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作家：李申时：短篇小说《农村人叫“沓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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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申时佳作

农村人叫“沓破布”

作者/李申时

   老不死仍然还把自己当大熊猫一样看待。老婆子在世时候，一碗粥一碗饭的，非得端到脸皮跟前不吃。而今还要享受同样的待遇，白日做梦去吧！”林月霞早起给暖瓶里烧了开水，烙了两个饼子，放厨房里，在隔壁邻居刘芳娟的吆喝下拿着镰刀，背了里边装着三四条口袋的背篼，去亟待收割的荞麦地里的路上告诉对方说。

   林月霞的意思，老公去城里挣了钱，把庄稼活完全推给了自己。婆婆在世的时候，什么播种、收割、打碾全由老夫妻二人料理。她只负责做饭带孩子，可以说完全钻了空子。而今，老头窝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的“装病”不说，还要儿媳妇伺候。

   林月霞路上一边啃着手掌大的半块干烙饼，一边情不自禁的继续告诉身旁的刘芳娟说：“两个娃娃上大学之前，起黑没明的抹桌摸灶，不觉得一点麻烦。现在只给老不死一个人做饭，心里总感到极端的讨厌。他凭什么，就是说，有什么资格白白享用我做的饭菜？”

  平日里喜欢抱怨婆婆的刘芳娟听了这句话，便自我发挥似的相问道：“噢，按你的推理，我吃了婆婆做的饭，睡了婆婆晚上烧的炕，人家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林月霞老道，买拍似的解释道：“我们家老不死那是日薄西山，锅里待饭吃的。而你呢？蓄势待发。入主‘中原’，那是迟与早的事情。他们知道对你和好，是给他们的未来奠定基础。于是，你心里虽不酣畅淋漓，但并不觉得憋屈、被动。”

       刘芳娟属于有心没肺那种，听了林月霞的一番言语，便按自己的思路，也就是说，顺着问题的线索似的随便说道：“一次，婆婆和我斗嘴，她辱骂我说：‘我儿子收来的粮食，挣来的钱，任意由你消费；描不清，画不清的小帅哥，你随便享用，觉得哪里还不舒服？’。我听了：如果直接伤害她，那是大逆不道，会遭报应的！于是，便把矛头直接了当的，对准了我老公的妹妹。我说：‘你不服气让我享受，那怎么不直接把他妹子嫁给他，一家人不出不进，自己窝里相互享受，那何乐而不可为呢’。这话一出口，最怒发冲冠的先是我那公公，他过去狠狠地摔了婆婆两个巴掌的同时，还大声骂道：‘老嫁汉，把话送到儿媳妇嘴里叫诮薄呢，怎么哑口无言了’。他儿子听了母亲的胡说八道，使气，羞愧着差点吐了血。”

“哎呀，你这是‘打黑牛惊黄牛’，拐弯抹角指责我呢。”林月霞有点生气且敏感的红着脸喝问刘芳娟说。

      “我也不是完全针对你，就你这种观点，假设有人这样反问你，说句实话你怎么回答。”刘芳娟刚才类比似的设问，只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随机临场发挥而已，真正并没有直接抨击她的想法。但被林月霞直接应用到自己身上后，又觉得这话题运用的似乎恰到好处！她本想用“对不起”表示自己的唐突，可思来想去又觉得对于这种不忠不孝的无义之人，并没有道歉的必要。

林月霞受了如此的侮辱，本想和对方彻底撕牌，却又寻找不出很有力度的语言去针尖对麦芒，于是，只能“驴把嘴踢了一样”闭口不言。

刘芳娟又解释似的缓和气氛道：“其实，说没关系真没有关系，说有关系确实还有关系。你和他的儿子是夫妻，既然是夫妻，怎么能和他的父亲没有关系呢。”

“你说的尽管很有道理，但这股窝在心里的无名火，始终难以压得下去！”林月霞有点醒悟，却又不肯彻底服输，于是，语气很温顺似的说。

       “当然不可能和孝敬自己父母一样等同；如果按庄间亲朋的方式唾弃他，却有些不太公平。他不光把一生的财力、物力，完全赋予了自己的儿子，直至孙辈，且也舍得能给你花用。换了别人，他连一分都不肯支付。仅凭这一点，我们做了饭让她吃一口，其实并不过头。你说呢？”刘芳娟说话的同时，还用胳膊肘碰了碰林月霞。

“咳咳，姐姐，虽然你只比我大一岁，你的老练和善良，始终是我的样板。就邻居几个祖母辈的老人，也不说这样的好话。”刘芳娟心悦诚服似的说。

林月霞继续道：“不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他们是起事拨非着要看你的笑话。”

刘芳娟恍然大悟道：“啊！对对对，姐姐，你永远是我的姐姐！”二人好像解除了她们两个之间的纠葛一样，欢天喜地的谈笑着去了庄稼地里。

作者简介

李申时，甘肃省礼县石桥镇圣泉人，1981年毕业于天水地区礼县师范，《祁连文学杂志》特约作家、《星火文苑文学平台》签约作家。分别在西垂文苑、天水文学,西部书坛,文化礼县,青草文苑,红河文苑,兰苑兰文学,陇原文学,作家文苑、昆仑文学、《小小说月刊》、《精短小说》等杂志，平台刊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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