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青春的梦》 十七 重担 作者/雪月空明

连载《青春的梦》
十七  重担
作者/雪月空明
     自从司马大伯去世以后，司马雨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整天忙里忙外，家里、地里，到处可见她的身影。她才十六岁呀，这么大的担子，却压在了她的肩上，她本应该在学校里读书，享受着获得知识的喜悦。她也常为自己鸣不平，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呢？父亲那么好，却意外身亡，死的那么惨，一想到父亲，司马雨就要落泪。
 “小雨。”
 “妈。”
 “小雨，你爸去了，咱家失去了顶梁柱，为了发丧你爸，平时攒下的几个钱都用光了，这次，不是妈不让你上学，实在是上不起呀，我知道，你在学校里学习好，将来有出息，可咱家供不起呀，你也许会怪我，可妈也是没法子呀，妈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咱家里。”司马大妈越说越伤心，抽噎起来。
 “妈，我不上学了，我帮你干活，可你要让弟弟上学，一定要让弟弟上学，一定要供弟弟上学，妈，你别难过了。”母女俩抱头痛哭。
　　 六七月里，是农家地里比较忙的季节，天气阴雨连绵，地里的草长得有如雨后春笋，耪过一遍之后，草又出来了，还要耪第二遍。有时头遍还没耪完，后面的草又长起来了。司马雨家人手少，又没有主要劳动力，母女俩天天泡在地里，可还是耕作不完。人家有人手的，几天就收拾完了，她们母女俩从日出到日暮，累得晕头转向，可还是忙不过来。
　 　一大早，司马雨又下地了。快到地里时，遇到了村东头的马大婶。
 “马大婶，下地呀？”司马雨向扛着锄头下地的马大婶招呼道。马大婶连头都没回，好似没听见。其实，她早已听见了，可她瞧不起司马雨一家，故意装做没听见，径自向自家的花生地走去了。
 “马大……”，司马雨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望了马大婶一眼，走进地里，干起活来．天气太热，司马雨满头满脸都是汗水，顺着下巴颏一直滴到地上，她抬头看看天，大概十点钟了，擦了把汗，又低头干起来。
　 　在一旁花生地里干活的马大婶也是热汗直流，她人长得肥胖，胖人本来就怕热，热的她望着太阳指天骂地，放下锄头，把衬衫脱下来放在一边，又低头干起来。
　 　快中午了，司马雨擦了把汗，抬起头，看看天，白花花的太阳照耀着大地，一阵阵的热浪好似要把地上的万物融化了似的。白茫交织在一起，把眼睛都晒花了，司马雨连忙低下头。该回家了，她扛起锄头，向地头儿走去。“那是什么？”司马雨向地头儿走时看见了马大婶地里有一件东西，原来是件衬衫，谁的呢？她四周一望，正瞧见马大婶正扛着锄头向地头儿走，穿着一件没有袖的背心，一扭一扭的胖大的身躯一晃一晃的，一定是她的。
 “大婶，马大婶？”司马雨连喊两声，马大婶好像没听见，继续向前走。“马大婶，你褂子丢了。”这一回，马大婶听见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地里一把抓起褂子。
 “小雨呦，谢谢你啦。”她阴阳怪气的说着，把衬衫搭在锄把上，屁股一扭一扭的，向地头走去，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司马雨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扛起锄头回家了。吃过中午饭，司马雨又下地了。

 “小雨，下地呀？”老杨大叔坐在树荫下乘凉，见司马雨扛着锄头走过来，对司马雨打招呼：“小雨，别累坏了。”
 “大叔，没事。”司马雨回答着向村外走。
 “这孩子，够苦的，自从死了爹，一家子的活儿，她都包下来，这大热天的，谁不在家呆着，小小年纪就要挑起这个担子，唉，老天无眼哪！”
 “哼，活该，她大姑娘要饭想不开，她这一辈子，要是有出息，那谁都有出息，她要是有能耐，我马字翻过来写。”马大婶指手画脚的唾沫星子横飞，大声嚷嚷着。
 “你可别这么说，要是你摊上这事，你怎么办？”老杨叔打抱不平，为司马雨辩白。
 “你个老杨头，关你屁事，我爱说什么说什么，你凭什么要管？”她站起来，叉着腰，仰着脸，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大肚子一挺一挺的，嘴里不干不净的嚎叫：“我爱咋说咋说，谁来管我，我就骂他祖宗十八代，哼。”
　　　　。
 “你别以为你有俩儿钱儿，就谁也瞧不起，哪天人家富了，看你咋办，古语说得好，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就知道人家一辈子受穷？”
 “哎，我就知道她一辈子受穷，穷死拉倒，庄稼不收我也不怕，我可以买粮食，三年不下雨才好呢。”她大肚子挺挺着，浑身的肥肉不住地跟着颤动。
 司马雨听见杨大叔的话，心里无限感激，对于马大婶的言语，她自当没听见，低头向地里走去。
　 　六月是庄稼施肥的季节，人家地里都施了化肥，司马雨家没有钱买化肥，眼看着人家的庄稼长得又大又绿，自己的却又小又黄，棒子小而且秕。家里只有这几亩山坡地，收成不好，可叫这娘儿几个怎么过呀？　
 “唉，”司马大妈叹着气，“咱们庄稼不好，今年可咋过呀？”　
 “妈，都怪我，没收拾好庄稼。”
 “唉，这哪怪你呀，你也够累的，要是你爸在就好了。”
　　 提起父亲，司马雨不由得又难过了。
 “听说小燕考上了什么学校，将来毕业能当个老师什么的，要是你爸在，你一定能考上，转个市民户口，将来毕业了当个老师也可以了，离开这穷山沟，也不必受这份儿累了，命苦哇！”司马大妈坐在外屋的蒲团上，唉声叹气。
 “妈，你别难过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山沟的，是这山沟养育了我，在这里，我经历了梦幻离奇的童年，经历了耐人寻味的中学时代，悠悠岁月，留下了我的辛劳和汗水，这的每一寸土地，都留有我的情。”她走到门边，面向门外，眼睛凝视着远方。无际的苍穹中漂浮着白云，透过白云的缝隙，可以看见那深蓝的天空，她望着远方。“妈，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这山村，永远不会。”
　　 十月，是丰收的季节，黄橙橙的玉米，金灿灿的豆子，令人眼花缭乱。许多人家已经动手收割，司马家更是不甘落后，清晨，母女俩就来到了地里，掰起了老玉米。喀吧，喀吧，司马雨用力掰着老玉米，额头上冒出了汗，脸上被玉米叶刮得一道一道的，露出了血印，可她不吭一声，用力掰着。喀吧，喀吧，总算掰完了一块地，司马雨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呆着不行啊，玉米要用人来掰，秸秆要人来割。她勉强站起来，索起了玉米秸，喳喳，玉米秸慢慢倒了下去，司马雨也累的气喘吁吁，腰酸了，手麻了，磨出了血泡，可她没吭一声，继续干着。
作者简介：雪月空明，号闲野，又名义云天、燕赵不笑生。爱好文字多年，多篇短文见报，微信多个公众平台有短文、诗歌发表。红袖添香、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家，多部长篇小说在网站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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