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之缘
文/全兴
中国,从林海雪原到天涯海角,从巍巍昆仑到东海之滨,胜景无数。世界那么大,她那么美,还那么好。谁不想出去走一走?或探秘寻幽,或访仙问道,或登山观海,或溯源拜祖。但人生苦短,谁能如愿?一切随缘!有人说“旅行就是从一个你呆腻了的地方走到别人呆腻的地方去,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金钱,有限的精力,去看无限的风景……”,实际上换一种活法,本身就是一种活法,而且这种活法还别有风味。有人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实际上,人景合一,你何尝不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六年前的太原之行,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西北之行,虽然仅有四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却是难忘之行。提前半天到达,我安顿好后,就步行来到汾河岸边,滚滚的汾水源源不断地从西周的唐晋走来,波涛汹涌的时候与纷飞的战火一起怒吼咆哮,风平浪静的时候与河清海晏一起共享太平。一座城,一条河,城护着河,河滋润城,一起塑造着文明。我曾经在南阳的白水河边顽耍,被楚汉风云浸淫;我曾经在福州闽江的西河岸边吟诵,被改革开放的春风陶醉;我曾经在鹰城的湛河堤上度过激情燃烧的岁月,青春与乌金一起闪光;我曾经在新郑的黄水河边漫步,用心倾听诗经的妙音;我更多的是在禹州的颍河两岸倘佯,在大禹和三国的故事里如痴如醉。在汾河岸边,我和太原结缘,有一见钟情,相见恨晚的初恋情愫。随后的时间,由厦门大学副校长亲自讲授财务管理。课程排的很紧,自由活动的时间很少,再加上老师讲的引人入胜,我如饥似渴,因此基本上不外出。有一次课间休息时,一位同学,来自福建的一位老板悄悄说道:“终于偷偷摸摸打的花了200元到晋祠玩了半天,圆了自己的一个梦。”我挺羡慕的,从那时起,我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到晋祠看一看。太原,吸引我的不仅仅有汾水,晋祠,还有那飘荡的歌声。虽然太原著名的风景点很多,但因“公务”在身,不敢造次。但偶尔在下午下课后,到附近随便转一转还是有可能的。仅有的一次外出,是在一次下午下课后,我一个人沿着迎泽大街散步,无意间走到迎泽公园门口,吸引我的倒不是食品展览的吆喝声,而是阵阵铿锵有力的大合唱声音。我循着此起彼伏的合唱团的美妙声音,找到了其所在的位置。看到大家专注的样子,我蹑手蹑脚地在最后边的一位合唱团团员身旁停下,看了一下她手捧的歌谱,跟着指挥的节奏,与大家一起歌唱。从《小白杨》、《青藏高原》、《歌唱祖国》一首又一首,一直唱到活动结束。虽然参加大合唱的时间不长,但很开心、很激动,也很兴奋。一来紧张的学习、绷紧的神经得到了放松。二来,又仿佛回到了激情燃烧的岁月。这个情节仿佛把我带到了十年前,就是中央电视台着火的第二天,我参加了中国水电集团的招聘。在参加完招聘后,返程的时间还比较宽裕,我就在北海公园的偏门,买了门票入了园,放任自我,闲庭信步,在公园里悠哉悠哉地逛着,一阵阵激昂的歌声把我吸到了一个合唱团的旁边,我放下提包,与合唱团的队员一起引吭高歌《小白杨》、《骆铃》、《歌唱祖国》现在仍历历在目。在参加工作后,我曾多次参加单位组织的歌咏比赛,但至今,我印象最深的是,当年大学毕业时,我们班参加学校组织的大合唱比赛,比赛的歌曲其中有一首压轴歌曲《黄河大合唱》,那气势、那阵势,那激情,至今历历在目,终生难忘。当然,无意中在太原和北京参加的这两次合唱活动,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不影响他们的精彩,留下的却是我对太原和北京的爱。经典咏流传,一直到我五年后再次光临太原,续传经典。
2019年5月的一天,当培训部的美女老师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地在耳旁回响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到太原参加培训,没问题!”。机会难得,福利多多,求之不得。太原,谢天谢地我来了。十余天的等待、十余天的准备,终于在21日成行。从郑州东站到太原南站,一路飞驰,五个半小时的旅程没有出差的感觉。是的,弹指一挥间,不仅仅是千里之远的一霎那,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思念,不觉已过五年。是的,情缘尽在一线牵,不仅仅是关公把山西和河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还有那五年前的晋祠之缘,还有那迎泽公园的余音绵绵。初见,是一面之缘,再会,却是分外亲切,既有那忘不了的初恋,还有那换了新妆的容颜。上一次去太原是从平顶山出发,那次太原之行,一下子把我带回到二十年前,不同的是,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去福建上大学)。向北是深造,向南是求学。我永远忘不了求学的征程是那么的艰辛,不仅仅是苦读的艰辛,还有那一路上曾经十七小时不吃不喝,站不稳、睡不成的场景;虽然这次是卧铺,没有挤站,但火车的哐哧哐哧声似乎是难忘的回忆,仍不时地萦绕在耳旁,虽然频次更快了,但何尝不是一种特别的音符。这一次去太原是从郑州出发,坐的是高铁。距离不再遥远,追梦已是关键。千里征程一日还不再是梦幻。高铁缩短的不仅仅是距离,更把追梦的时间提前。这次太原之行,首先圆了五年前的晋祠梦。太原人常说,没有到晋祠,就等于没有到太原;外地人也说:到太原,没有游览晋祠,是遗憾。晋祠就是一部太原史,她从西周一路走来,有传说,也有传奇,有辉煌,也有悲伤。如果汾水是传唱,那么晋祠就是传承。这次太原之行,我不止一次地在龙潭公园歌唱,在迎泽公园里合唱,五年前的歌声依旧动听,悠扬。我曾经在看电视时为华阴老腔而怆然涕下,曾经在陕州为那锣鼓书或激昂或委婉的跌宕起伏而忘我,我曾经在福州同学入校三十周年聚会时,为清一色的闽南同学们合唱的原汁原味的《南屏晚钟》而倾倒,我曾经为家乡老槐树下田汉茶社那难忘的古曲古调而陶醉。在太原,当那熟悉的“呼而嗨哟”传入我耳朵的时候,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南腔北调,让我又一次找到了那逝去的回忆。音乐是沟通交流的平台。在这里,没有男女老幼之分,没有主客贵贱之别。大家用同一个节奏、相同的语言进行共鸣,一起奏响最强音。融入其中,忘掉了尘世间的名利权;沉浸其中,心灵得到了一次次的净化。这次太原之行,我专程去了碑林公园,我在碑石旁留影,我在碑厅前瞻仰,我在碑亭内穷目,我在碑廊里留连,我在小桥和水池边徜徉,我在傅山像前肃穆。我在这桃花源里中观形、赏色、闻香、听声,忆春花烂漫、享夏荫浓郁、思秋色绚丽、盼冬景苍翠。石山双亭,水榭玉桥,池畔荷花,弹奏出迷人的山水情调。长廊环绕,殿阁呼应,厅亭相交,再现了绚丽的园林特色。一块块刻着书法大家作品的大型碑石,散布其间、或登于假山顶端、或立于绿草丛中,或倚于长廊两侧、或负于兽石之上,错落有致,掩映成趣。在这里书法美了胜景,胜景醉了书法,故云:茶烟梧月书声,竹雨松风琴韵。傅山在《霜红完集·作字示儿孙》提出:“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毋安排。足以回临池既倒之狂澜矣。”这“四宁四毋”,是傅山总结前人书法作品所提出的总括之语,更是他一生在写作方面的深刻体悟。字如其人,傅山的书法作品,不仅能从中体现他乐观、不拘一格的个性,还能体现出他向往自由、天真烂漫的率真天性。正是其在书法上的成就很高,后辈对他的书法都是赞赏有加,被时人尊为“清初第一写家”。确切地讲,他是明末的著名写家。在那个兴衰更替、留法不留人的至暗年代,他还能独善其身,为我们留下绝世珍品,我们今天还应该真诚地向他致敬道谢。有大器晚成风格日趋稳健的长寿书家文征明,他让我们知道了什么叫一撇一捺写人生;有以“疯狂”著称反理性的徐渭,其气势磅礴的狂草,与“泼墨大写意画派”创始人的称号、“青藤画派”鼻祖之名号一起,使其与解缙、杨慎并称为“明代三才子”,当之无愧;有方折断笔,书风尖利的张瑞图,这位明末四大书法家之一的探花郎,虽毁誉参半,但其在书法上的造诣无可指责,难怪有“邢张米董”之称或“南张北董”之号。有以“险怪”喻尽的黄道周,“六十年来事已非,翻翻复复少生机。老臣挤尽一腔血,会看中原万里归。”这位以诗明志,具有鲜明个性、富有创造性的书法大家,做到了典型的人品与书风统一,刚正不阿,不流凡俗,奇而不肆,古而不怪。有“淡墨探花”王文治;有以“漆书”著称的金农;有“六分半书”的郑板桥;有古穆格调构成了清代篆隶成就最高峰的伊秉绶;有不失身价但又能青云得志的邓石如;有以石鼓文名世的一代巨臂吴昌硕等等。说是一个书法作品的大观园一点也不为过。在那个是留头还是留发的时代交替中,书法没有断,文脉没有断,我们从这一块块书法碑刻中能体悟到其中的历史演绎逻辑。傅山和顾炎武是至友,志同道合,他们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境界,有“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家天下事,事事关心”的胸怀,他们以天下为己任,但没能力挽狂澜,他们能为书法、文化、文明的传承,尽到了一个读书人的责任,这一点就足矣。这次太原之行,我到五台山、到崇善寺到永祚寺游览,不同的地方,同样的香火;不同的道场,同样的佛;不同的期求,同样的程式。难道这次太原之行不是一种修行吗?
这次太原之行,紧张而又感到充实,繁忙而富有节奏,收获很多且又有更多的惊喜。用不虚此行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凡事没有十全十美的。这次太原之行如果说有遗憾的话,应该有二个方面的遗憾。一是到专程到赵树理旧居参观而未能圆梦;二是游览太原文庙临门而不入,有缘无份。赵树理旧居一种说法是两处,另一种说法是三处,不管是两处还是三处,目前仅存的是一处,就是他在太原的旧居。赵树理太原旧居位于杏花赵树理旧居岭区南华门15号,是著名作家赵树理晚年在太原的旧居。整体建筑为晚清结构。旧居为四合院建筑,坐北向南,占地面积约308平方米。现存院门、南房、东房、垂花门。在27日中午我放弃休息时间,乘坐602路公交到达五一路和府东路的交叉口,东北角的位置有一处修葺一新的建筑大概就是我期盼已久的赵树理旧居。故居各个大门上锁紧闭,只好在南华门路带有“赵树理故居”碑刻的大门前,我让一个路过的老同志帮我拍了一张照看,算是到此一游了。由于是刚刚装修,还未开放。虽然有点遗憾,但能把我拉回到中学时代也是一个收获。能让我们记起赵树理的大概就是中学时代的《小二黑结婚》和《李有才板话》啦。
赵树理是中国著名现代小说家,人民艺术家,“山药蛋”派文学的创始人。
在农村中长大的他不仅了解农民,也热爱和深通农民的艺术。他的语言风格具有浓郁的农村气息,接地气,以农民的身份写农村的事,写起来轻松,听起来舒服。
可惜的是这样一位人民艺术家在没有文化的时代启蒙民众,在一个文化革命的时代因文化而含冤去世。
他在北京的“旧宅院”曾是东城区文物保护单位。虽然已被拆除,但在这个东总布胡同53号,曾先后住过严文井、秦兆阳、艾芜、赵树理、舒群、陈白尘、萧乾等人。刘岳先生在《名人与胡同》一书中写道:“这里恐怕囊括了中国现代著名的小说家、剧作家、儿童文学家、诗人、散文家。这样的胡同是一个文化胡同。小胡同却是大家汇集。难得一遇的文化现象。”
被拆除的胡同、已故去的文人已成为我们永远无法复原的记忆。
一想起这,我就觉得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遗憾。好在这个故居,还留有一点念想,弥补了我们的遗憾。
至于文庙,虽然因周一闭馆,但在那惟妙惟肖的单龙照壁前端详留念,在承载着莘莘学子和文人墨客之梦的文庙大门外驻足注目,实际上也没什么遗憾了,基于太原之缘,只能随缘了。
作者:付春兴,网名,全兴,男,汉族,中共党员,高级讲师、高级工程师,本科,工程硕士,从事煤炭企业教育培训工作二十年,有二十多篇论文在各级杂志上发表,参与《安全知识百问》一书的编写工作,荣获市级优秀老师,省煤炭系统先进教育工作者、省科技创新先进个人、市青年科技专家等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