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样学好语文?

我们怎样学好语文?

文/黄行福

当了一二十年的语文老师,经常有学生家长问怎样学好语文。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最近读了王丽女士编的《我们怎样学语文》一书,从成功人士那里看到了一点学好语文的门径。 
     七十多位我国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有院士,有作家,有学者,有教授;还有在读的博士、硕士。有年近九十的老专家,也有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他们都回顾了自己求学时代学习语文的经历与经验。这些事业有成的人,他们分别从各自的角度,向我们娓娓道来,述说着他们沐浴中国语言文化的体验和收获。 
      如何学语文?这些成功人士的经验,对于今天立志求学的人们,尤其是那些有志于宏扬中华语言文化,熟练掌握语言文字的人们,有着十分重要的启迪与借鉴作用。 
      他们的经验,集中在三点:“功夫在诗外”、“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亦师亦友是良师”。

怎样学好语文?名家告诉我们:“工夫在诗外。”要学好语文,必须在课外下功夫,仅靠课堂是不够的,仅靠一本语文课本更是不够的。童庆炳先生回忆他当年读师范时,“我记得我读过的苏联小说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高尔基的《母亲》、柯斯莫节米扬斯卡娅的《卓娅和舒拉的故事》、法捷耶夫的《青年近卫军》、西蒙诺夫的《日日夜夜》、波列沃夫的《真正的人》、阿扎耶夫的《远离莫斯科的地方》、肖洛霍夫的《他们为祖国而战》、巴甫连科的《幸福》……”还有很多其他的世界文学名著。他们认为,正是这些优秀的文学名著,给了他们丰富的精神营养,丰富了他们的心灵。不仅仅是童庆炳,还有其他的人,在谈到他们当年所受到的语文教育时,一个个都津津乐道于所谓的“闲书”。那些“闲书”,范围广得很,有中国的四大文学名著,有《东周列国志》、《说唐演义》,还有鲁迅、老舍、张天翼、沈从文,还有一些杂志、报纸等等,阎纲先生则更特别,他对语文的学习,则是从看戏开始的。他说:“我酷爱看戏,偏爱语文。我是:语文学习看戏始。”
     有人说;“语文学习的外延与生活的外延相等。”生活的范围有多大,语文学习的范围就应该有多大。

反观我们今天的语文教学,“我的眼里只有你”,眼睛仅仅盯住课堂、课本,使语文教学远离了生活,远离了学生的体验,也远离了文学。学生的语文学习,能有多大效果? 
      我们是捡到了芝麻,丢掉了西瓜,把最能提高学生语文素养的大头给丢了。我们只看到了露出水面的那冰山的一角,误以为那露出的部分即是全部。殊不知,更能显示冰山特点的,竟还在水的下面。而恰恰就是这没有露出睡眠的部分,更是宏伟、庞大,结的冰更多。课堂是狭窄的,不论是从空间上还是时间上,它都只能,也仅仅是语文教学的一小部分。学生要学好语文,仅有课堂是不够的。课本也是这样,即便是一个学期选它一百篇文章,也仍然是少得可怜的,仍然需要课外的东西来补充,来滋养,来丰富。 
      可以说,那种把学生看课外书视为洪水猛兽的观念、做法,与语文教学南辕北辙;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语文学习方法,要学好语文,无异于缘木求鱼。

怎样学好语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这是很多人都首肯的,也是有心理学根据的。可是,一旦在语文教学的实践中,兴趣的价值便被一些老师给忘了。当然,兴趣并不是说有就有,说来就来的。兴趣的培养要有一定的条件,这条件,最根本的就是自由,时间上的自由,心灵上的自由。知名学者、作家、科学家、艺术家们的实践,无不向我们证明:自由,才有兴趣的产生。 
      当年,他们读书的时代,比不象我们今天这样,需要争分夺秒,夜战三更,早起5点,有着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卷子,天天在为考试奔波,在为考试焦虑。他们只要完成了课上的练习,课外就完全属于他们了;他们有着巨大的选择空间,可以干自己感兴趣的事,看自己喜爱看的书,哪怕是偷偷摸摸,充分享受着自己支配时间的自由,可以尽情地在文学的海洋中畅游。这样的读书,这样的学习,有谁不爱学语文呢?喜爱之情就悄然而生。梁从诫先生就回忆道:“小学时代,我兴趣全在读各种课外书。”并列举了一大串文学名著的书名。如果没有大量的自己可以支配的自由时间,他就不可能阅读那么多作品,也就很难培养起学习语文的兴趣。 
      今天的孩子,就无缘享受这样的自由了。在城市,如果你去注意观察,每一天,上班最早的,无疑是学生。这里一群,那里一伙,在站台上等着公共汽车。所以,有人说,在咱们中国,最苦最累的人是学生。这话一点不假,毫无疑问。试想,他们整天忙忙碌碌,连吃饭、睡觉都得挤时间,对学习还能产生浓厚的兴趣吗?尤其是语文学习,这样一时半会难以见实效的学科,可能产生兴趣吗?特别是当他们连看一篇课本之外的文章,看一本他们感兴趣的小说都得偷偷摸摸时,恐怕是与兴趣无缘的,甚至厌恶之情就油然而生。 
      心灵的自由,就更是自由的根本;没有心灵上的自由,时间再多,也只能是戴着镣铐跳舞。那些成功人士的实践,生动地告诉了我们:有了心灵上的自由,才会有兴趣的产生。 
      所谓心灵的自由,在语文的教与学上,主要体现为少一点条条框框,多一点鼓励;少一点约束,多一些活泼。 
      让我们先看一看他们当年是怎样学习的。 
      何镇邦先生回忆说:“课外活动并不仅抓点时间读书,到了高中,还办黑板报和墙报,参加演讲比赛和辩论,到革命老区进行采访和收集民歌,以至于导演多幕话剧《何滨激战》等等”。 
      特级教师于漪在《常忆常新》一文中写到:自己当年写了一篇文章,是关于老师的。“写好一看,觉得不妙,大概老师要责怪了。出乎意料的是老师大为欣赏”,写了一段很好的评语。从此,学习兴趣陡增。 
      学生说话、写作没有禁忌,没有隔膜,我口表我心,我笔写我口,童言无忌,就能激发学生学语文的兴趣。 
      那么我们现在的语文教学在这方面做得怎样呢?在《审视中学语文教育》这本书中,摩罗说:“我们一开始就学会了人家需要我们说什么就说什么,要求我们不说什么就不说什么,有些东西我们不想说也必须这样说,我们从小就学会了做奴隶”钱理群也先生指出:“我们一方面禁止学生虚构,另一方面又今后子学生说假话……更为严重的是,我们已经形成了一套机制,专门训练学生说假话。”这样教学,学生真话不感说,假话连篇。说话,写作就严重违背了自己的主观意愿,这样的语文学习,还有什么兴趣可言?

怎样学好语文?“亦师亦友是良师”。有人说,在教育中,老师的作用,怎样评价都不过分。学生喜欢不喜欢语文这一门课,往往与他喜不喜欢语文老师有关。 
      那些“家”们在他们的文章中,几乎都谈到他们当年遇到的好老师。 
      好的老师,在课堂上,他们是老师,在生活中他们是朋友。清华大学教授徐葆耕先生就在回忆自己当年遇到的一位好老师。课余时间约他去老师家。在老师家里,老师放下了课堂上的“师道尊严”,简直判若两人老师弹钢琴,他唱歌……师生关系极为融洽。很多人都谈到,他们经常去老师家,老师与他们交谈,向他们介绍文学、文章,介绍自己的人生,还热情地把自己家里的藏书借给他们阅读,建立了良好的师生关系。学生亲其师,自然就信其道,很自然地,也就爱其课。 
      其实师生间的这种交往,不仅仅是教与学的交流,更重要的,它是心灵之间的交流,是以心换心,是老师在以他的整个的心灵世界在与学生交流。这样的坦率交流,实际上也就是一种精神的神游。在这种情境中,学生就会敞开心扉,完整地接纳教师。这样的教师,在学生眼里,就是可亲、可敬的,也是可爱的。 
      好的老师,常常用放大镜来看学生的优点,因而表扬多,鼓励多。这一点,最典型地体现在对待学生的作文上。大凡喜欢学语文的人,都有这么一个特点,喜欢写作。有事每事,特别喜欢写作文。而很多人,都遇上了好老师。老师对待他们的作文,一般都加以肯定,加以表扬,甚至在全般作为范文,在班上读或者张贴。有的,还鼓励学生投稿到报社。还有的鼓励他们参加一些社会活动,让他们在实践中锻炼口头与书面表达的能力。

这些,都是他们当年学好语文,打好语文功底的重要因素,对我们今天的语文教与学,都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黄行福,江西省南丰县付坊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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