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启丨童年的游戏(散文)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物质生活极度匮乏,没有电视、电子游戏,没有变形金刚,没有丰富多彩的图书,每一场战争题材的老电影都让我们兴奋好多天,也没有几个家长舍得给孩子买玩具,基本上都是家长或自己因陋就简、就地取材做的,有泥捏的、纸叠的、木头造的,花样倒是很多。
那时农村孩子作业负担很轻,没现在这么多科目,也没有“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一说,学校和家长也不太重视学业。早早放了学,帮家里干些必要的农活后,迅速按照约好的时间地点聚在一起,麦场、村口便成了孩子们的天下。女孩子抓石子、丢手绢、跳皮筋、踢毽子;男孩子们更喜欢玩战斗游戏,滚铁环、弹玻璃球、摔元宝、摔泥巴等。丢沙包、捉迷藏则可以男女混合玩。当然随着季节的变化,我们游戏的方式也在改变。总之,物质的匮乏并没使我们的精神贫乏。
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游戏是:男孩子对打仗游戏百玩不厌,人到的差不多后,由“领袖”把人分成敌我双方,安排好各自的阵地,一般“敌人”是进攻方,情节上则按照看过的电影来,演八路军或解放军一定要大义凛然,坚强不屈;演坏人的要鬼鬼祟祟,要猥琐,要显得很坏。这个角色好像没人心甘情愿常演,要轮流演,或者要大家公认的外貌上确实合适的主演;充当鬼子翻译或参谋角色的伙伴,往往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用庄稼杆插黄瓜片做的眼镜,准备停当,鬼子指挥官一挥木刀,“牙格击”,进攻开始。经过一番激烈战斗,当然是我军胜利,坏蛋失败。这个游戏演多了,使我从小就喜欢军人,向往军营,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滚铁环,弹玻璃球需要一定的技巧,往往带有比赛性质。以几个鞭炮、几页白纸或玻璃球做赢者的收获。铁环由弯成圆的扁铁或铁条(不能太细)做成,再把一根硬铁条的一端,弯成与地平行的半开口状,比赛时定好规则,多是在崎岖的山路或极窄的过道上。能持续推行不中断者赢。也可在操场上集体玩花样。弹玻璃球讲究一个“准”字,互相弹,弹中对方的为赢,或者挖一个小洞,从同一距离起弹,以先进洞者为赢。这个游戏就像射击一样,要心静手稳。
打“元宝”,是把纸叠成三角形或方形,玩这种游戏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就是轮流扇对方的“元宝”,扇翻对方的即赢走。高手虽然赢了半书包没多大用处的废纸叠的“元宝”,但精神上的愉悦是无法代替的。
捉迷藏也没有什么技巧,要讲究一些灵巧和耐心,不可藏得太浅显,否则刚开始就被抓出太无能,以后没有人愿意和你做队友,有句话说的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但也不能隐藏太深,像一位伙伴藏到一家无人老屋的棺材后面,没有孩子敢去寻找,最后大家扫兴散伙了,他只好自己灰溜溜地出来回家。这种集体活动要的就是一种团结合作,进退有度。
除此之外,春天里小伙伴们集体出行挖野菜,割草;夏天一头扎到到村口的小河里,戏水、捉鱼摸虾;秋天漫山遍野地找各种野果做零食;冬天打雪仗,滑冰,堆雪人,记忆中那时的雪似乎特别的大,冰也特别的厚。一年四季,四处打野的农村孩子,哪有闲着的工夫?在玩耍中分得清五谷杂粮,体会父母在田间劳动的艰辛,明白家禽家畜的生活习性,并承担着照顾、喂养它们的重任……可以说那时的我们在大自然中,活得无忧无虑。
再看看现在的孩子,小小的年纪戴着大眼镜,奔走在各种补习班、特长班之间,我羡慕他们今天丰富的物质生活,又同情他们在忙忙碌碌的学习中失去了更多自由和快乐!是的,他们有动画片看,有各种洋娃娃,玩具等做伴,有生动形象的电子游戏等可以尽情参与,我们的那些童年玩具、游戏也多已失传,有点遗憾,并也真心地希望现代的孩子能有时间享受属于他们的短暂童年,物质的丰富代替不了精神的孤独!
我的童年里这些不入流的游戏,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在很多方面影响着我的性格形成。美好的童年,无忧无虑的童年,似乎永远过不完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作者简介:朱良启,男,现年48岁,毕业于安师大中文本科,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现任教于烈山区淮北七中。淮北市作协会员,烈山区作协常务理事。《行参菩提》新媒体十大金牌作家。2014年开始散文随笔写作,先后有二十多篇作品在省市区获奖。在省市报刊、网络媒体发表文章二百余篇,五十万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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