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儿时的年味/王恒

年关日近,繁忙之际,但闻耳边议论声,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过年的景象来!

儿时,物质匮乏,“三月不知肉味”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一年到头餐桌上也见不了几次荤腥。记忆里却鲜有穿新衣的经历,说衣不遮体是过了些,往往是老大穿了老二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可是,过年的时候,心里充塞的全是快乐和激动,日日盼着新年。有美食与新衣,春晚盛宴来相伴,那种快乐感与满足感是所有的语言难以尽述的。那光景,时时刻刻带给我们欢乐和喜庆,不绝于耳的燃放的爆竹声都仿佛变成了世间最动听的音乐。

物质上的缺失丝毫不能够影响人们的欢乐。茶余饭后,漫步乡村小道,便见一群老少爷们在冬阳的映衬下又围在了一处。地点通常是不固定的,坑边下,十字路口,某家大门口,大一些的空旷地面上。他们在地上的姿式是各有特点的,或坐于石头上,衔着个老烟袋;或倚靠在歪斜的树旁,一只脚直立,作金鸡独立状;还有的叼着一棵烟,在墙角处蹲下来,双手笼在袖口里。因为身上的土布棉衣穿太久了,颜色早已不太能分辨得明晰,以黑色、蓝色和灰色的见多,其间大都点缀了些不同颜色的补丁。这群人到了一坨能量颇大,你一言,我一语,带着乡土味的谈笑声不绝于耳:“铁锤老爷,恁咋没去赶集呀?猪肉买好了没?”“买了,今个早上胖子家杀了头猪,那猪喂一年了,肥得油都淌出来,恁快点去看看,不然都抢完了。”“我刚从那边过来,砖头家的娘们为了抢块槽头肉,腚膀子都摔两瓣了,刚做的大花袄沾满了泥,哈哈哈……”

我们小孩子们在冬日的暖阳下,开始玩我们自己的游戏:打梭、打陀螺、挤棉油、斗鸡、跳绳等,其间自然少不了豆揸炮的唱和!欢声笑语把过年的味道散到村庄的每一个角落,而这种趣味与欢乐会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过后,才又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时值今日,大家的生活环境早已换了一个天地,再不用为吃肉的问题而烦恼。住的地方换成了宽敞的楼房,出门也开上了小汽车。可我们的年味却在渐渐的淡了,村子里三五成群拉呱的也很少了,孩子们也宅在家里,与手机为伴。这过年,也失去了少时的趣味,对于春节,再也没有了儿时的期待与欢乐。过年,这个曾经在我们心中盈满激动和兴奋的词汇,如今却只剩下几多烦躁,几许忧愁,几道程序,唯一的定义是又虚涨了一岁。

过年不可怕,可怕的是时间去哪了?我们的快乐去哪了?时光老人步履匆匆,无情地踏过这岁月里的一切,秋风扫落叶一般,只留给每个人沧桑的容颜。一个人是否快乐,其实源于你的内心有无追求,并为之坚持不懈地努力。人是要有自己的爱好和追求的,唯有你有了目标而为之努力,你才不会迷茫,其意义就如海上的灯塔之于航船,又如西行的玄奘法师心中装着的取经的坚定信念。不懈地向着目标攀登你才有了快乐之源,才能保持心态常青。

人到中年的我们,承载着一个大世界,而唯独忘了自己,透支着自己疲倦的身体。不妨给心灵休个假,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寻找自己的梦,不负韶华!

注:

打梭,梭是用一根楂把长、鸡蛋粗细的硬料木把两头削尖而成的。打梭用的木棍长约半米,以用起来顺手为准。玩时,谁先守城,由剪刀、石头、布决定。守城者先在地上画一个“回”字形的城,外面的“口”叫大城,里面的“口”叫小城。守城者把梭放在小城内用木棒敲击梭的一端,梭跳起来,然后用木棒朝远处快打一下。攻城者拾起梭投进城即为赢,否则继续。

作 者 简 介

王恒,男,安徽省淮北市相山区土楼小学语文教师。爱好文学、书法,期待以文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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