔破窑,我从不曾问过娘和舅舅。我知道,那是娘和舅舅们永远的痛,痛的我不敢问及。娘和舅舅以及几个姨,唯一常给我提及的是外婆从不说错话。我觉得也是,我从小到大也未曾听到过外婆说过什么错话,或者说是我们不喜欢的话。她好象和我们两代人都没有所谓的“代沟”,很理解儿孙们的苦衷。
从我记事起,外婆老宅前的桑椹,杏儿,便是我的向往。紫红的桑椹,金黄的杏儿以及半生不熟的苹果、桃儿,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饱餐一顿是多么美好。更不用说,舅舅从县城买回的“好吃的”,都进了我们的饭囊。爬上桑树摘桑椹,拿上棍子打杏吃便是最惬意的事。疯够了,吃满意了,太阳西斜,外婆就送我回家。黄土层很厚的团结梁,墚峁纵横,大崖小坑比比皆是,小孩子走路并不安全。走过大崖边上的路时,外婆站在大崖边,不停地嘱咐,走慢点,走路要小心。走过崖下的大湾,到了对面大梁的坡道上,回头看,外婆还在那里,一如院墙外的桑椹树。近十华里的山路,我们蹦蹦跳跳地走过,如今想来,不知道外婆是何等的揪心。一直到外婆病重,外婆说:我的娃,小时候你家情况好一点,你来时“好吃的”给你给的最少。婆,我怎么没觉得!但我相信外婆没错,一群外孙总是捡最困难的偏向,接济。就象我看到的,她把当干部的儿子给她的零用钱,默默地攒着,变着法儿全给了她当农民的儿子。
外婆老了,行动不便。乡里有她孝顺的瑞娃,又不忍,七十岁的大娃爬山涉水到乡里一月几次来看她,大舅往来的安全倒成了她的牵挂。在舅舅多次劝说后,外婆终于离开了不忍离开的老家,进城,让大舅当一辈子孝顺的娃。年老而离开故土,对每一个老人来说都是多么不愿做出的决择啊!
乡下生活的外婆;不识字却不说错话的外婆;受过大苦大难的外婆,给儿女的爱,影响中没有呢喃细语,没有絮絮叨叨。在邻里,村里从没有事事非非的缠绕。农忙時,干炼的外婆总是最早忙完自家地里的农活,然后不声不响到别人家地里去帮忙。农闲時,不曾见她闲着,总是忙!邻里之间的家长理短,矛盾纠纷都喜欢给外婆说说,外婆总是举重若轻的给来人提一些建议,很温和但一般都能解决问题。外婆的小小的威望都是在她帮忙和处理邻里矛盾中得来的。外婆病重時,邻里乡亲们都不顾及路途遥远,从乡下到城里来看望她,外婆强忍着疼痛依然关心着他们的吃吃喝喝,还询问着他们家人,特别是老人的身体状况,外婆把对老家的牵念都溶入了这一声声询问中。
外婆出生于一个佛光普照的日子――古历四月八。我宁愿相信,她的慈祥与悲悯是沾了这日子的仙气的缘故。那难忍的疼痛,难道是佛主给外婆的最后考验吗?
外婆啊!您就安心的去吧,儿女们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慈爱,继承您的悲悯情怀。
愿外婆安好!
【本期编辑梦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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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紫色玫瑰
副主编:梦未央
编辑:韩晗王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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