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晶丨就恋这抹绿
来山中,已有几日。昨夜一场阵雨,使得今早空气格外清新。推窗,丝丝凉意,沁人心脾。虽之前也来过,但都是冬季。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当真就把人困在房间里,哪也去不得。近距离走近山谷,这,还是第一次。
出了家属院的小门,向北,是来时的路,亦是通往外界的路。向南,可见远处群山,绵延至更远处。沿一条柏油路,一路向南。公路两旁,高大的杨树,耸入云天。繁茂的枝叶,汇聚于半空,偶有微风,拨开树叶,才见几缕阳光,斜射在路旁的那几朵野花上。一米阳光,几许灿烂。这段林阴,不足千米,却像走过深秋一季,再见花明柳暗时,胳膊,双腿已有些冷。虽说夏至刚过,正是一年最热时节,但此刻,丝毫感觉不到。
林阴的尽头,山脚下,一片苍绿,尽收眼底。绿的近山,绿的白杨,绿的湖水,绿的青草。闭上眼,似乎还能闻到山风夹杂的花草的味道。潺潺的溪水,蜿蜒曲折,从遥远的山里驶来,路过我的脚下,又欢快的流向远方。这是昨夜的雨水,汇成的河流,或者不是。溪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竟还有蝌蚪摆动着尾巴,欢快的游弋。这一幕距上次,已有十多年。如今再见它们,恍如隔世。只有这样清亮的水,才可孕育如此可爱的物种吧。这片净土呵!
溪流的两岸,开满了野花。蒲公英的种子,毛茸茸的小花,在风中不经意就四散而去。有的落在脚下的土地,有的被风带至河的那边,甚至山的那边。无论在哪,它们都会扎根,生长。粉的打碗碗花,娇小柔弱,细小的藤蔓缠绕在及膝的草丛,同灰蓝的野雏菊一起盛开在苍茫的山下。还有一些记忆里的野花,至今都叫不上名字,但他们却真实的呈现在眼前。蝴蝶在花丛中,来回飞舞,还有蜜蜂,轻吻花心。大地如画,我是那游走于画中的人。
这块青草地被一片树林所包围。我满心欢喜的前往。先是两颗不大的杏树,枝叶远不及老家那棵繁茂,稀疏细小的叶片下,竟有几颗青涩的杏!我又极爱吃杏,倘若不是旁边那块“已喷洒农药“的警示牌,我是真想摘下几颗!几株松树,苍劲挺拔,现在是夏季,松子还未成熟至褐色,也不像冬季那样干硬,它们一个个像另类的花,开满一树。就在我掏出手机,准备拍照时,挂在枝头的一颗颗青苹果又引起我的注意。他们真是太小了!仅有指甲那么大。真的很难想像他们是如何长大的,这个问题,岁月比我清楚。
走出这片林子,眼前一亮,一条长凳!我是个随性的人,直接坐了上去,尽情观望一只飞鸟划过天边,尽情倾听山风穿过山谷,尽情看那芦苇在晚霞里悄悄吐露雪白,尽情看一辆马车载着晚归的人,行走在夕阳的余晖里。
夕阳落到了山那边,风也有些凉。我却不舍得离去。山里的夏日极短,这绿自然也不会绿太久。只愿能多看一眼,多一份念想。
这山里的绿色终究会在冬日褪去,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届时不论山顶抑或山谷,都将是枯草凄凄,任凭苍劲的西风,肆虐横扫西北裸露的土地。
即使如此,却仍有一抹绿点缀这山谷,不论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杨柳依依的炎夏,落叶飘零的深秋,还是冰天雪地的寒冬,陪着日出,送走日落。这抹绿,始终都在。一二三四的呐喊,印入每块山石。
这里的青春,同我们一样,也有浪漫,也有激情,只是那青春之火融化在了紧握的钢枪中,长发飘逸的万种柔情,融进了绿军装的英姿飒爽里。这抹山谷里的绿旋风,是永不褪色的青春。
山中的美景,我带不走,只能将他们深深印在脑海,待离开时,至少还会有一丝甜蜜。我更痴迷这永不褪色的绿,胜过人间所有的美丽。
作 者 简 介
王晶晶,山西洪洞人,85后,担任过乡村代课老师。自幼热爱文学。尤其是现代诗歌散文。以读书为乐,与书为友,系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自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