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我一直以您为傲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回眸·凝望》《心似花开》《时光深处的柔软》《草也有自己喜欢的模样》《有多深爱就有多美好》《为你摇响一串风铃》。】
随笔
明天给您送寒衣去,真是个自己添衣却想不起母亲的没心没肺的人。
我一直以您为傲
文\张亚凌
我一直以您为傲,想给您细说时,您已离开了我。
说来可笑,我最早得意的是您的名字。别人妈的名字都是什么“兰”呀“菊”呀“云”呀“凤”呀,感觉不是地里栽的就是天上飘的,而您的名字里有个“哲”,“哲理”“哲学”,多有深度。以至于若干年后,每每翻开黑格尔、康德、弗洛伊德、尼采等的书,都觉得自己应该喜欢看且必须看懂,是不是好没道理?
妈妈,您不知道,单单您那个名字,让小小的我骄傲了很多年,理所当然一厢情愿地读了大量的哲学书籍,影响了我的认知。
是荒唐还是滑稽?爱有时就是这么任性这么没缘由。
一米五四的我,走到哪里都像发育不良的小可怜。每每有人笑话我的身高时,我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我妈是大高个”。是不是傻得冒泡?可我就是骄傲,小时候抱着您的腿耍混账的情形至今还记得――我妈妈高大到连愤怒倾泻到我身上都因为长途奔波而稀释了很多。
矮小的我从不自卑,倒不是得益于您安慰的“秤砣虽小压千斤,电线杆再高也只是电线杆”。我对身高的无所谓,只是源于您是个大高个,好像您的高就弥补了我的矮。
是肤浅还是无知?爱有时就这么率性这么霸气。
我四肢极不协调,一着急,走路都显得那么别扭。可别人怎么笑我都不介意,因为我妈妈年轻时不只是心灵手巧还能歌善舞呢。还记得儿时,为了让我学会跳大绳,只要是大活动时间,您就找来同事在操场上抡绳让我跳。训练了很久,很遗憾,我还是不能够连续跳起两次而不被套住。您手把手教我翻交交,我没学会,倒练习得您自己比小孩子都快。您教我骑自行车,在我反反复复摔倒后,您无奈地说,算了,妈将来年龄大了带不动你了,还有你哥。
您常常满眼忧愁地看着我,说你咋这么笨啊?我嘻笑着往您怀里一钻,就是不说话。妈妈,您从来不知道我为啥总是没心没肺地傻乐呵――我的妈妈啥都会,我不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是混账还是愚蠢?爱有时就这么不讲理这么没逻辑。
不敢回忆不忍回忆却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在所有的往事里,我都是一个别别扭扭的存在,却真的那么开心那么骄傲从不自卑。如今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好生奇怪:似乎一直都想不起自己,想不起自己的笨,笨得想不到自己的不可救药,还不可救药地骄傲着您的无所不能无所不好。
妈妈,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到现在依旧一提起您就忘了我自己,忘了自己地以您为傲。
是,您没有人家妈妈那样会做各种饭食。甚至我去外地上学或假期回家,您也不会讲究得“落身饺子起身面”那样迎回送走。即使我开水泡馍,离开家也是不能帮您干活的遗憾。
爱不是被照顾得多舒坦,而是离开时的心安,就像您去趟外婆家恨不得烙张大饼挂在我脖子上。
是,您好像也没有人家妈妈疼儿女。忙得没时间把年幼的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只是手底下不闲地用目光将我疼爱。可我总觉得抱歉,粗胳膊笨腿地不能帮您做细致点的家务。
爱不是仰仗您改变我多少,而是我能带给您多少欣慰,就像您从来不曾对学习十分努力却一点都不优秀的我失望。
您不及别人妈妈的不少,我却一直觉得您优于别人妈妈的更多。多少有点像您对我的感觉:不管别人的孩子多么多么优秀,您看我的目光里爱意总是浓郁得化不开。
爱,让人目盲得失去客观标准,我们彼此,开开心心地犯着相同的错,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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