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续|怀念奶奶（散文）

怀念奶奶

文/晴续

电话里姐姐说奶奶病重，一种不祥的预感袭面而来……

上次和奶奶见面，是小吃街开业的时候，我来老家拿座椅板凳。奶奶坐在床上，那种好奇的，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让人心酸。没成想，匆匆一别，却成了永恒的记忆……

看着奶奶躺在床上的冰冷,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至悲哀之泉涌出，肆意流淌，那种永无再见的绝望，在呼唤中痛彻心扉……

爸爸红肿的眼睛布满血丝。我知道他碎了一地的心，哀伤无处不在……为了看护奶奶，近些日子，爸妈昼夜轮流值班寸步不离。爸妈的辛苦从未向我们提起。最近往家打电话询问，也总是报喜不报忧。因为奶奶没有任何病症，每餐倆个鸡蛋、一大碗饭再加一两个鸡蛋糕。能吃能喝的她，谁也没想到会走得那么突然。满满的惭愧，涌上心头……以前总是隔三差五的看望她，最近小吃街香油坊的事情忙个没完。将尽俩个月都没看望她了，现在懊恼的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嘴巴。

深夜灵前，爸妈叔叔述说着奶奶的故事，我和姐姐是聆听者。

奶奶是童养媳，十三岁便嫁给了，大她六岁的爷爷。其实爷爷家也不富裕，在那个饿死人的年代，能有口吃的，便是最安逸的事情。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不明白什么是婚姻，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甚至于没有权利主宰自己的人生。再加上曾祖母的条条家规，奶奶只能是乖巧温顺的。

一直到1937年，随着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四处奔波逃荒要饭。最后，在一个村边的破庙里安身（今，西岗乡藏口村西~关爷庙）爸爸说他出生在关爷庙，儿时，尤其夜晚他总是害怕关爷的神像。

爷爷56岁胃病去世，爸爸说当时家里太穷，如果营养跟得上，或许爷爷不会走得那么早。爸爸哽咽着、忏悔着、泪水让整个屋子充满回忆……

从此，奶奶带着爸爸姊妹六人，艰难度日。生产对的日子，是爸爸叔叔抹不掉的记忆……在那些日子，一家人受尽了生活蹂躏。叔叔说:因为家里没有劳力，十三岁的爸爸就扛起了家庭重任。干着大人干得活。一天很晚的时候，从地里回家。奶奶看见疲惫的爸爸说：“儿，饿坏了吧！队里给了一个馒头，你赶快吃几口。”这时，爸爸从兜里摸索出，唔得还热的馒头开心的说：“妈，我也领回一个，快给弟弟妹妹吃吧·”叔叔说着，任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还有一次，幼小的姑姑和小叔，饿得直哭。爸爸实在看不下去，就带着大叔，到离村子很远的沟边，挖了几块红薯。不巧的是，刚好被人发现。见状，爸爸赶紧让叔叔逃跑，叔叔吓得躲进窑洞，哭了半天也不敢出来。对于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一场场灾难。除了挨打，心里的恐惧一生难忘。后来，村里人，把奶奶绑了起来，全村开批斗会，批斗奶奶。爸爸叔叔姑姑们除了相拥痛哭没有别得办法……

村里总有那么几个，黑心阴险的势力小人。每天分到的饭菜，我们家总是清水一样的稀，村里分南瓜，俺们家总是最小的，或分其它物品，也总是最差的。

环境的感染下，奶奶的性格大有所变。从温柔贤惠的唯唯诺诺变得“刁钻泼辣”气宇轩昂。为了孩子们不被欺负，为了孩子们能够填饱肚子，奶奶抛下了，一个女人最珍贵的精彩雅致。

越来越争强好胜的奶奶很快成为了三里五村的“穆桂英”。一生省吃俭用，受尽磨难，八十八岁那年的奶奶，记忆减退。便由大叔和我家每月轮流照顾。妈妈和婶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媳妇。她们让我明白了~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无微不至……也许是老天明白，奶奶的不易，所以赐给她最好的媳妇。每次爸妈都说：爷爷走得早，没机会享福。要把对爷爷的恩情和亏欠，一块报给奶奶。八十岁生日那年，爸妈想在村里唱戏，叔叔他们都说，村子太小，意见不同。于是爸爸骑车，带着我到县电视台点播了~戏曲、小品等电视节目。妈妈为表心意，四千来块，特意买了一付金耳环，送给奶奶。一直以来，奶奶的生日，总会摆上几桌酒席。家里最热闹最温暖的幸福美满，体现的淋漓尽致。

今年奶奶生日，爸爸悄声跟妈说，再过几年，等一百岁生日，一定给唱上大戏。妈回应道:“中，到时候把咱村里的人都请上，好好庆贺一番……”

看看一脸悲哀的爸爸，看看熟睡的奶奶，还有灵前忽明忽暗的长明灯，心痛、绝望、哀伤化作无数小星，从眼睛溢出……

本文编辑：胡冬梅

亲

【本文作者小传】

▲陈青梅，女，笔名――晴续，河南鹤壁淇县人，文学爱好者，鹤壁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协会会员。

中国诗歌报，简称中诗报，日在线创作人员10000多人。作为中国诗歌报所属的天安门文学平台，集文学、文艺、文化三位一体，主要刊发原创首发散文、小说、剧本、寓言、童话、故事、剧本、摄影、书法、绘画等体裁，欢迎投稿。投稿微信：韩晗h15101221693，紫色玫瑰hudongmai 根据作品质量打赏，10元以内不发放，10元以外，一半赏金作稿酬（10日内结算），其余赏金作为平台运营，请加稿费发放人素素微信j13603499693。自愿参与，适度打赏。投稿说明：要求原创，文责自负。拒绝抄袭剽窃和一稿多投。如发生任何纠纷，与本平台没有任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