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先丨回家
莫非是老天故意这样做的？
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像穿得单薄了些。冷飕飕的风刮得似乎已然是寒露。却殊不知还是处暑。
这种似乎还没到白露就要霜降的迫不及待，很熟悉很熟悉。好似每年都要发生几回。恍惚间，我仿佛闻到了一种稀有的、来自老家的气息。不知道怎么，它就是那么的真切。
湄潭的天空灰蒙蒙一大片，云彩仿佛意欲让整个世界都无法感受阳光恩泽。不知道是否是错觉，窗户外面好似还飘来了女贞树的香味。
前几天，来了一批人，七手八脚地把小区女贞树的枝丫砍掉了。窗外是亮堂了些。女贞树光秃秃的，在风里站着，忒萧索。
简短地和大哥通了个电话，终于决定了今天的行程。“回家”，这两个字一直在脑海萦绕。高速，过路车，司机，电话号码，服务区等等信号快速闪过大脑，好像几秒功夫，一切简单形成。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举国欢庆。
或许是上天刻意让我在今天，去看一看母亲的坟茔。是的，我是应该去到那个拥有着湛蓝的天空、低矮的浮云，以及洁净的草坪的地方。看看母亲的坟茔那落下的满地的黄叶。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怅然，就开始回忆曾经本能的痛苦和抗拒。
母亲没了，母亲就是没了。
如果非要从生物进化与新陈代谢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话，失去一些什么就能得到另外一些什么。那么，母亲用一生的时间，换来的是什么呢？是我的阅历、我的成长，还是别的什么？
想起母亲的坟茔，心情很沉重。那一抔黄土，成了母亲！母亲，成了一抔黄土！一个土堆，使我们母女成为了两世人，阻断了我们母女之间的言语沟通。可是那个土堆任怎样也阻断不了我们母女的情感交流，我分明感觉到了来自母亲身上的力量。
今天的行程，像母亲的一生，无法悔过，不可重来，没法拒绝。
阳光，隐去了，风还算和煦。当风柔和地拂过起伏的云贵高原时，一切都趋于平静而美好。当一座山或是一片树林掠过时，会感觉失望沮丧。
风，有时候是阴冷而没有温度的。
高原上的山峰，天然的坎坷不平。这，就像生活。无论你爱不爱，它都崎岖着。
为什么维纳斯的美丽，在于她的残缺？为什么不赋予她完美？她绽放，并疼痛着。这所有的一切都如千年巨石一样无可撼动。
也许只有内心的态度决定着风景是否美丽，生活是否美好。就像现在，想起回家的那条路，想起母亲，哪怕是一抔黄土，内心也无比温暖！
作 者 简 介
姜元先，女，贵州遵义湄潭人，毕业于贵州师范大学，现在是湄潭求是高级中学教师。爱好文学，爱读，爱写，爱感悟，爱捕捉生活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