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玩”的人更有前途?因为它解开了人性的魔咒

在养育橙子的过程中,我越来越觉得有一个原则是重中之重,那就是让他“玩”,不管学什么,一定要让他听从自由的本性自由地“玩”。

这是大脑的原理决定的,一个孩子的天然本性,他一定就是好玩的,而玩就是大脑新奇法则的代名词,它表征,孩子在玩的时候,时刻是处于新奇的发现中的,此时他的大脑是兴奋的,大脑对于新东西,就会启动几乎是100%的注意力资源,此时它的效率与专注力就会非常高,他就会沉浸在其中

因此,我在上一篇文章中说:“让孩子玩,才是最好的教育”,本篇,我继续围绕这个主题作进一步讨论,如何跟孩子玩,才能最大限度的激发大脑的潜能。

我还是通过几个我打卡反思的例子来说明:

陪橙子练球:大人的执念

此前一直是我陪橙子练球,而当我把基调【念头】设定为练球的时候,我就会对橙子的击球有要求

比如,我提醒橙子把球打稳,而不是乱发力,因为作为一个新手,首要任务是先找手感与球感,把球控好,等到有一定的稳定性了,再慢慢加力。

这个逻辑对大人来说,是练球的一个“正确”路径,但是当我以此要求橙子的时候,他打着打着,似乎就失去了乐趣,失去了动力,时不时走神去看旁边玩耍的小朋友。

觉察到这一点后,我在最近的练球中,开始尽量少用我的规则来要求他,他打得好的时候,我就鼓励,不好的时候,我就默默地接受,他开始更多的随着自己的意愿去打了。

但是这种放开还只是相对的。

毕竟我对橙子总抱有一些期待,希望他打得好。

跟小伙伴玩:从被主导到主导

今天他跟小伙伴打,我才见识到了他真正的自由发挥与随性,他完全把“玩性”也结合到网球里面了,救球时动作的夸张性几乎就是在表演似的。

  • 跟我打时,似乎永远都是我在主导,他在我面前,是那个被主导的人;

  • 当他跟小伙伴打时,我能感觉到,他没有了这层压力,甚至变成了他在主导规则。

要知道,由于我帮他陪着了一些基础,因此在这些球类中的伙伴都是比他大2-3年级的,不管是羽毛球还是网球,他都能在与这些伙伴的“玩”球中处于自由发挥的玩乐甚至是主导状态。

因此,今天他在跟伙伴A打时,整个过程都极为专注,沉浸在各种各样的玩乐性打法中,A是一个三年级孩子,中规中矩的打法,橙子正好相反,救球时连滚动都用上了,还用他自己观察到的上抛发球。【在跟我打时,我会让他先不要用上抛发球,但是他看过别人打,知道上抛发球】

橙子跟A打时的很多打法,在跟我打时,几乎都是会被我不自觉限制的,我打了十几年网球,确实已经形成一套我自认为“正确”的打法,特别是对新手来说,中规中矩的训练可以进步得更快。

过早专项训练的弊端

在专业的网球训练中,如果是训练正手,几乎就是重复不断地用发球机把球发到一个固定位置,然后重复几百上千次的击球,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在这个过程里面没有找到该有的目标与新奇点时,那么他就会想要逃离。

当一个孩子在一项运动中找不到乐趣与动机时,那么他的大脑就会觉得烦躁乏味,就会提不起精神,注意力就会不集中,走神,此时孩子不想训练了,但是教练或者父母却用他的强权让孩子不敢说不,不得不。

此时,带着恐惧做事时,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他的大脑是因为害怕才做着眼前的事情,而不是基于新奇的乐趣,但是外部有一个恐惧力量使得他不得不,结果就进入一种无解的恶性循环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拒绝给橙子报任何专项培训班,因为专项的培训必然会带着目的,然后不断地要求一个天性好奇好玩的孩子中规中矩地坐在那里,做着各种重复性的无趣的训练与练习,但是孩子又“不得不”。

一旦一个孩子对一个项目缺失了兴趣,那么任凭这个孩子如何努力,他的大脑就会像关闭似的,怎么记都会记不住,这就是在恐惧压力下强制学习的结果。

心理阴影:害怕出错【畏手畏脚】

我发现这种不得不的恐惧力量有时候还表达为害怕出错的心理状态:

此时,他在心理上会不自觉地认为,如果“出错”了,会被指责,因此要按“正确的”方法去做,要小心翼翼地打,不能出错,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发挥。

久而久之,一个原本天性活泼的孩子,就会变得越来越中规中矩,直到他不再天马行空,被限制得严重的甚至出现呆滞与木讷。

因此,这也表达为一个孩子怕这怕那,做事缺乏主动性,没有信心,怕出错,畏手畏脚。

这种微妙的心理状态,几乎每一个孩子身上都有,不同孩子程度不一样,橙子也有,只是情况可能好点,因为我在很多时候,还是能够觉察到自己不自觉的限制而收起我的所谓的正确的“偏见”。

最为普遍的人性:怕这怕那

当然,人无完人,我也是在一路的探索与解剖中,才慢慢地意识到这个重中之重的心理现象,它实际上是一种最为普遍的人性,它表达为我们的各种怕这怕那,担心这担心那。

比如与人相处时的各种“怕”:

怕被指责,怕说错话,怕被否定,怕被说,怕出错,怕出丑【怕被笑】,怕被看不起,怕打不好。

我在以前的多篇文章中,把它称为毁灭性的力量,爱因斯坦也曾经论述过这股力量:

同时,有一个点让我相当震撼,那就是我以前能够清晰地解剖这股力量,但是我却无法在生活里面真正彻底的做到不把这股恐惧力量强加给橙子。

知道没用,做到才是核心

这就是“知道”与“做到”的巨大鸿沟,我如果不对一个事件进行详细的反思与解剖,我还沉浸在自信中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是我发现,我依旧在很多时候,不自觉地限制橙子,不自觉地把我认为的正确“偏见”强加给他,几乎在所有的运动中,我都会要求橙子好好打,不要乱打,难怪橙子每每跟我打不到一会,就像是在应付似的,而且有时候不想打了,也不敢。

直到我看出来他的无趣与应付式,问他是不是想休息了,他才点点头,这真出乎我的意料。

他内心不想打了,但是他却不敢说出来,这个现象实在是太普遍了,而造成孩子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的背后力量,就是父母们的自以为是所形成的强制与打压,很多时候表达为抱怨,打骂与指责,甚至还恐吓。

还有些父母通过诱惑来引导孩子做事,这是同一个本质,比如好好学习一个小时就奖励多少钱或者打半小时游戏,此时孩子的大脑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学习本身,它同样就会造成学习时大脑痛苦而关闭。

我一个侄子【二年级吧】,放假的时候,他爸爸说,你做完这些奥数题,就可以打半小时游戏【因为他最喜欢打游戏】,当他爸爸外出时,侄子就拿着本子来问我怎么做,我试着引导他去思索,但是很明显,他着急的要做完,根本就不想花时间思考,一直催我答案是什么。

问完一题,问第二题,然后没一会就高兴地说做完了,他爸爸回来后一检查,就开始批评:“怎么错这么多,怎么这么粗心”。

孩子都是没错的,错在大人给孩子下了一个诱饵,使得他无法沉浸在发现奥数的新奇里面,父母要做的,不是强制或者诱饵,而是跟孩子一起去发现解决问题时的乐趣。

可怕的是我们认定的“正确的念头”

所有这一切背后的天道都是父母们的执念,由想要念头从而产生害怕得不到,再将这股害怕强加在孩子身上,结果就变成要么命令强制,要么诱惑。

我曾多次地认为,橙子是幸运的,有我的个愿意花时间培养他的爸爸,我甚至有时候会跟他说,你看很多孩子都是自己玩,而你想学什么运动爸爸都能陪着你,你要好好练哦。

我经常觉察与编码,因此对各种明显的“强加”保持一定的警惕,但是我还是不自觉地在某些小的层面把我的东西强加给橙子,而这些往往就是被我认为是正确的念头

实际上,对孩子的世界来说,不应该有“正确”这个词,或者说,不应该由外人来通过恐惧压力的形式把所谓的正确强加给他,“正确还是错误”,他需要自己去把它经历出来,在情绪上,自己得出经验,形成对比与认为,才会最终形成对他来说有价值的东西

大脑只有一条原则,趋利避害。趋利这个很好理解,而弊害就是通过让你害怕与担忧来达成的,特别是这力量作用于我们的恐惧中心杏仁核,成为主导我们的基础力量。

当橙子跟A打网球时,他整个过程都沉浸在各种变化与新奇打法中,过程都在想方设法去主导球局,因此,我看到了跟我打时状态完全不同的橙子,我才意识到原来问题出在我的所谓“正确的训练方法”中。

念头的隐蔽性

这就是我们的“正确念头”,它除了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外,还极具隐蔽性,它隐藏在我们理所当然的“正确”中。

实际上,我自认为在培养橙子时,还是注意让他自由探索的,比如截止现在,我依旧还没教橙子“如何正确握拍与击球”,他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感觉去打的,我只是在打的时候,要求他控制点力量,先把球打稳。

我认为这是最小限度的限制,问题应该不大,但是没想到,重复的时间一久了,他就有些找不到乐趣了,有时候他会尝试发力,结果就被我的“正确念头”给压回去了。

而我处在“念头”里面是完全不知的,直到此刻的解剖。

这就是念头的隐蔽性。

我在设置星球的打卡时,曾经强调过,在感恩之前,有一个“怕什么”是我们必须首先去觉察与反思的,它就是全面根植在我们的想要念头背后的恐惧力量。

而它的隐蔽性也使得觉察极具难度。

另一方面,这也恰恰是星球“怕什么”这个打卡的目的,精进者,或许数年可以完成对它的觉察与编码,实现在它之外的反遮蔽,而大多数人,将终身在它之内!

这股力量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也是第一原则,它表达为我们在做事情时,内心是自由的,是基于对眼前的事情的新奇探索的乐趣,而不是因为害怕被批评指责,我们经常把这个状态表达为热爱与喜欢,而它首先就表达为,我们纯粹就是为了事情本身,而不是因为某个想要念头而害怕得不到。

因此,这种热爱往往就是对事情本身的投入,不为任何结果的,纯粹就是因为当下沉浸的乐趣。

比如我在教橙子各种运动时,总有一个不自觉的隐含目标,那就是想要让他打得好这个目标这是一个对结果的期待,而不是沉浸在过程,正是这种结果期待使得我不自觉地把一些条条框框强加给他。

因此,让孩子自由的发挥,自由的向感兴趣的方向发展,没有任何外在的恐惧压力,这是一种开发孩子探索天性的最佳状态。

同时,小务虚之所以不断强调保有孩子的好奇心与兴趣,核心在于背后的恐惧力量【人性里面的怕这怕那】,这股力量才是决定性的,一个孩子如何过早的就怕这怕那,那么他的大脑的潜能将被大大的限制。

如果你看得懂我在讲什么,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最近会如此大力地给义务教育阶段的孩子减压了!

最后,表面上我在写教育,写孩子,实际上我在写一切人性,它适用所有人,因为它是我们最为普遍的人性,几乎对每个人都是决定性的,而我们后天修行的主要目标,我们每天打卡反思的目的,正是不断地编码与修正它,直到最终实现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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