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期】音频学《论语·颜渊篇第10章》何为崇德，何为辨惑？

音频学《论语·颜渊篇第10章》何为崇德，何为辨惑？

12·10 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只以异。’”

这里所谓“崇德”，就是指尊崇德行，提高品德。“辨惑”，指辨别迷惑。“徙义”的“徙”字，指迁移。“徙义”，就是唯义是从。“诚不以富，亦只以异”，是《诗经·小雅·我行其野》中的诗句，大意是，就算不是因为她的富贵,也已是见异思迁。

这段话的意思是，子张问怎样提高品德，辨别迷惑。孔子说：“以忠信为主，唯义是从，就可以提高品德。对一个人，爱他的时候就希望他活，厌恶他的时候就巴不得他死；既要他活，又要他死，这就是迷惑。《诗经》说：‘就算不是因为她的富有，也是你见异思迁。’”

孔子对子张问崇德的解答，抓住“忠”、“义”二字，言简意赅，十分明确。而关于辨惑的解答，特别是把《诗经·小雅·我行其野》中“诚不以富，亦只以异”两句引在这里，却颇为费解。

怎样理解孔子所说的“惑”呢？一个人，当他受到情绪左右时，就会丧失理智的判断，从而陷入迷惑之中。“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就是在情绪左右下丧失理智的表现，因而孔子说：“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

子张的优点是非常有正义感，而缺点则是过于偏激，好走极端，因而往往丧失理智，为情绪所左右。孔子关于辨惑的解答，正是针对子张的弱点而发，告诫他对人对事不要冲动，不要偏激，而要保持理智，保持清醒，这样才能辨别迷惑。

至于为什么要把《诗经·小雅·我行其野》中“诚不以富，亦只以异”两句引在这里，从古至今的注者分歧很大。有人认为是错简，应放在《季氏篇》“齐景公有马千驷”章。有人则从原诗出发，加以引申。原诗描写的是一个女子被丈夫抛弃，在回娘家路上的思绪。最后四句是“不思旧姻，求尔新特。成不以富，亦祗以异。”翻译过来就是：不念结发妻子，却把新欢找寻。诚非因为她富，恰是你已变心。这是全诗的高潮，表达了她难以平复的伤痛和无人可诉的委屈，恰是一种爱恨交织，爱恨难分的心理。孔子把它引在这里，是与他所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相印证。 我赞成后一种解读。

附：

【原文】

12·10 子张问崇德①、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②，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只以异③。’”

【注释】

①崇德：提高品德。②徙义：唯义是从。徙，迁移。③诚不以富，亦只以异：《诗经·小雅·我行其野》诗句。

【译文】

子张问怎样提高品德，辨别迷惑。孔子说：“以忠信为主，唯义是从，就可以提高品德。对一个人，爱他的时候就希望他活，厌恶他的时候就巴不得他死；既要他活，又要他死，这就是迷惑。《诗经》说：‘就算不是因为她的富有，也是你见异思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