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尴尬的醉酒
大学毕业前,曾经有一次醉酒,郭大侠扶着我,笑着听我满嘴胡言乱语,“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以后你到了湖北,多跟他们学着点。突然胃里有点不舒服,刚想找个地方坐会儿,保安大哥手电一道光闪过,“早点回宿舍休息吧”,差不多酒醒一半。
印象中还有一次喝大酒,有同学耍酒疯,引来保安查宿舍,半夜被请到保安队接受训话,像我们这种外地人,体质没法跟本地人比,最好低调点,别喝坏了身体。
研究生期间,关于喝酒的经历,还是犯傻的时候多。有一次导师请我们吃饭,上了一桌子菜还没动筷子呢,导师姗姗来迟,从另一酒场过来,招呼大家端杯,上来就说“干了”,我心眼比较实在,硬着头皮一口杯下肚,吃了几口菜,导师继续热情洋溢,“再来一个”,然后我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恍惚中记得,俩哥们抬着我往回走,实在抬不动了,我在地上蜷缩一会儿,脚下真是踩在棉花上的感觉。然后在宿舍躺了一天,吃不进任何东西,回想起来,怎么会那么傻呢?
研究生毕业那年,春节期间初中同学聚会,两桌子人热热闹闹,照样少不了喝酒。说起来,我的酒量非常一般,至多不过半斤,在酒桌上却往往陷入迷之幻觉,一高兴就忘乎所以。没印象那次喝了多少酒,总之当时没醉,下楼在门口,看到同班一个哥们(绰号嘎嘎)坐在台阶上哭,估计是喝高兴了,想起来什么伤心事儿了。
我看他喝多了,主动帮他骑上自行车,后面还驮着一个(绰号宝儿),一路向东到路口往北拐,前一秒有说有笑,下一秒直接栽到地上不省人事。宝儿大惊失色,右眼皮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抓紧招呼人把我送医院,缝了几针,我当时跟医生问严重吗,医生说还好吧,就差一点。
上班这几年,醉过的酒不计其数,说不清有多少次被人送回家,丢过眼镜脏过衣服,不光在石家庄喝多,衡水、德州、邢台、涿州都曾留下酒后的身影。
喝酒不能只图一时爽,还要注意酒后的抑郁情绪,吐得七荤八素翻江倒海,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也无数次骂自己,何必呢?不能喝为啥还要逞强,谁都不服还得扶墙吧?
前两天又掉坑一次,晚上被送回来的。这个酒场说起来挺有趣,同学元哥的外甥想当个班干部,找人七拐八拐牵线搭桥联系上辅导员,各种时间不凑巧不合适,推迟到国庆期间。
说来也巧,元哥有次晚上喝酒回家,骑小电动车路遇一辆瞎眼车,慌乱中不择路,奔着马路牙子去了,这下不要紧,脸上刮花了,国庆节算是来不了了。
他不来也没关系,反正他姐就是我姐,不算外人。招呼一桌人坐下开吃,姐夫准备的酒有点少,两瓶老白干很快就喝完了。姐夫还有两瓶子竹筒酒,非让我尝尝,我一喝觉得没什么劲,绿色的液体带着甜口,一激动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后劲挺大,后来直接断片了,不知道怎么出的饭店,怎么回的家。送我回家的还有勇哥,不知道中间打了几个电话,一定是姐夫找元哥,元哥找勇哥,勇哥再赶过来,反正没少折腾。
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一点也不困,就是头晕,起不来床。
一场宿醉过去,跟挂了没啥区别。如果醒不过来,真是喝酒喝死的。
或许,和平年代的酒场跟战争年代的战场类似,都是激烈的搏斗厮杀。那些没有机会在战场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在酒场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满足在他们的高光时刻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