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故事:花开香如海

隙地生来千万枝,恰似红豆寄相思。
玫瑰花开香如海,正是家家酒熟时。

神奇的玫瑰是人类文化生活和社会生活中最重要的花卉之一。玫瑰的花蕾形状类似心脏,手捧玫瑰恰如怀抱着牵动灵魂的心脏,激情荡漾。玫瑰的香气沁人肺腑,使人倍感愉悦,充满美好的想象。玫瑰美丽、芳香,手感柔滑、细腻,但是玫瑰光彩四射的花期短暂,伴随着无可奈何和遗憾。玫瑰的这些特点恰好与人类生命的悲喜紧密相连:爱情、友谊、生活的丰富多彩以及死亡,直至极乐世界。

玫瑰最早由野生蔷薇分化而来,同时分化形成的还有月季和蔷薇,同属于蔷薇属植物,号称蔷薇植物“三杰”。目前全世界约有蔷薇属植物200种,其中有82种原产于中国。我国蔷薇植物不仅在数量上占优势,而且一些珍稀品种,例如四季开花品种和黄色品种等均出自中国。

《说文》中有:“玫,石之美者,瑰,珠圆好者”;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也有“其石则赤玫瑰玉玫玫瑰瑰”的说法。即使后来玫瑰变成了花的名字,中国人也没有西方那般柔情万种的解释。由于玫瑰茎上锐刺很多,中国人形象地视之为“豪者”,并以“刺客”称之。

因其香味芬芳,袅袅不绝,玫瑰还得名“徘徊花”;又因每插新枝而老木易枯,若将新枝他移,则两者皆茂,故又称“离娘草”。无论是“刺客”还是“离娘”,玫瑰展现出一种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绝非韶华易逝的悲情贵妇之态。

神话故事中的玫瑰

由于人们对玫瑰的喜爱,所以世界各地都流传着玫瑰的故事。在古希腊的传说中,玫瑰是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即罗马神话中的维纳斯)身上雪白的泡沫变成的,玫瑰是美神的化身,它集爱与美于一身,可以说,在世界范围内,玫瑰是用来表达爱情的通用语言。

红玫瑰的诞生同样与维纳斯有关,维纳斯爱上了主宰自然界之神美少年阿多尼斯,两人愉快的生活着,可是有一天,阿多尼斯出外打猎被野猪咬死了,血流到之处就开满了一种白色美丽长满了刺的鲜花,女神维纳斯预料到阿多尼斯遇难之后,四处疯狂的寻找他,当她看见化成鲜花的阿多尼斯之后,就开始在花丛中奔跑,花茎的刺划破了她的手,刺破了她的腿,鲜血滴在纯白的花瓣上,顿时所有的纯白色的鲜花都变成了血红血红的了。

后来在女神鲜血滴落的地方,长出了一丛丛鲜红欲滴的美丽的红玫瑰。维纳斯把这些花移植到了自己的花园里,大片种植来纪念自己最心爱的情人,从此以后红玫瑰就成了坚贞爱情的象征(这里忍不住要吐槽下,神话中的维纳斯其实就是西方版的潘金莲,为什么还这么多的赞美。

现实世界的玫瑰

大约在公元 3 世纪的罗马,暴君 Claudius 当政。当时,罗马内外战争频发,民不聊生。为了补足兵员,将战争进行到底,Claudius 下令,凡是一定年龄范围内的男子,都必须进入罗马军队,以生命为国家效劳。自此,丈夫离开妻子,少年离开恋人。于是整个罗马便被笼罩在绵长的相思中。对此,暴君大为恼火。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竟然下令禁止国人举行结婚典礼,甚至要求已经结婚的毁掉婚约。

然而,暴政禁止不了爱情。就在暴君的国都里,居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修士,他就是 Valentine。他不忍看到一对对伴侣就这样生离死别,于是为前来请求帮助的情侣秘密地主持结婚典礼,结婚典礼上,一对对伴侣互赠玫瑰。一时间,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在整个国度传开,更多的情侣秘密地赶来请求修士的帮助。

但是,事情很快还是被暴君知晓了,于是再一次显示了其残暴面目——将修士打进大牢,最终折磨致死。修士逝世的那一天是公元 270 年的 2 月 14 日。

人们为了纪念这个敢于与暴君斗争的人,铭记 Valentine 修士殉难的日子,渐渐地使得 2 月 14 日成为一个节日。很多世纪过去了,人们再也记不得暴君 Claudius 的大名,再也记不得他的权杖与宝剑,但依然会纪念 Valentine 修士,在 2 月 14 日情人们互赠玫瑰,那个 Valentine's day就成为了情人节。

《赫利泊洛斯的玫瑰》 The Roses of Heliogabalus  阿尔玛-塔德玛 Alma-Tadema 213.9 x 132.1 cm

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画家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爵士的画作《赫利泊洛斯的玫瑰》中,再现了罗马时期使用玫瑰的一个场面,当宴会高潮时,主人会打开屋顶上装满玫瑰花瓣的网兜,让万千片鲜艳娇嫩的玫瑰花轻飞乱舞,飘洒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在一次盛宴上,为了使暴君赫利泊洛斯得到最大的满足,从天花板上撒下玫瑰花瓣,无数花瓣纷纷飘落到赴宴者身上,有不少宾客竟被深埋花中以窒息身亡。

赫利泊洛斯是一个统治时间极短的罗马皇帝,被历史记载为一个政治腐败、残忍并穷奢极侈的昏君,原名瓦里乌斯·阿维图斯·巴西亚努斯,因崇拜非尼基性爱之神赫利泊洛而改名为赫利泊洛斯。

在古罗马,玫瑰是帝王尊贵的象征:共和国时期,玫瑰体现崇高的道德,对功勋的奖励;到了罗马衰败时期,它变成了象征使豪门显贵倾家荡产的奢侈品:用玫瑰花瓣装饰地板和卧床,用玫瑰浸泡过的馨香的水沐浴;喝用玫瑰酿造的美酒。

1942年5月,当德军进驻巴黎时,卖花姑娘洛希亚看到平时生意兴隆的花店竟然没有一个人来买花,心里十分难受。她不是担心凋敝的生意,而是担心大家沦落的生活。于是,她将店里所有的玫瑰花和她从别人店里买来的玫瑰花一起打包,送给左邻右舍。

洛希亚的行为感动了大家,第二天早晨,驻扎在香榭丽舍大街的德军发现,几乎所有的巴黎女人,都手捧鲜花,面带笑容,眼里没有一丝绝望的神情。

当时法新社记者以《玫瑰花的早晨》报道此事,给了远在伦敦的戴高乐将军和战士们极大鼓舞。十年后,戴高乐还专门找到了洛希亚,并且将她称为“巴黎的玫瑰”。

“情人节玫瑰”与“巴黎玫瑰”是两个意味深长的故事。前者,记录了平民的生活愿望与政治野心的斗争。后一个故事则表明,即使枪炮压倒了玫瑰,生活仍是可以选择的,人们一样可以选择站在玫瑰一边。你可以摧毁我的美好生活,却不能摧毁我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

没有比生活更古老的过去,也没有比生活更高远的未来。无论经历多少波折、困苦与残酷,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寻,亘古如新。

歌声中的玫瑰

在中国有一首很著名的歌曲《玫瑰玫瑰我爱你》,是20 世纪 30 年代初中国流行歌曲的开创者之一、青年作曲家陈歌辛的作品,当时他正在上海一女子中学教音乐,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陈歌辛引起了学生(学校中的名花金姣丽小姐)的倾慕,诱发了她的玫瑰梦想。金小姐是当时上海吴宫饭店经理家的千金,妩媚姣好,金枝玉叶,同时也是上海南京路新新公司琉璃电台的播音员,登台演出十分出色。陈歌辛很爱她,将她的微笑当成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他送了一张卡片给她,上面写着“无法无天”四个字,喻义他们的这场玫瑰之恋,门不当,户不对,是打破当时社会舆论和伦理道德的勇敢之举。

1934 年,为圆玫瑰之梦,千金小姐勇敢地冲破了世俗偏见,在上海宁波同乡会借到了一间陋室,与一介穷书生、二十岁的陈歌辛共结了连理。那年她才十七岁。金姣丽玫瑰般的俏丽和他们梦幻般的爱情,激发了作曲家的乐思,婚后第二年,陈歌辛写出了歌曲《玫瑰玫瑰我爱你》等许多佳作。《玫瑰玫瑰我爱你》旋律轻松明快,奔放昂扬,将城市情怀和民族音调巧妙地汇成一体;歌词形象鲜明,诗意盎然,表现了“风雨摧不毁并蒂连理”的情怀。

20 世纪 40 年代走红上海滩,走红全国。及后又飘出国门到海外。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流行乐坛有人把它译成英文“Rose Rose I love you”,改编成爵士乐,出版了唱片及乐队曲谱,将它收入美国《125 首老歌金曲》中。多年以来,它一直作为世界名曲风靡全球。它是中国第一首在国际上流行的流行歌曲。20 世纪 50 年代初期,美国曾寻找《玫瑰》歌的作者,按当时的标准,该歌的版税高达百万美金。陈歌辛是爱国音乐家,当时又值抗美援朝时期,当听到此消息后,准备一旦取得这笔巨款,就购买一架飞机献给国家,但在当时的形势之下未能如愿。

时间的玫瑰

当守门人沉睡,你和风暴一起转身,
                     拥抱中老去的是时间的玫瑰。
当鸟路界定天空,你回望那落日,
                     消失中呈现的是时间的玫瑰。
当刀在水中折弯,你踏笛声过桥,
                   密谋中哭喊的是时间的玫瑰。
当笔画出地平线,你被东方之锣惊醒,
                      回声中开放的是时间玫瑰。
镜中永远是此刻,此刻通向重生之门,
                 那门开向大海,时间的玫瑰。

——北岛

将时间与玫瑰结合在一起的的,有中国著名诗人北岛的诗《时间的玫瑰》,也有以《时间的玫瑰》为题的书,其中一本是日本知名玫瑰研究专家御巫由纪,遍访世界古老玫瑰品种,与日本知名自然摄影家大作晃一共同创作而成的书,书中按14个古老玫瑰的系统进行分类,共收录了100种经典的古老玫瑰,向我们展示了玫瑰经历岁月洗礼的过程。

而另一本以《时间的玫瑰》为题的是著名投资人但斌的书,在中国但斌可能是以价值投资为理念而成名的第一批投资人,他认为投资是一场修行,巴菲特之所以伟大,不在于他在75岁的时候拥有了450亿美元的财富,而在于他年轻的时候想明白了许多事情,然后用一生的岁月来坚守。

在书中他提到:格雷厄姆的价值概念和费雪的成长概念是价值投资的基石,巴菲特是价值投资最坚定的执行者,他承袭了前两位的理论,又把它们有机地融合并发扬光大。

他还认为:投资有点像孤独的乌龟在跟时间竞赛,兔子跑得快,但是它只能活三年,乌龟爬得慢,但是它可以活千年、万年,它会一直爬下去,遇到风险就把头缩回来,没有风险再向前爬。我们希望可以做到这样。因此,坚守住那些你的生命中不应该丢弃和流失的东西,比如对家国的热爱、对时间的尊重、对市场的敬畏、对亲友的忠诚、良知、原则、人格……这些都是时间的玫瑰,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更加灿烂。

《沉思玫瑰》 萨尔瓦多·达利 Salvador Dalì 1958年 36cm × 28cm 

在投资中,时间的玫瑰就是时间价值的绽放【见经济学思维:时间的价值(一)经济学思维——时间的价值(二)】,如同著名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这幅沉思玫瑰中所展示的那样,一朵异常鲜艳的红色玫瑰,安静地带着一颗水珠悬浮在天空中,与蔚蓝色的天空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玫瑰之下,是一片广阔的荒漠中一小块若隐若现的绿洲小城,一对小人在眺望着小城,夕阳西下,作为观众的我们,只能看到他们小小的人影和被暮光拉长的背影。那绽放的玫瑰,是我们对画面认知的体现,还是画面内人物的情感绽放,可能如同我们对投资标的的理解一样,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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