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连老师随笔：收获的季节
收获的季节
■文/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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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刚过，塞外草原乌兰察布丰川大地上，春天就早早钻出地面展开绿芽的沙蓬，米蒿和带有呛人气味的狼蒿，脱去了绿色的外衣，而显露出灰褐色的苍老。夹杂在油绿色的芷芨和青草中，草原从远处看去，像画家作画时的调色板，颜色光怪斑駁。“处暑不出头，割下喂老牛”，意思是说处暑时节，大田作物谷，黍、莜麦、玉米，在处暑前抽不出穗，今年收成就无望，到白露收割时，秸杆只能作牛羊的饲料。千年的耕作经验，准确地展示了北方农村农业生产的季节性特点。
这时的田野里，茂密的绿色玉米，根部以上渐次绿叶枯黄，无力地低垂在株杆上，紫色的玉米须从枝丫上像孩童胖臂的玉米棒顶抽出，披散在绿色皮层包裹的玉米顶端。青绿色的谷穗像歌词中唱的狼尾巴，沉甸甸地低垂着一眼望不到边。黄绿色的黍苗已长及农夫的腰间，像稻穗一样的黍穗，也弯下了它那高昂的头，在熏暖的秋风中随风荡漾，涌起绿色的波浪。远处的葵花，在阳光下放射出金灿灿的光茫。艳红的高梁，白黄的玉米蕊，绿色的高杆糖菜叶，从高处鸟瞰简直就是一幅色彩靓丽的地毯，复盖在耕种的土地上。遥远的草滩，枯黄的杂草和围栏中间灰绿色枝竿上盛开紫花的苜蓿交叉相间。散放的牛羊悠闲地在枯黄的草地上啃食。这里的秋天没有花落莲蓬立，荷葉水上飘的湖塘水榭，也没有娇艳的停车坐爱枫林晚的红彤山岗，更没有遍地黄金甲的壮阔土地。清晨，辛苦的农民，在浸湿裤腿的田地中，捌玉米，摘蕃瓜，拔黄豆，绿豆，和小红豆顺便挖几垄硕大粉红或黄色的土豆，放在农用三轮车厢内，回到家院，慌忙中吃几口稀饭，馒头早饭，老人们乘机剝出豆荚中的豆子，然后开车向城里去。在集贸市场，街区小巷，高楼的小区门口，摆出那胖胖的糯嫩甜香的花玉米，脆绿的绿豆，盈红的小红豆，粉红的土豆，鲜红的西红柿，绿油油的白菜，橙红的蕃瓜，五颜六色，艳丽清香。吆唱声，讨价还价声，小车隆隆的发动声和电动车的呜笛声交织在一起。老农和村妇清点着递在手中的钱币，欢喜的合不拢口，相互问讯着庄稼的收成。街道上，二百年传承工艺的丰镇月饼已进入烤制旺季。油，糖熬熟的香味混和着面粉的麦香飘散在小城上空。秋天收获的喜悦笼罩着塞北的城乡丰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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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秋收喜悦时刻，中元节到来了。百事孝为先的华夏子弟不远万里返乡祭祖。和九洲各地乡村一样，丰川小镇中，经过高考进入大学的学生，入仕的官员；个休经商的富裕户；辛勤劳作的外出务工农民，国企和私企工人，纷纷乘假日回乡祭祖。旷阔的田野里，玉米喷香，葵花向阳，微微隆起的丘陵小山坡上，香烟袅袅，瓜香四溢。冥间纸币，刷金纸折迭的金银元宝焚烧中隨风荡起黑色的灰烬，四处可见。孩童们远离紧张学习而出游城外田野的欢快愉悦，被家长喝断的打闹声，充满了往日寂静甚至阴冷怕人的山间。人们沉静在对先祖亲人的怀念，悔痛，无奈的心绪中。几千年来代代相传。传承着勤劳，吃苦，廉俭，忠诚，团结，重义，尚仁的中华美德。从父母那里，收获着百孝为先的思想，从老师那里收获着爱国团结忠于祖国的心结。这是个收获的季节，收获着粮果蔬棉，鸡鸭牛羊人类生存的物质，也收获着华夏民族忠实，努力，勇于探索，实现梦想的宏伟大志。悲痛足以励志，而欢乐与人振奋。因此这段时间也成为同学团聚的最好时刻。
9月1O日教师节那天，初中毕业于1981届丰镇一中48班郭春旺同学驱车来到我家，盛情邀请我及前班主任建芬参加他主办的一次同学聚会。同时应邀的有从呼和浩特回家乡的改利，生活工作在家乡的欣芳，秀芳，燕英，月胜，满满等。兴奋地团聚，愉快地互致，甜蜜的回忆，以及短时间对故去同学的哀悼。在笑声中喝酒，在默默中吃菜，香醇的丰镇大曲酒激发了春旺的情感，慷慨激越地检讨和同学相聚少，兴高采烈地表达对老师培育的感恩和对同学情谊的思念。
春旺和我结触较多。他珍重地让我帮忙寻找当年的毕业照，他热忱地邀我参观他的书屋。书橱占墙一壁。古典分格式的橱内，装了满满的书。有西方经济学，中国经济史，经济一书籍，史记，二十四史，各种版式红楼梦，水浒，中华文选，金瓶诗话，聊斋志异，老舍文集，张中行，沈从文文集。他爱运动有太极拳义解，太极拳技法，时下小说，散文各种书籍。他约我为他的书屋书法字屏“宁静致遠”，可看出他仍在努力地前行。他高中毕业，考取了内蒙古农牧学院农牧业管理专业。毕业后分配到丰镇市计划委员会工作。经过几年努力，2000年任丰镇市流通产业局任副局长，2002年任计划委员会副主任。2010年任农牧业产业化办公室主任至今。勤恳做事，不断提高。他收获着自已对事业的忠诚，收获着勤奋学习不断提高，收获着自信和求索。今天他又在收获对老师的感恩和对同学挚爱。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秋收冬藏，正在为下一年的硕果累累积蓄着力量。
作者简介：杨连，丰镇一中老师，教书育人数十载，桃李满天下。如今退休赋闲在家，喜欢诗词歌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