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又爱又恨的酒

我那又爱又恨的酒

郭文华

酒,令我又爱又恨,年轻时,随便弄个半斤八两无所谓,时过境迁,现在不行了,酒越陈越香,人越老酒量越小。唉,酒啊,真拿你没办法!装在瓶子里像水,喝到嘴里辣嘴,喝到肚子里闹鬼,走在路上绊腿,半夜起来喝水,早上起来后悔,中午端起酒杯心里还是很美。

每逢饭局,总是想:今天不喝酒,实在推不掉就少喝点。可一旦坐下来,酒杯放到前面了,哪还由你做主啊,现在喝酒的人口才可好了,一个个跟做生意似的,练就了一张好嘴巴子,倒酒时,和风细雨;劝酒时,花言巧语;端起酒杯,豪言壮语;稍不小心,喝多了,胡言乱语;到最后在卫生间里稀里哗啦,倾盆大雨;倒在地上,不言不语。真喝上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能喝就喝,不能喝了,想喝也喝不了,能喝一两喝二两,这样的朋友才豪爽。量小非君子,不仅不能存量,还要放开量喝,不仅要喝,还要多喝,到了酒桌上,不醉不足以表达自己的诚意!

上级领导叫你喝酒,不敢不喝,还指望领导培养啊,舍命陪君子吧,喝醉了也值。下属请客喝酒,你不喝,人家会想,是不是领导对我有意见啊?你喝的越多下属越高兴。客从远方来,无酒不足以表达深情厚谊、良辰美景,无酒不足以显示欢乐气氛。朋友高升,春风得意,无酒不足以抒发豪情壮志……到了酒桌上,想躲没门,躲不掉怎么办?那就硬着头皮上吧,一口下去麻麻的,吞到肚子里火辣辣的,几轮下来,奇怪,酒也不那么辣了,拘谨的人也活跃起来了,变得兴奋了,越喝越来劲,越喝越想喝。瓶子里空了,主动向主人要酒:兄弟,再来一瓶!

酒过三巡,不知菜味,醉眼迷离,看大家个个脸如关公,心里还偷偷的想,这些家伙真没用,才几轮啊,脸都红了!其实,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比关公还要红呢!此时,话越说越多,酒越喝越甜,气氛越来越浓,平时书生气十足的,忸忸怩怩的,羞羞答答的人,也信口开河,甚至黄段子也出口了,虽语无伦次,但说话的欲望极强,甚至手舞足蹈起来。说着说着,笑起来的有,哭起来的也有。这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那边一个兄弟来一句,再来一瓶好不好?大家群情激昂,应声附和:好!这个“好”说得那么清脆,那么响亮,一点不像喝醉了的人说出来的。酒瓶是打开了,酒也倒上了,可有一半倒在酒杯外面,还没喝,一个个东倒西歪,趴的趴,倒的倒,嘴里却叫着,我没醉,我没醉,再来一杯,再来一杯!此时,酒店的墙在动,灯在晃,走在路上房子在摇,树在晃。第二天想一想,这些都没动,是自己喝醉了在晃动。人没到家,有几个吐了,一边走,一边吐,直吐的苦胆破了,嘴里苦了。路人看到直说这个酒鬼是个二百五。

中国酒文化源远流长,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就是一个酒的历史。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雅兴、欧阳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爽、苏轼“把酒问青天”的深邃、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沧桑、杜甫“白日放歌须纵酒 青春作伴好还乡”的潇洒……

酒是好东西,高兴时助兴;烦恼时,可以借酒浇愁,尽管愁更愁。同时,酒又是个坏东西,喝多了给人使绊子,摔跟头;喝少了,不过瘾。喝多了伤胃伤肝,但一杯在手,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宁可胃上坏个洞,不让感情裂个逢,为了朋友义气,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伤害了家人对自己的关心。

唉,酒啊,你这个坏东西,不喝伤心,喝了伤胃。

【作者简介】郭文华,供职于中船澄西船舶修造有限公司(江阴市衡山路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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