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情到深处 ||十九章：迷雾（ 2）
百 荷 书 房
baihezongying6789
情 到 深 处 百荷踪影 著 内容简介：辞职，下海。做生意办公司，开发房地产。公司从第一桶金到小有规模，他们的生活也在悄然地变化。有了钞票保驾护航的日子，原本幸福的家庭生活风雨飘摇，困顿迭生。崔晓岩遭遇秘书韩颖暗恋，酒后失身；易程与初恋情人林怡怡旧情复燃，身心出轨。因为钞票，他们的人生之路，一时迷茫，一时困顿，一时辉煌。最终遭遇生死别离，......人间多少事，都于岁月的涅槃之中，一念悲，一念喜，一念存，一念亡；人生之灵魂，就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永生——灭亡，灭亡——永生。
第十九章：迷雾（2）
晓岩接完易程的电话，急忙安置了手头的事务，从Z市赶往D城，与易程共同解决Ｂ公司偷工减料的事情。B公司的社会背景不可小觑，“怡馨园”的质量与信誉更是事业发展的命脉，这两件事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纵横交错的网，纠结着晓岩的思绪。晓岩的思维陷入了重重的包围圈，他就像一只结网的蜘蛛，在自己结成的网里，左冲右突，寻找着突破这张网的出口。
晓岩在国企的时候，就深恶那些依仗背后的势力，把组织原则，法律法规不看在眼里，为谋得一己私利而不顾原则地冒险者。没想到自己如今办公司，也免不了为人情网开一面，为这关系网而陷入怪圈。他暗暗告诫自己：“对于B公司存在的问题，一定要按照原则解决好这个事情。否则，就是害人害己，自己和易程今后的日子就永无安宁。”开着车，一路上思索关于B公司的材料、人员、技术，设想着下一步的解决方案。三四十公里的路程，转眼间到了。他拨通了易程的手机：“易总，我马上就到，你在哪儿？”
“我正在工地上，这就回办公室。”
“哦，不用了，你在那儿等我，我也去看看。”
晓岩开着车，直接到了“怡馨园”工地。
易程已经等候在大门口。两个人亲热地握手。
“正等你呢。”易程招呼晓岩。
“一起走走吧。”晓岩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们两个虽然是同窗好友，可是现在身份不同了，处事方法，说话风格，都与以前有了不小的改变。官场那些客套话，不知不觉也在两人之间衍生。握手的力度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是狠狠地握一下，似乎有说不尽的想念与欢喜；现在是彬彬大方，极有分寸地相握，表达着与对方的一份尊重、默契。
两个人握完手，晓岩说：“给张经理打电话，让他也过来吧。”
易程拨了张师傅的手机，说：“张经理，崔总我们在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五分钟左右，张师傅就来到眼前。他跟晓岩握手，“崔总好。”三个字一出口，张师傅就在没话了。
“张经理辛苦了。”晓岩是发自内心地对张师傅的赞赏和谢意。
张师傅又和易程握手，说了两个字：“易总——”
易程说：“我们一起看看，了解一下工地的情况吧。”
“怡馨园”的高层管理者，三个人顺时针在“怡馨园”边走边看，边看边谈。主要检查了正在施工的几个地段，当然重点是三期工程的几个施工点，B公司的所在地，是他们重点要看的对象。
一圈转下来，除了看到各个工地的繁忙之外，所感受到的就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蓬蓬勃勃的朝气，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合规则，或者不安全因素存在。
最后他们交换了一下意见。晓岩说：“我们到办公室开个小会，商量一下B公司的事情。虽然是他们做得不对，但我们也有责任。是我们把不合适的人安排到了不合适的位子上。因此，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解决的方案，不但要把这次的问题解决好，还要真正杜绝下次不再发生类似的错误。”
易程和张师傅点头同意。易程说：“是要好好总结一下。”
晓岩、易程、张师傅，他们三个一起来到公司办公室，这是三个智者的一次会议。
晓岩先说了会议的主题：“今天，咱们聚到一起，主要是研究关于B公司存在的问题和解决措施，以及对下一步抓好工程质量的安排。”晓岩赞赏和肯定了张师傅的工作责任心，他看着张师傅道：“张经理先说说吧。这次多亏你发现得及时，不然的话，真不敢想象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呢。”
张师傅留板寸发型，国字脸，脸膛黝黑中透着微红的光泽，两眼炯炯有神，静静地听晓岩讲话。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开会的时候，无论是谁讲话，他都仔细而认真地听着。
晓岩说让他讲几句，张师傅忽然缅甸起来，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子，极轻地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他说：“B公司的事，我是才发现，我承认我做的还不够。以致出现了材料上的问题。”
“这不怪你，你能够及时发现问题，就很不错了。从今天我们检查的结果看，工程质量问题有很大的隐蔽性，这与我们对制度执行不力有关，比如：建材的使用上，统一标准，统一购物，这应该是铁的纪律。可是我们对B公司却是额外开了小灶。这是我们决策上的失误。有些问题根本不是我们临时走马观花式的走走就能够发现的。工程质量上虽然有张经理盯着，但范围那么大，他一个人远远不够。B公司的事情要不是张经理发现得及时，后果会是怎样？想想我都觉得后怕。在此我要郑重地对张经理提出表彰。”晓岩说着站起来，再次向张师傅致意。
易程也插话说了几句对张师傅感谢的话。张经理谦逊一番之后，汇报了对B公司在材料问题上采取的措施。他说：“昨天给易总汇报后，我就按照易总的意思，给他们的经理说了。材料他们已经做了调换处理，要求他们停工，对前期施工部分进行返工改进。这要进一步监督和督促尽快解决，该返工的一定要返工。”
易程以征询的语气说：“我们是不是组织各分公司经理开个会，说一下工程上的情况，以及下一步派驻监理的事情。市城建局还要不定期抽查，让他们把工作做细，不能抱任何侥幸心理。质量不但是公司的信誉，更是我们大家的生存保障。”
“派驻监理跟踪监督工程质量的事，已经十分紧迫，是应该尽快拿出具体措施，给各公司安排一下。”晓岩说完，对易程和张师傅道：“这个事儿咱们今天就定下来，好吗？”
晓岩、易程、张师傅，这个三人智囊团形成了一致意见。
散会以后，易程叫来办公室秘书小李：“你去通知各分公司经理，下午三点到办公室开会。”
会后，他们三个一起到一家酒店聚餐，特意要了红酒，共同为公司的发展举杯庆贺，更为今后的同舟共济干杯！晓岩和易程再次重述了对张经理的谢意，说是本来应该好好喝一顿的，但下午还有工作。说着，两人分别起身，向张师傅敬了酒。
张师傅立马红了脸：“哎呀，干好工作是我的职责。两位放心，我会好好干的，两位的知遇之恩，俺姓张的即使报答不了，但也决不会忘记。再说了，咱也不是那种做事不负责任的人不是？！”
三个“怡馨园”的高管，像“桃园三结义”的兄弟，信誓旦旦，决意共同努力，为建造一座质量上乘的“怡馨园”而竭尽全力。
张师傅豪爽地干了杯中的酒，拿酒杯朝下倒着，说：“两位兄弟，哥先干了。”
易程端着酒杯的右手慢悠悠地把杯子移到唇边，细细品味，然后一饮而尽。好像下决心，要做一件事情。他正在默想如何说服晓岩，同意向煤矿投资的事情。在这件事上，易程深深感到自己的弱势，由于对行业的不了解，说出的话苍白无力。怎样才能说服晓岩给矿上投资，他最多给自己打三十分。但他却在心里对自己说：“为了林怡怡，即使是零分，我也要试试。”
晓岩见张师傅的酒杯已经空了，不好意思再犹豫，把杯子送到唇边，轻轻地吸一口气，张口灌了下去，把酒杯放到桌上，顺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口凉拌肚丝送到嘴里，慢悠悠地细嚼慢咽。暂时无话。
易程见平时不怎么沾酒的晓岩，今天喝得如此爽快，知道他心情不错，就在心里整理着说服晓岩向煤矿投资的底稿。此刻，林怡怡的音容骄恣再次映现眼前，一颗原本宁静的心，慌乱地跳着，声音似乎很响，他自己都能听得到那震撼耳膜的异样声音。
聚餐后，张师傅回自己的办公室，易程本想瞅机会给晓岩说投资煤矿的事儿。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就一直在心里预备着怎样开口向晓岩说投资的话，直到现成的话语在嘴里打转，但就在一吐为快的刹那，晓岩说话了，他说：“折腾了大半天，还真是有点累了，我少睡会儿。”
易程的话虽然已涌到唇齿间，但碍于晓岩有话在先，说要休息。易程一时不好开口，这样，易程就言不由衷地说：“是啊，是有点累了。”
晓岩回到他那间办公兼休息室的房间午休，易程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办公室，没好气地关了门，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闷闷地坐着，不知该干什么。他没好气地走进里间，懒懒地躺在那天他和林怡怡躺过的床上，拉开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以前午休，易程往往是躺下几分钟，就会酣然入睡。可是这个中午，他躺在床上烦躁不安，反反复复折腾，毫无睡意。这张床模样未改，但实质上它的内涵和意义已经大不同了。只从那次他和林怡怡在这床上一番要死要活的云雨之后，只要睡下，常常会有一种幻觉，好像林怡怡就躺在自己的身边，那娇媚的明眸，玉润的肌肤，燕语娇俏，软语妩媚，使他有种心醉神迷的思念和欣悦。这个中午，他躺在这张床上，先是烦闷得只想骂人，当他气呼呼地拉开毯子，盖住自己气闷而呼吸急促的身体时，好像林怡怡柔软的素手在抚摸着他健硕的肌肤，他再次感觉到了那馨香氤氲的气息，精神顿时亢奋起来。
下午，各分公司经理会议上，张师傅讲了施工方面存在的问题，重点说了B公司的情况。当然，张师傅说得比较婉转，他说：“比如有的公司自己供料，就更应该严把质量关。不要用自己的手抓灰往自己脸上抹。”
易程讲了公司面临的情况，从行业竞争，到把好质量关的重大意义，该注意的事项，都一一列举到了。还重点提及了城建系统的监管、监督检查的力度越来越大，尤其在使用材料，施工环节上，一定要按照规定，来不得半点虚假和含糊，更不能走捷径。这不但是上级监管的问题，质量，更应该是我们生存的命脉。
晓岩针对公司存在的一些问题，讲了几点意见：“希望大家不要存侥幸心理，觉得偷工减料，做一点手脚，不算什么，也未必就出问题了。但那都是自己给自己埋下的定时炸弹，我们不要这样的隐患。我们不能有丝毫含糊。否则，我们晚上会睡不着觉。我们要的是稳稳当当做事，安安心心过日子。我们建小区，盖楼房，不能把眼睛只盯在钱上，要对业主负责，对他们负责，也就是对我们自己负责。最近几天城建部门派给我们的监理就要上岗了，他们拿的不是我们的工资，是吃皇粮的检察官式的人物，是我们交给国家的税收养着的‘官员’。他们不会迁就我们在任何环节上的漏洞。”
晓岩、易程、张师傅，他们都清楚，这些话是说给B公司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因为其他公司的用料都是统一供应，唯独B公司，是一位很有影响力的人物说他们与某建材集团有联系，在用料上可以特殊照顾，晓岩和易程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但这些晓岩和易程都无法明说，他们只能要求大家共同努力，做好工程上的事情，做到尽善尽美，不留任何隐患，不给行业主管部门留下技术质量上的把柄，做到对业主负责，对公司的信誉负责。
至于其他的事情，还要个别谈。这是领导艺术问题，有时候，有些事，只有绕着弯子才能办得妥帖。这就叫该走的路，一步也不能少，该花的钱，一文也不能省。绕弯子，有时候，也是一种生存艺术。
散会以后，张师傅回去继续他的监督检查工作，关乎工程质量的每一个环节，他都要毫不含糊地督促督察。
张师傅走后，晓岩对易程说：“事情就这样了，忙了一天，总算告一段落。我得回去，那边有许多事在等着呢。”
易程正想着怎样开口给晓岩说投资的事情，就没有听清晓岩说的话，只听到最后几个字“在等着呢”。易程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晓岩，似乎在问：谁等着呢？
晓岩补充一句：“我得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吧。”
“你先别着急回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给你说呢。”易程终于开口。
“那好……”晓岩说着坐了下来，等易程详细说重要的事情。
易程泡了一杯铁观音茶，放在晓岩面前。然后给自己也泡了一杯。坐下来。易程端起杯子细细地品了一口。
而晓岩并没有碰那杯茶水。看得出来，他是随时都准备起身走出这间办公室，回到Z市去。阳光新招的几个人员，还没有真正熟悉工作。为了M工程的事，秘书韩颖最近忙里忙外，既是公司秘书，又是公关部主任。关键是要想拿到这个工程，有许多幕后工作，需要他亲力亲为，这是一个可以使公司翻身的大项目，他始终把心弦绷得紧紧的，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到万无一失。
晓岩正在计划招募一批能够拿出精品的尖端设计人才，将来以作品说话，投标一些大的建设、装饰工程。他要花本钱去扶持顶尖设计人员，准备与吃皇粮的设计部门较劲，拿出更胜一筹的设计方案。这次阳光招聘人才，晓岩从战略目标出发。招募了几个建筑设计专业本科以上的学生。承诺给他们高底薪加技术股份的模式，来提高阳光的凝聚力。针对新公司的业务范围，把规章制度进一步完善起来，公布于众，以使那些设计人员工作起来更有动力。
前天，晓岩安排韩颖起草了一个方案。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审阅，就到D城来了。他心里放不下这件事，想着赶快回去，仔细看看，斟酌一下。
易程在心里掂量再三，最终开口：“还是上次我给你提过的，投资煤矿的事。我想咱们还是再商量一下。”
“哦，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前公司遗留的事情，新公司的业务。唉，我把这事给忘了。”
晓岩如梦初醒，想起了上次刚谈了开头，就各自散了。
易程反复思考，认为干脆挑明了说，会好一些。他说：“这是我一个同学搞的，其实我也是没法儿。想来想去，就是抹不下这个面子，再者我也觉得是有利可图的。你考虑一下，咱们再议一议，不在多少，给个面子。再说了，他们按股份给红利，咱们也不吃亏。”
“这件事从原则上，我是不大赞成，既然你有这个意向，也是同学的面子难驳，回去后我认真考虑一下。你也向他们要一个具体的方案，然后咱们再议这件事。不过，我听市里的朋友说，今年要对小煤窑进行整合，要关停一批小矿，那些无证开采，产量不达标的，都要关掉，这次的政策据说是：‘关、停、并、转’四个字。总之，我们要认真合计一下，别刚把钱投进去了，矿又被关闭了。”
听了晓岩的话，易程越发感到心里没底，他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去帮助林怡怡。林怡怡说的煤矿具体情况究竟怎样？只是听了林怡怡的介绍，他不敢妄断。这些年私挖乱采的现象已然成风，如若真像晓岩说的，那他可就跟着倒霉了。晓岩这边更是没法交差。
林怡怡的话语再次萦绕在易程耳畔：放心吧。我不会舍得拿你的钱打水漂。
易程回想着林怡怡提出的丰厚条件，有许多疑虑涌上心头。他并没有看到林怡怡制订的具体字面材料，以及整个过程的可行方案。十多年没见过面的林怡怡，她究竟有多大把握能保证投进去的资金升值？对于挖煤，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子，她究竟有多少技术上的保证？！想到这一切，易程眼前一袭迷障蒸腾，雾霭层叠翻卷，扑朔迷离的前路，烟幕一般笼罩了易程的身心。
【前章回顾】
【本小说每周二四六更新，望喜欢此书的友友及时关注。】祝福！
作者简介：百荷踪影，本名王淑敏，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新密市诗词学会、作家协会副主席、水墨清华艺术研究会研究员、水墨清华美术馆馆长。创作观：用智慧写造句，用真情讲故事；践行“生活是眼睛的海，文字是心灵的波” 的原则。创作动力：人世间有万丈红尘，怎能让人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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