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 ·《我想再喊一声娘》作者：罗翔
我想再喊一声娘
作者 罗 翔
那天5点，黑黢黢的，天幕上缀着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我拧着电筒，骑着自行车去上早班。走到红旗桥头，听见有人在讲话，声音很小。走过桥头，声音没了，有两个黑影蹲在桥墩旁，我用电筒一扫，愣了——是我娘和隔壁的二婶子。
娘，是你——！听见我叫，娘站起来，是，是翔儿吧！我娘穿着黑布棉袄，脚上穿着很旧的深筒雨靴，双手抱着卷成筒子的蛇皮袋，见我细细地打量她时，娘很不自然地说，嘿，我和你二婶去给别人打工哩！娘的声音很小，但我听得很真切。娘，你是不是和爹缺钱花，过不下去了？我带着情绪把话说得很重。不是，不是，有你和你妹子的帮衬，有你小姨的搭救，政府还发了种子、大米、白面，还有棉袄，比不受灾差不到哪里去，只是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知道，两月前，襄河发了20多年罕见的大水，把我老家的房子，庄稼全都给淹了，吞噬了肥嘟嘟眼看到手的棉桃儿。今年棉花价钱高，而我老家的乡亲们颗粒未收啊。还倒贴了农药、化肥、种子和人工。如今大伙儿便出去找点钱来补贴家用。想不到我75岁的老娘也给人家摘棉花打工了。娘，你这样起早摸黑地干，叫我心里怎么好受啊？走，回去，到我家里歇几天，没有用的，您就吱一声。我拉着我娘，我的眼眶潮湿了。不去，我不去。到你哪儿楼上楼下的多不方便，像鸡笼一样地关着，又没个人拉呱，我不惯，还不把我给闷死？翔儿啊，娘还能行，不用你操心。我想起了，洪水围住老屋时，娘到我妹妹家住过，去我小姨家玩过，每次都从我家门前经过，我也去接过她，可娘就是不来，总是说，住不惯我的房子。我很清楚，娘怕麻烦我们，怕我们分心而影响工作。这时，二婶子说，你放心，你娘有我照应。这不，我们和那家说好了，用麻木来这儿接我们的。我说，这也太早了哇，要不，二婶，你和娘每天到我家过夜。我家距红旗桥只有300米，而我老家离这儿却有六公里。娘说，人家每天用麻木接送我们，不要你操心。翔儿，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娘，我是你儿子啊!对，儿子就要听娘的话，快去上班，再耽误就要迟到了。娘把蛇皮袋夹在腋下，用那枯枝似的双手使劲推我的自行车。娘说，我这样蛮好，自由自在，每天还能挣几个，到了你那儿，我浑身像绳子似的捆着难受，你忍心么？！
我没有什么话对我娘说了，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面前。
突突突突。一辆电麻木停在了桥头，不停地按着喇叭。娘说，翔儿，我和你二婶要走了。我用电筒照了一下，麻木里已经坐了3位婶子，我搀着娘向麻木走去。上麻木时，娘身子晃了一下，我连忙扶住娘，把她推上了麻木。娘朝我扬扬手，快去上班吧！我看着麻木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摇曳着，那昏黄的灯光一会儿暗，一会儿明……
我想再喊一声：娘——！
半月后，我回老家，翻过高大的襄堤，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萧索的荒景：泥泞小路坑坑凹凹，起伏蜿蜒，两旁的树上还挂着洪水冲来的枯枝败叶。赤条条的田野裸露着。那庄稼的枯杆无精打采地垂在田里，田野里有的地方已经龟裂，像落掉牙的老人的豁口，田沟里还有一汪一汪的浑水。这一切无不显示了洪水的猖獗。
村头可是一番热闹的景象，村里在给每家分发冬播种子，技术员在一块小黑板上耐心地讲解新品种的种植技术，已有人赶着牛拉着耙去耕种了。
回到家里，父亲和三弟都在家，我说，娘呢？却听娘在房里说，翔儿回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娘是一刻也闲不住的，怎么今天在房里呢？我连忙来到娘的房里，却见娘斜躺在床上，腿子弓在被子里，像一根短棒撑着被子。见我进来，被子只是轻微地蠕动了一下，娘，你病了？我说，怎么不叫三弟给我打个电话？没啥，感冒了。我问父亲，父亲这才告诉我，娘在拣棉花时，连饭都顾不上吃，由于劳累过度，绊在棉梗上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腿子骨折了。父亲和三弟把娘弄到医院打了石膏，上了夹子。娘不让三弟告诉我，怕耽搁我的时间。在镇医院住了几天就吵着要回家，还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我怎么这么不中用呢，哎——，跑了上百元的收入，还让家里倒贴了几百元。娘，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准告诉我，我是你的大儿子啊，你把我当外人，你叫我心里受得了么？我轻轻地撩开被子，慢慢地摩挲着我娘缠满绷带的腿，就摩挲出了我满脸的泪疙瘩。娘却笑着拿起我的手，翔儿，你别担心，没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赶紧向一个开车的朋友打了电话，我要把娘带到城里去检查一下。我娘吼了一声，翔儿，娘的身子骨还没那么金贵，你不要瞎忙。你这样瞎操心，怎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看着我娘那骨瘦如柴的身子，我再一次泪如雨下。
我娘没给我一丁点儿付出的机会，就连我给她买一点营养品的钱她也推让了，要我寄给在武汉读书的儿子。
我还能再说什么，再干什么呢？我了解我娘，娘是最偏爱我的。我只有把自己的工作干好，才是对我娘最好的回报。因为只有这样，娘才可以骄傲地在隔壁的二婶子和他的老姐妹面前说，我有一个会教书的儿子！
我想再喊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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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罗翔，笔名，襄河。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80年代开始在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现已在《中国教育报》《河北日报》《羊城晚报》《南方日报》《广州日报》《阳光》《福建文学》《雨花》《新疆文学》《短篇小说》《佛山文学》《文学港》《当代小说》《小说月报》等全国多家报刊发表文学作品100多万字，多篇作品被《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文学报》《读者》《教师博览》等转载，入选多种年度版本。曾获《光明日报》《人生与伴侣》《中国作家网》等多家媒体奖项。
为了大力弘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和学习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激发广大中小学生爱祖国、爱家乡、爱他人、爱自然的热情，养成积极向上、奋发有为、善于思考、勤于学习的良好品质，提升文学修养和对美好事物的认知理解，由守望梦中的家园公众平台、潜江德风学校文学社、厦门金牌橱柜股份有限公司潜江店共同发起，将举办首届“德风·金牌”杯网络诗文赛，现向潜江德风学校中小学生征稿，同时也欢迎校外中小学生参加。
一、征稿时间：
2018年5月1日—2018年5月30日
二、征稿内容：
所有讴歌祖国、赞美家乡、赞美大自然、反映亲情、友情、师生情、同学情，彰显明德、修德、立德、报德良好品质等内容的诗歌、散文均在此次征稿之列。征稿作品必须是未经发表或评奖的本人原创，杜绝抄袭。
三：征稿方式：
征稿作品需要注明作者姓名、性别、年龄、学校、年级、指导老师。
电子稿件发至：907557420@qq.com 或者微信号 18972193058 。
四、组织机构：
成立首届“德风·金牌”杯网络诗文赛组委会和评委会，具体名单分别如下：
组委会：
黄明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协全委会委员、潜江市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
李祥富：潜江德风学校校长
吴希山：潜江德风学校副校长、书记
杜德武：厦门金牌橱柜股份有限公司潜江店总经理
周忠义：守望梦中的家园公众平台主编
张雪琴：潜江德风学校蒲公英文学社社长
评委会：
黄明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协全委会委员、潜江市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
杨义祥：湖北省作协会员、潜江市作协副主席；
梁文涛：湖北省作协会员、潜江市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
秀 夫：湖北省作协会员、潜江市作协副秘书长；
郭啸文：湖北省作协会员、潜江市作协副秘书长；
五、评奖方式：
通过网络投票和评委会集中评定的方式进行，网络评选与评委会评奖权重分别为40%、60%。
设诗歌比赛一等奖一名，奖金300元；二等奖两名，奖金200元；三等奖三名，奖金100元，优秀奖10名，颁发获奖证书。
设散文比赛一等奖一名，奖金300元；二等奖两名，奖金200元；三等奖三名，奖金100元，优秀奖10名，颁发获奖证书。
奖金由厦门金牌橱柜股份有限公司潜江店友情赞助。
“德风·金牌”杯网络诗文赛组委会
2018年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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