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如何提升侦查能力——立足检察官办公室实质化运行

一、检察官必须提升侦查能力

（一）大量检察官喜欢单纯从事审查工作

部分检察官喜欢在“舒适区”转圈圈，面对既有证据“挑挑拣拣“，OK的直接起诉/不OK的在没有任何实质性引导思路前提下直接退回补充侦查。最高人民检察院调研组在某地调研阅卷，发现有的退回补充侦查提纲只写要查什么事。为什么查？收集证据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写。能不能把它写清楚？不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只有写清楚了，民警才明白，才能更好地补充证据。道理、目的写清楚，是要使案件顺利诉出去，从而避免再一次退回补充侦查。这就是“一句话退补提纲”的故事。

这类检察官更适合做辩护人。但其实，辩护人只有提供了“高度可能性“的证据，该辩点才能被更好采纳。说明人家也要从事证据汇总，不是提出可疑之处就行了。

检察官只会审查不会侦查，只会妨害检察事业停滞不前。张军检察长表示“案件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退回补充侦查/你办的案子是他人的人生，为何退补、应该怎么补查是否应该释法说理？就这一行字，你要准备退查几次？”

张军检察长的话语振聋发聩，告诉我们检察官需要有效自行侦查与引导侦查。这，便是检察官需要的侦查能力。最典型的做法，是检警对未成年被害人的“一站式询问”。

检察官，既要追诉犯罪之人，也应当放过无罪/证据不足之人，这是客观义务的必然之义。这里的“追诉“不仅仅包括审查证据后去公诉也包括自行补充证据。纵观全球，即使大陆法系规定检察机关是“侦查主体”而警察机关是“侦查辅助主体”。但实际上大量案件的发生都是由警察直接进行侦查，而后检察官在前期基础上进行二段式侦查+审查证据+出庭公诉。

（二）检察官的既有侦查工作过于局限

鉴于侦查与审查人为割裂的现状，检察官的侦查工作主要体现在追诉追漏+立案监督。通常做法是仔细比对微信聊天记录/通话记录、审阅书证记载内容、调取银行物流记录与做言词证据笔录。主要以抓出细节（宣传常见提法——发现蛛丝马迹）/单兵作战，缺乏科技助力更没有多跨协同——一是利用别方的数据做自己的事务（数据共享）。

“数字检察”背景下，检察官的侦查工作难道就是靠比对微信聊天记录/一条一条去听语音？你在Kidding吧，数字检察/科技强检在哪里？应当通过检察官办公室实质化运作，借力GA内网中的合成作战平台（多部门协同办案/加强警务任务协作和信息资源整合共享，提高信息作战的科技含量，说白了技术的提供指引/办案的抓人做笔录），办案民警与技术民警互动办案、各警种能够在一个平台上实现业务的协同与线索的传递，形成防范打击合力。只要检察官侦查思路清晰，通过内网完全可以实现检察官自行侦查与补充侦查的要求。如依托公安执法全流程智能管理、公安警务信息综合应用等平台，实现与公安机关办案信息实时共享，通过全流程监控系统，实现对侦查活动全流程同步配合制约，真正发挥检察官办公室的“前沿阵地“作用；依托2.0系统、政法一体化办案系统建立“一站式“受案、分案、办案、监督等集约化工作模式（如精简整合文书），解决派驻人员、时间不足的问题，增强检察官办公室工作效能；对于人民群众反映的有案不立、压案不查等线索，通过检察官办公室及时进行实地查验、调查核实予以答复，真正让当事人和人民群众更快获益减少讼累。当然，该检察官自己跑腿的也要勤快，该“数字先行“的要充分利用、该自己找人的自己去。通过内网，最起码通过数据平台查询轨迹/碰撞分析通话记录的事情（将2组以上同类型的数据集进行梳理，通过关联查询以筛选数据集取交集），基本可以一键完成。

有人会问，民警为何会将数据库给你使用？3个理由：1.领导沟通对接；2.实现常驻式办公，民警加班我也加班，同时放弃一部分监督数据，让民警“安心”。部分地区检察官拿到数据后立即制发纠正违法，1个礼拜后啥数据都没了。不是“双赢多赢共赢“的行为就是“短视“行为，不可取。长久之计是利用监督数据“隔山打牛“去监督其他部门，然后再通过数据交换放弃一部分监督数据再去监督其他部门，最终实现不考监督数据有效提升社会治理能力现代化，实现不用考核话体现监督能效的帕累托最优；3.操作数据信息的人不一定是检察官本人（比如户籍信息调取当然可以检察官本人操作/部分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早已开通内网部分权限），你可以把意见提交给法制民警/办案民警后联系合成作战平台（图侦实战平台、车辆缉查平台、案件研判平台）去具体执行。

二、检察官的侦查能力体现在哪里

（一）侦查假设的能力

1.三大意识与数轴审查思维

一个检察官，既要有审查思维（品菜炒菜），也要有侦查思维（买菜）。对于检察官而言，练好“买菜功“很重要！

我们常说办理刑事案件要具备三大意识——嫌疑人思维（代入感去判断供述可信度）、上帝视角（抽离感去站在嫌疑人身旁冷静观摩犯罪）、侦查思维（侦查假设、现场重现/根据一部分证据去推演可能的过程）。

所以检察官常用的一个思路是“数轴审查思维”。阅卷后先根据证据材料绘制如被害人案发前后轨迹图/嫌疑人案发前后行为图/侦查流程图（如几组人分别去哪里抓捕/如何锁定嫌疑人/如何串并相似案件），然后与民警沟通交流核对是否如此。如侦查情况如是则言词证据的可信度/是否存在放过本可以抓获的同案犯；若侦查情况与之不一致，则要打个问号是否存在为实现证据“无缝衔接”而“自造印证”。

2.侦查假设的含义

侦查过程中，民警往往要根据掌握的证据、相关科学知识和办案经验对案件中需要查明的问题作出许多可能的推测性解释，也就是“侦查假设”。侦查是动态的过程，我们必须先透过不同的假设去思考可能涉及的犯罪行为类型，再朝着假设的方向去调查证据，如果没有一套假设的犯罪可能情形，将会失去调查证据的方向以及进行无头绪的侦查计划与行动，可能使得侦查无效率且紊乱。但侦查假设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必须基于一定的线索或是间接证据所显示的可能迹象，再基于经验、科学与逻辑去思考可能的犯罪经过。

透过每个案件不断累积经验，不论是挫败或是成功的经验，也都可以从事后的角度来反思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某个证据、或是没有想到可以做不同的假设；初始假设可能会往最坏的情况，随着侦查进度可以逐步证明或证否（如从原来的故意假设修正为过失甚至往无罪方向移动/如公司爆炸案件，才能因为规章制度执行到位而排除故意过失认定意外事件/自行终止侦查、撤销案件就是如此）。

在进行假设时，一方面要清楚所假设的故事都只是个依照现有证据而为的推论，而不应心存偏见或定见；但另一方面也不应该直接往无罪方向去假设，否则可能遗漏重要的证据反而未能发现真实。如何在侦查过程中“见树又见林”，找到大事实并建立宏观的假设架构，取决于对证据的记忆力与分析能力也取决与科学技术。这一方面是对民警的考验，更是对检察官的考验。

所以，“事实”的概念是上帝视角的概念，事实本无法重现，重现的只是一个一个版本的故事而已。陈瑞华教授说的，侦查是发现真相/审查是限制发现真相。二者需要对立统一，确实如此！

（三）侦查审查同步配合早已有之

转隶前，对于重大自侦案件也常见侦查人员与审查人员的配合。初期侦查同志就在拟交付提起公诉的检察机关抽调优秀公诉人员参加专案，在专案综合组领导下组成证据审核小组。公诉人员在专案工作中的主要任务是：双方相互配合制约，以保证案件质量、提高侦查效率、履行诉讼监督为核心，参加案件汇报会、案情分析会，全程了解案件进展情况；根据已有材料对个案性质进行分析评估，为确定侦查方向提供参考，协助完善侦查方案；必要时到现场对搜查、采取强制措施等工作进行监督；旁听讯问犯罪嫌疑人（类似阅看同步录音录像）、询问证人工作，对侦查活动进行实时监督，及时提出纠正性和补充性意见；对证据的收集范围和获取、固定形式提出有针对性的参谋意见，以公诉与审判的证据标准对证据进行严格把关；从便于诉讼、科学举证的角度指导成卷工作；承担个案的审查起诉和出庭公诉工作。

在公诉人员的指导下，侦查同志对每一起犯罪事实都能严格按照起诉标准收集、固定证据，达到了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证据体系完整。另外，公诉人员同步介入案件，在指导侦查取证的同时，对证据的来源、合法性、证明力、证据体系都了然于胸，在审查起诉时就减少了退补侦查的可能性，节省了时间，提高了效率。

说明，该工作以往也在做，不是新玩意。

（二）获取证据的能力

1.言词证据的可信度与可证度

可信指的是符合日常经验与可反复重现的科学规律（Daubert规则）、可证是能相互印证与排除合理怀疑。有些证据无法得到印证看似孤证，单纯看笔录反映证明力较低，但当你亲自阅看同步录音录像或参与面对面询问，就会有更深层次的亲历性体会，你会认为这个内容是可信的。

因为，被害人/证人也可能并未说谎（无法印证前提下），只是其记忆中的确信与事实有所出入。因为人类当下的感知或记忆都是可以被型塑改变，其成因很复杂，可能源于刻板印象、先入为主的偏见、刺激或打击等，而对于虚构之事实形成确信，即便测谎也很难发觉，因为当事人对于该记忆深信不疑。这些问题不只发生在证人，司法实务上本应公正中立的司法官是否也可能因为自己 的人生经验而产生了偏见与预断，影响笔录。有心理学的实验显示，当人对一于件事情、一个人产生先入为主的成见后，往往很难推翻该偏见，甚至可能导致感知见闻发生错误。所以对重要被害人/证人的“一站式询问”、参与后期对重要嫌疑人的讯问非常有必要，特别是对于当事人有利的线索，应当尽力查证。

2.更加便利获取客观性证据

大量书证物证先被保管在执法办案中心未移送检察院，故检察官第一时间可以对搜查扣押到的书证物证进行亲历性审核，省去了调取证据材料的时间成本；同时可以时时调阅监控录像、轨迹材料、物联网信息。

（三）利用数字化系统的能力

假设一个例子——刘某某故意伤害案同步审核中发现中该刘可能隐瞒党员和国企职工身份，检察官通过自行查询户籍信息、讯问核实均未反映身份信息（可能未录入）。检察官经与法制民警交流探讨，申请合成作战平台核对信息，最终通过社会保险信息、住房公积金与职业状况关联度高的比对反馈（同时社区民警也如此反馈），最终核实系GJDW职工。

结合该案暴露出办案中存在的犯罪嫌疑人隐瞒政治面貌与工作单位问题，检察官办公室联合法制部门建立已被不起诉人员身份核查“回头看”机制，通过倒查3年被不起诉人的社会保险、住房公积金信息，就能核查隐瞒公职/国企身份人员的情况。

有人会问民警会让你如此操作么？一方面要上层领导重视，亲自做这方面的事情，为基层排除困难；一方面要放弃一部分刑事检察监督数据，转而通过利用GA内网扩大行政检察/民事检察/公益诉讼检察的监督来源。通过引导侦查去主动开拓符合三大检察及合规检察工作方向的刑事案件，才是未来的趋势。而且，数据库直接操作的人不一定是检察官本人（比如户籍信息调取当然可以检察官本人操作/部分地区已开通权限），你可以把意见提交法制民警，让法制民警联系合成作战平台（图侦实战平台、车辆缉查平台、案件研判平台）去执行。

其余的细节还有很多：一是通过办案系统，对辖区刑事案件与行政处罚案件实现源头监督；二是通过案件管理流程数据和视频监控巡检，做到对涉案人员从进入执法办案中心到离开的全程无间断监督；三是通过实地巡查，及时发现问题，向涉案人员、办案人员了解情况，听取律师意见（这里的表态要谨慎），实现同步配合制约线索来源的多元化和线索传递的及时性。

（四）通过与法制民警同步制约配合学习侦查能力

法制民警一方面需要审查证据，一方面要核对刑事立案合法性、刑事拘留/取保候审合法性进行审核，同时需要确认侦查方向的有效性与侦查成本，集侦查思维与审查思维于一体，是很了不起的。同时，法制民警的查工作与检察官工作有一致性，这里就有同步审核的基础。

当然，检察官对量刑准确性（不能跳档）是有要求的，而警察对于量刑是没有要求是（有罪就行）。这就导致了警察在捕后可能不会再有效拓展侦查范围；此外，一个案件很可能有N个警察在侦查（每个人就只做一个片段内容且相互不了解），故需要与法制民警配合、统筹侦查思路与侦查范围，以此逐步提升检察官的侦查能力。

后续则可以将同步配合制约的关口前挪至刑事拘留阶段，因为检察官对下行案件有监督义务，故可同步配合制约刑事案件拘留必要性。

三、检察官如何提升同步制约配合能力

（一）台湾地区检察官的做法

台湾地区，检察官领导刑事案件的警察进行侦查。因为，检察官因告诉、告发、自首或其他情事知有犯罪嫌疑者，应即开始侦查。前项侦查，检察官得限期命检察事务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调查犯罪情形及集证据，并提出报告。司法警察官有协助检察官侦查犯罪的职权，并应将调查的结果移送该管检察官。

请注意，台湾地区检察官是受法律专业教育训练之人（而非侦查学出身）。特别是存在女检察官直接领导警察侦查的情况。先不说“领导”与“引导”之别，这个情况足以说明只要努力我们的检察官完全可以有效提升侦查能力。

具体而言，分三阶段训练：1.在司法官训练所学习侦查与审查理论实务；2.赴警署检察署实习；3。返回司法官训练所继续深入学习侦查与审查理论实务。3阶段周期不固定。

其实，与我们组织部门常见的培养模式——“理论学习”+“挂职锻炼”。

（二）我们如何操作

1.派驻N组检察官+助理常驻检察官办公室，同步制约配合法制民警审核案件。

（1）对可以直接自行的补充证据做到“不求人”

对直接可以补充的材料（内网中直接下载的材料、能确定当事人联系地址与做笔录时间的材料、公家单位出具的材料），检察官理所应当直接提取制作，当然制作笔录地点也可以在执法办案中心的办案区（同步录音录像）。

（2）对重大疑难案件要第一时间跟进

以有组织犯罪、涉众型犯罪、疑难案件等为重点，通过参与案情分析会提出意见（自我当然要加强学习），保证公安机关取证的及时性、全面性、合法性，减少由于证据问题引发的“三延两退”情形，有效优化“案-件比”。

2.可以最先对接一个警种（如经侦——对接企业合规案件尽可能早点启动/在证据固定基本结束的同时启动合规整改、拓展整改期限、提升整改效果），与法制民警同步审核所有经侦案件；也可以最接一个派出所/分局，类似派驻乡镇检察室“就地办案”。

同步配合制约，由易到难可从后往前：第一阶段审查拟提请批准逮捕/移送审查起诉案件，第二阶段审查终止侦查/撤销案件的案件，第三阶段审查刑事拘留/取保候审的合法性与证明标准、第四阶段审查传唤与转刑事拘留案件、第五阶段审查刑事立案。实践中部分地区已经在做了：对公安机关进入执法办案中心所有办理案件提前介入的同时，将刑事检察所有能进入的工作全部前移至检察官办公室。

3.探索个案检察官与法制民警联席会议制度即检警个案备忘录制度。对于明显不符合提请批准逮捕条件的案件，资深助理可以通过备忘录的形式与法制民警同步审核后明确不再报捕，同时对该备忘录同步交由检察官与分管检察长审核。这样民警不报捕也能拿到留痕材料以“自我保护”，检察官也能一方面节省办案时间，一方面通过内部流程的规范也能“自我保护“，最终实现减少“羁押率”、优化“案件-比”。

下面详细讲下备忘录的做法。

（1）备忘录是个案性质的，由检察官与法制民警达成一致意见：报捕不报捕/侦查范围扩展到多少大。

（2）备忘录需要报法制分管审批与分管检察长审批（当然既然派驻就应当信任），盖检察官办公室章。

（3）备忘录格式类似个案联席会议纪要。

（4）汇总N个备忘录后，可以在今后公检法联席会议上对类型化问题进行商讨——如多次盗窃到底要大于多少钱才能入刑/多次寻衅滋事中部分次数被行政处罚的，该行政处罚是否需要实质性审查证据（转化为刑事证据/证明标准太低应直接剔除）与怎么样的行为属于情节显著轻微。

样本：

XX案件备忘录（个案内部使用）

检察官（检察官助理）办公室：  法制大队： 日期：

主题： 

人员情况：

案件事实：

问题一：

无分歧：

法制民警意见/检察官（检察官助理）意见：

问题二：

分歧内容：

法制民警意见/检察官（检察官助理）意见：

（5）其实部分地区已经在如此做了——捕前分流建议函

9月18日，XX县检察官办公室检察官接到XX县公安局法制部门在提请审查批准逮捕前报送的XX袭警案。检察官通过查阅案卷材料、登录警务综合立案平台，逐步理清案情：9月13日，醉酒的犯罪嫌疑人XX路遇接110指令处警的民警李某某、杨某与张某，辱骂三名民警，并用脚踹张某裆部，拳打杨某脸部造成杨某轻微伤，涉嫌袭警罪。9月14日，XX县公安局对XX立案侦查，15日对XX刑事拘留。

经审查该案属于轻微刑事案件，且犯罪嫌疑人自愿认罪认罚，罪行较轻，不逮捕不致发生社会危险性，目前与当事人已达成刑事和解，取得对方谅解，本案符合捕前分流条件，应当建议公安机关不提请批准逮捕。根据XX县人民检察院、XX县公安局《关于捕前分流工作的实施细则（试行）》，检察官办公室制作《捕前分流建议函》并送达XX县公安局法制部门。当日，XX县公安局接受此分流建议，对犯罪嫌疑人XX变更强制措施为取保候审而不提请批准逮捕。

该措施，就是可复制的捕前过滤分流、充分体现程序从宽。当然检察官还以做的更多，在审核案件后，若判断出不需要补充侦查了，可以建议在30日内快速移送审查起诉。

PS：建议函与备忘录本质内容一致，敲科室章后交纪检组与分管领导备案（只不过备忘录可以体现双方分歧因素）。此外，对符合刑事和解条件的案件，前置开展追赃挽损、赔偿谅解等工作，促成当事人和解建议在30日内移送审查起诉——“案件-比”制度是在尽可能推动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享有迅速接受司法机关处理的权利——让公平正义更快更好实现。

4.捕后动态评估跟踪过滤，在有效侦查停止后及时变更羁押。检察官通过审查卷宗、实地巡检等途径，扩展监督覆盖面，缩小“两项监督“盲区，实现监督与侦查同步，推动侦查监督程序运行由依附走向独立。

5.补充侦查进度实时跟进。在决定退回补充侦查前，检察官就调查取证的内容、进度与法制民警与办案民警保持密切沟通，为补充侦查工作提供支撑，就有关情况变化及时调整补充侦查方案，避免因沟通不畅导致补充侦查不到位、引发二次补充侦查的情况；之后对补充侦查工作逐项跟进。在决定退回补充侦查之前和退回补充侦查过程中，加强与法制民警与办案民警的沟通，根据情况变化及时调整取证思路，确保每项补充侦查意见落实到位。

6.依托12309检察服务平台，通过门户网站、手机APP、微博、微信提供多种服务，广泛开展网上受理线索、法律咨询、法治宣传等工作，实现“一个窗口”对外，更加快捷地为群众提供检察服务。对于群众反映的有案不立、压案不查等线索，通过检察官办公室及时进行实地查验、调查核实予以答复，真正让当事人和人民群众获益。

7.优化检察机关内部工作流程。建立线上工作日志，所有案件受理、办理、审结情况均填入线上台账，相应审批和法律文书归档线上全程留痕，在精简文书的前提下，通过线上曹邹形成全程闭环的内部控制机制。

8.通过视频连线形式对接数字化庭审系统，搭建轻微刑事案件审理“快车道“，对危险驾驶类等适用速裁程序的案件快速处理、值班律师巡回坐班、法院由一名派驻员额法官集中视频连线审理当庭宣判，缩短时空距离、节约诉讼资源、提高司法效能。

9.对无需后续实质开展侦查的案件，探索《侦查阶段认罪认罚意向书》（格式与认罪认罚具结书类似），将认罪认罚与不批准逮捕/不移送审查逮捕结合，为后续审查起诉期间认罪认罚协商节省时间。

10.以解决问题为思路实现监督职能，不要“为了芝麻放弃西瓜”。考核数据固然重要，利用好他人的长处、发挥好自己的强项，“四大检察”背景下检察格局的重塑才是我们这代检察人的奋斗目标！

四、检察官工作的重新分类

现在，我们可以明确检察官的工作分为3块——侦查/审查/出庭公诉，三者缺一不可。张军检察长说过，“检察官办公室第一时间纠正瑕疵案件，提高办案水平......这些工作，最终获益的是当事人、人民群众”。检察官是侦查到审判的枢纽，通过检察官办公室这一“前沿阵地”，我们一定可以打赢第一责任的“长津湖之战”。

不能忽略的是，从事检察官办公室工作的检察官，必然职场风险会增加。为此，一方面院领导要带头身体力行从事此项工作，同时多维度激励从事此项工作的检察官，否则没人去做这个事情（与引导侦查比起来审查案卷实在是太过容易）；一方面规范内部流程（文书全面留痕/最好是线上无纸化办理），但凡按照流程办事却发生了“后遗症”，确立“尽职免责”机制。比如检察官因为业务水平问题，引导侦查方向错误导致刑拘了不该刑拘的人员，虽然不需要国家赔偿，但总是有被投诉的纪律风险和被同事误解的职场风险，这时领导就要为担当者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