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英|难忘的一次婚宴饭

难忘的一次婚宴饭

文|卢子英

不知道为什么,过去风水先生掐算结婚好日子的时候,总是让新娘下轿不见红日。所以,不论男婚女嫁,老是起早贪黑。

1969年腊月的一天,我们家一个姪女出聘,我去跟着送嫁妆。两个四眼筛子装上水壶茶碗、梳脑袋匣子,包袱一包,担杖一挑,晃晃悠悠就跟着出发了。

新娘嫁到邻村北汪村,天不亮就到了。新娘下轿后,第一顿饭吃的叫下轿饭。热腾腾的棒子饼子(玉米饼子),还有腥汤炖的萝卜条菜,香极了。一个饼子,三下五除二,几嘴就报销了。当我伸手去拿第二个饼子时,本家的一个堂哥用箸子把我的手一敲说道:“少吃点,好吃头还在后边哩,一会儿就有大肉吃了”。那时,我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不知饥饱的大小伙子,想吃又怕挨训,只好不情愿地放下了筷子。

饭后,我们就去木刀沟河沿边上的柴火垛里去晒暖暖,等着赴媒人席的傧相(无极土语念傧宫)来了开大席。

木刀沟河北面的村庄娶媳妇的宴席风俗是,赴席的傧相一到,先吃巳时(指十一点钟)饭,就是开席前先点补点,然后开大席。巳时饭一般是熬肉菜,馒头,外加一碗面。我们那儿这个风俗一直延续至今。

那时,我心里想,下轿饭没吃饱,巳时饭一定要大块朵颐,塞他个饭饱肚圆。

媒人傧相终于来了。宾主简单寒喧以后,就开始坐席了。想不到一坐下就喝酒,竟没有了巳时饭。唉!白白等了大半天,肚子里饿得只打鼓。

下酒菜分别为七个小碟,碟子不满巴掌大,每个盘中超不过一把可怜兮兮的猪下水,硬生生地向我们瞪着眼。那时,吃菜是讲究规矩的,陪客的人不恭让吃菜,是不允许动筷子的。大人们忙着喝酒,我心里就盘算着第一嘴吃那一盘,第二箸尝那一口。一听说吃菜,筷子立马就冲锋陷阵。

酒过三巡,开始上热菜了,那是什么热菜,只是一碗碗炒盘子汤。每上一碗,从首席开始,你喝一口,我舔一下,轮到我这儿,几乎只剩一小口了。

酒,一直喝到傍晚,新郎新娘才上拜,上拜完了才开正席。

馋涎欲滴的八大碗终于上来了,也顾不上脸面了,筷子在几个碗中横冲直撞,再也没有人说闲话了。只听见稀里哗啦的叭嗒声。登时,八个碗就见了底,摞了碗。

过去赴席,摞碗的事屡见不鲜,人们往往笑话主家抠门儿。其实这全不怪主家,谁让那个时代缺吃少穿呢!

本文编辑:胡冬梅

【本文作者小传】

卢子英(常用名,卢改红),河北省无极县人。1954年10月出生。中共党员,退休干部。著有诗集《爱的呼唤》、《春潮涌动》。現为无极县作家协会会员、无极县诗词协会会员、石家庄市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化名人公益联盟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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