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平：阿P的故事

 阿 P 的 故 事

重庆云阳 李玉平

　　1 到医院和太平间的路

　　阿P问路，前面一背影有一头飘逸的白发，走路有点蹒跚之态，脚步一瘸一拐。阿P追上去问:"嬷姨嬷姨(地方方言，介于阿姨和奶奶之间的称谓)，到医院怎么走?"

　　背影回过头，戴着的口罩遮蒙住了大半边的脸，说:"你是问我吗?"

　　阿P点点头，那人说:"就这里啦!"用手一指身边，阿P一脸疑惑，这不就是个深不可测的水塘么?怎么可能是医院的路?!

　　"这就是个水塘啊!"阿P有点生气，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正要走开，那女人说:"你下去淹得半死不活，不就有救护车带路去医院吗?如果淹死不动了，还可以带你去太平间的路。"

　　阿P怒，正要责难，对方摘下口罩，赫然是一张青春如花的少女脸。"还嬷姨嬤姨，我有那么老吗?!"

　　阿P一下傻了眼，原来少女染了发，走路崴了脚。

　　2 阴道炎和尿道炎

　　阿P的穿着和打扮都很中性，看不出是男是女。一日下体不舒服，流出白色的粘液，还伴带异味。阿P恐艾色变，决定去看医生。男医生问:"什么病?"

　　"阴道炎。"阿P回答说，医生听了阿P的话有点楞神，"你确定?"

　　阿P说:"我确定。"

　　然后医生叫阿P填表，阿P填好了给他，医生用奇怪的表情打量着阿P，说:"你做过变性手术?还可以变身?"

　　"没有啊?"阿P说，心想:别人咋把我当人妖了呢?

　　医生就把填的表推到阿P的面前，阿P一看，性别那栏写着男性!

　　"不，医生，我是尿道炎，有把儿的。"

　　3 吐出了肠子

　　阿P喝醉了，迷迷糊糊，深一脚浅一脚，心里还咒骂:今天这路怎么这么坑坑洼洼，而且房子也东倒西歪的。

　　刚好拖潲水的车走过面前，泼洒出来了一地的泔水，还有从屠宰场收的猪大肠。反胃的阿P一下子就吐了，吐在了泔水一起。

　　还醉在酒中的阿P一看，妈呀，我吐了这么大一滩呀，比饭桶都装得多。妈呀，还吐出了肠子!

　　4 盒饭与人头

　　阿P一个人在外打工养家。

　　冬天，缩手缩脚，阿P也不想自己做饭，下面有个平价湘菜馆，物美价廉，口感和服务不错，阿P经常光顾那里。

　　到了周末，歪在床上好久，直到晌午，外面冬日暖阳，阿P才离开被窝。

　　逛了一下公园，晒了一下太阳，然后又到老地方用餐，点了两个菜:手撕包菜和香干炒肥肉。

　　老板娘五十岁左右，戴着眼镜，很随和，就似隔壁大娘的样子，她问阿P:"你是在这里吃还是打包?"

　　带着口罩的阿P想了想，还是觉得回家吃饭安全一点，虽然说一个人吃饭没气氛，但在疫情笼罩的阴影下，天气愈冷，新冠病毒愈容易死灰复燃，阿P说:"打包回家吃。"

　　阿P就坐在那里玩手机等着炒菜打包，老板娘说:"上次你老婆打包走了没有给钱。"

　　"我老婆在老家呀。"阿P说，老板娘一脸狐疑的望着他。

　　"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在这里读书?"老板娘又问。

　　"没有哇，也在老家读书哇。"阿P越听越满头雾水。

　　老板娘好似一个帐房先生不时的从镜片后望着阿P，那神气好像阿P欠了她钱。

　　打好了包，阿P拎起一个就走，老板娘叫住了他，说还有一个。

　　"一个菜一个包呀?"阿P问，泡沫的桶装上面还压着盒饭，共两盒。

　　"我一个人吃一盒饭就够了，别浪费。"阿P说。

　　老板娘一边解开塑料袋一边连声说:"谢谢，谢谢，谢谢。"

　　"不用。"阿P说，拎着塑料袋就走了。谢什么呢?后来阿P才回过味。

　　想起了孙膑和庞涓的马陵之战，孙膑用减灶计欺骗了庞涓。

　　阿P的盒饭反映了真实的人头。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李玉平，重庆云阳人，中国诗歌网会员，工作之余以写诗歌散文小说为乐。

孔雀文化投稿须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