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效鸿:送 别 父 亲

送  别  父  亲

浙江杭州   夏效鸿

  送别,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多伴以悲情的场景。而天底下最难忘的送别,莫过于生离死别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除了生离死别,其他的都是小事。我很害怕看到生离死别的场景,更不敢想象这事一旦落到我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但往往事情并不因为你怕它就不来,我最怕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本来这些日子是在时断时续地写我和父亲第二次旅行的故事的,没想到父亲的突然离世,让《送别父亲》提前出场。演员还没登场,剧情却要谢幕,这本身就是一大悲剧。一直以来,我都在构思着如何用我笨拙的笔触,记录下父亲坎坷、勤劳、善良的一生。然而,就这么个几千字的小文章,我却断断续续写了一个星期,写写放放、笑笑哭哭,脑海中翻滚的是一幕幕我和父亲送别的场景……这不是写文章,这是对父亲的追忆。
  与父亲之间的送别已记不清有多少回了,我送他,他送我,我们父子一场,在迎来送往中走过了半个世纪。从小时候父亲背我上学时校门口的送别,到每次回家过春节后返程时家门口的送别,再到父亲从杭州回家时车站的送别……每一幕都历历在目、言犹在耳。尽管每一次的送别都有些不舍和留恋,但幸好都被下一次相聚的喜悦所冲淡,从而让我与父亲之间的送别又多多少少掺入了期盼和希冀的成分。正如人们口中常说的“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见”。
  阳春三月,该是四季中景色最美的季节,也常会是送别场景最多的季节。本准备在油菜花开的季节陪伴父亲再次周游,写写父亲的故事、拍拍父亲的照片,却不料弟弟的一个电话,让这一切顿时化为泡影,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待我回过神来,我突然想起我该动身去为父亲送行了。只是这一次,我却不知道父亲要去的目的地在哪,只知道要送老人家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今君虽终,言犹在耳”。从单位赶回家的路上,眼前浮现的一直是去年秋天陪父亲去南京、北京、洛阳、西安、苏州、杭州横跨10个省市游玩时的情景,他的孩子一样的开心,他第一次坐飞机看窗外的那个高兴劲。我没有觉得父亲去世了,仿佛只是像往常一样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可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以往每次回家,我都会东找西找带点他喜欢的东西让他高兴高兴,但这次我发现我不用带了,东西带回去也没人要了。这种滋味不亲身经历一番是体味不出来的。父亲真的走了,我们要赶回去送行了。
  和父亲的最后一次送别,让我和父亲之间横跨半个世纪的父子缘,在2020年3月10日戛然而止。上帝给1945年出生的父亲的生命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这个句号好似一堵高高的围墙,让我和父亲阴阳两隔。这个句号画得有点仓促,以致它一直是一个问号、一个感叹号横亘在我心头,我多么希望它能是一个逗号,但我知道那是个无法实现的愿望。本来我们约好一起走下去的,没想到走着走着就散了。他老人家再也没像之前那样不时回头看看我,说着回去吧、回去吧,任凭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目送他远去……
  父亲走得太快,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救护车赶到的时候,父亲的心跳已经停止了。他急匆匆地来到这个世界,又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正如他平时走路时的急急匆匆,也如他干事时的风风火火。当我驱车6个多小时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2点多了。看着躺在灵板上的父亲,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贴着父亲的脸号啕大哭。父亲的脸、手已冰凉,不像他抚摸我的时候那么温暖,他再也听不见我的哭声,再也感觉不到我的泪水了……此时的我,内疚、自责、后悔一齐涌上心头,我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失职,又是多么的无助。想想我也曾帮助过许多人,却偏偏救不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走得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看不出有过痛苦,这让我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邻居们说,这样没有痛苦地离去,是前世修行的。的确,比起在医院ICU插满管子进行抢救,我觉得父亲这样离去是体面的,也是幸运的。我相信,父亲一生与人为善、同情弱者、解囊难者,老天是看在眼里的。正所谓,好人有好报。只是9日晚视频时还活生生的父亲,10日晚却安详地躺在了灵床上,而11日又会是住在棺木中,12日就只剩下一盒骨灰了。老人家这样不打声招呼就仓促离去,让我们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总得说几句话才走呀。我知道,我们已追不上父亲离去的步伐,也许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来送行……
  遵照父亲的遗愿,父亲的丧事从简。简朴、庄重、体面,这也是我们兄妹的心愿。我们始终认为,尽孝心应该是在老人健在的时候,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让老人吃好、喝好、玩好、心情好。“人死如灯灭”,死后再大操大办已没有意义。父亲的葬礼按照农村的风俗简单、庄重地进行着,我感觉这风俗中的每一道程序,仿佛一道道驿站,而每进行一道程序,就是我们把父亲送到了下一个驿站。随着程序的推进,父亲离我们越来越远……
  按照风俗,我给父亲擦身子穿上灵服。因为预约好11日一早去市立医院住院检查,这也是父母亲考虑疫情一推再推后选定的日子,百密一疏,没想到疫情防控最终还是耽误了父亲的就诊。父亲每逢大事或出行,总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像往常一样,爱干净的父亲10日下午洗好澡换上了我们给他买的衣服,他说住院时没地方洗澡,没想到不久就出事了,衣服刚穿上就要脱下来。难道父亲知道自己要远行?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瘦弱的父亲,我的眼泪又来了。我想起去年秋天带他在洛阳旅游时的情景。那天我们住了一家别墅式酒店,为了让父亲消除疲劳,我在浴池中放满水,让父亲泡泡澡,把父亲换下的内衣洗好晾干。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给父亲洗衣服,如今也成了唯一的一次。父亲说,那晚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晚,我听了好高兴。
  父亲一声不响地安详地躺着,我和弟弟在旁边守灵,聊父亲的过去。我们在想他的好,又在想我们的不好,时而哭哭时而笑笑,一直到天亮父亲入殓。我们很珍惜和父亲一起的时光,兄妹几个熬了三个通宵。因为我们知道,能这样陪父亲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以这样的方式送别父亲,尽管他已走得很远很远。这样整夜不眨眼的情形在我的生活中寥寥无几,除非单位加班或有大事,否则我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除了元宵节那天为杭州市政府起草疫情期间扶持企业“1+12”政策加班一个通宵外,最近的一次整晚不睡还发生在4年前。当时母亲急诊住院,当我深夜赶回的时候,母亲的病情渐渐好转,我和弟弟高兴地坐在病床前陪母亲聊了一个通宵。两个场景何其相似,只不过那时我们守着的是一个活着的母亲,而今天,我们守着的是已远去的父亲。同样的厮守,不一样的感受。
  12日一早,灵车来了,我们要送父亲上路了,这是最让我们撕心裂肺的时刻。父亲要离开家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这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生离死别吧。我们在鞭炮、哀乐声中把父亲扶上灵车,这声音在清晨显得格外清脆,也格外哀伤。父亲喜欢早起,我们也就早起送他。亲朋好友和街坊邻居们排着长长的队伍跟在灵车后面送别父亲,邻居和父亲的生前好友们早早地就在街道两边燃鞭炮、烧香纸为父亲送行,我和弟弟捧着父亲的遗像行跪拜礼。邻居们搀扶着我和弟弟,这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一种寒冬的温暖、一种朴实的乡情,我们都挺感激他们。父亲在世的时候,街坊邻居家的红白喜事也总少不了他的身影。随着灵车的缓缓前行,父亲离他一手创建的家越来越远,这个当年他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两层楼房,见证了那段困难岁月里父亲的艰辛,而那几间老房子改建而成的农家小院,则是父亲晚年休闲生活的写照。如今,他都将它们留给了心爱的孩子们,自己去了另外的栖息地。
  因为疫情防控的原因,火葬场只允许一两个亲属进去,其他人只能在停车场等候。我和弟弟去向父亲做最后的告别。因为比预定的时间要快,我们赶到的时候,父亲的遗体刚被推进火化炉,我们已顾不上害怕旁边灵车上的一具具尸体,只想看看父亲最后一眼,要是平时我们是没有那个胆量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已看不清焚烧中的父亲,只是下意识地手扶火化炉壁尽量多靠近一点我的父亲,殡仪馆的李书记担心我们过度伤心,一直陪着我们。“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不忍心再看了,下跪给父亲送行。我们只能送父亲到这了,但这一送就是永别。
  约莫40分钟的光景,工作人员将用红布包裹好的父亲的骨灰盒交到了我手上。我又看到了我的父亲,像是久别后的重逢,有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感觉。我本能地脸贴着骨灰盒,像是小时候依偎在父亲的怀里。骨灰盒暖暖的,那是父亲的体温,只是父亲再也没有伸出手来抱抱我,也没有对我说什么。我双手捧着骨灰盒,小心翼翼地坐上车,弟弟捧着父亲的遗像。我把父亲紧紧地抱在怀里,像他抱我小时候一样。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了红布上,我赶紧擦干,怕惊醒了熟睡的父亲,又怕父亲看见了会心里难过。车子缓缓开出殡仪馆,停在路边的亲友的车辆也跟过来,我们一起送父亲去墓地。
  灵车到达墓地的时候,其他亲友、邻居们都早早地在等候了。因为下葬时间的原因,父亲的骨灰只能暂时寄存在墓地,待清明前入土为安。我把熟睡的父亲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像他当年抱着熟睡的我轻轻地放进摇篮一样。鞭炮声中,我们一起跪别父亲,想起他老人家将要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的小屋里,我和弟弟大哭一场。我们怎么舍得丢下父亲一个人呀。
  “掩泣空相向,风尘何所期”。短短的几天时间,一个活生生的父亲就这样悄然消失了。75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短的一刹那,而对于父亲而言,却是坎坷、勤奋、奋斗的一生,他时刻都在与命运相抗争。世间七十二个行当,他干了三十多行。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才气。我觉得父亲像是一只春蚕,一生都在吐丝,一生都在作茧,年轻时为父母,年老时为子女,直到丝吐完了、茧作好了,自己才肯慢慢老去……好在父亲的晚年生活还是很幸福的,儿孙满堂,生活闲适,这多少弥补了我们晚辈心中的缺憾。
  我们把父亲的墓地选在祖坟山上,这是一座龟形山,是镇政府为拆迁散落的祖坟而专门建立的公墓。远望龟形山,一座座石碑密密麻麻,那是一个个亲人们的身影,他们正在另一个世界聚会。父亲的墓地离爷爷奶奶不远,旁边熟睡的都是父亲的亲人和邻居中熟悉的长辈。余下的日子里,父亲将和自己的父母、祖辈在这里再次团聚,他又回到了喜欢他的父母身边、回到了喜欢他的亲人身边。75年前,父亲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和他们一起的,如今,他又要和他们在一起了。人生,难道真的是一个轮回?父亲是座山,这次他又回到了山的怀抱!与亲人们一起长眠,父亲应该不会孤单。
  俗话说,叶落归根、送老归山。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三天时间里,我们陪伴了父亲最后的旅程。要是平日旅行,三天时间也跑不出太远,但这三天,我们却把父亲送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只知道人们都说是天堂;我不知道那里有多远,只知道父亲的背影怎么也看不见。父亲您到了吗?住下了吗?那边冷不冷?有没有人帮您洗衣做饭?虽然父亲没有告诉我,但我相信,在另一个世界父亲也会活得好好的!
  烟花三月的清晨,太阳如往常一样升起,只是不见了那座山……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夏效鸿 副研究员,中国楼宇经济知名专家,《中国楼宇经济发展报告》著者,《中国楼宇经济蓝皮书》编著,浙江工业大学专业学位硕士生导师,南京大学、浙江工业大学MBA兼职教授,杭州发展研究会理事。被誉为“中国楼宇经济研究第一人”。

  著有《走进总部经济时代》《楼宇经济发展研究》《楼宇经济十年》《转型升级背景下的楼宇经济发展》《楼宇经济与城市可持续发展》《楼宇经济发展与政府服务力提升》、《“新常态”下的楼宇经济融合发展》《楼宇经济“2.0时代”的“互联网+”路径》《“去库存化”任务下的楼宇经济发展》《品质品位品牌:楼宇经济的下一个“风口”》《楼宇经济:从高速增长到高质量发展》等专著,编著2011—2019年度《中国楼宇经济蓝皮书》等。主持完成国内城市科技计划软科学项目、政府决策咨询项目、哲学社会科学重点规划项目、楼宇经济规划项目30项。

  曾受邀参与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深圳、重庆、南京、杭州、济南、长沙、成都、南宁、南昌、郑州、武汉、兰州、西安、乌鲁木齐、长春、芜湖、扬州、咸阳、枣庄、淮北、永州、邯郸、邢台、东莞、安庆、日照、镇江等地的60多个城区政府楼宇经济、总部经济、特色街区经济发展政策、发展规划、行动计划的建言献策。人民网、凤凰网、搜狐网、中国新闻网、搜房网、腾讯网、房讯网、《央视国际》《经济日报》《中国改革报》《中华工商时报》《浙江日报》《四川日报》《新金融观察报》《华西都市报》等50多家媒体进行过多次专访和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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