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可能远比现实更糟糕
虔诚
凡尔哈伦（比利时）
冬夜举起纯洁的圣杯祝福上苍。
我也举起我的心，我的黑暗的心，
主啊，我的心！我的心！向着你的无边子虚，
不过我知道你凡事守口如瓶，
我知道万物皆空此心正死，一片乌有；
我知道你即谎言而我却对你喃喃祈祷，
我跪下双膝；我知道你把双手合上，
你闭上双眼无视失望在呼嚎，
我知道我，只有我，在痴心妄想；
宽恕我吧，主啊，原谅我实在疯狂。
向着你的沉默我要为我的不幸大哭一场！……
冬夜举起纯洁的圣杯祝福上苍。
杨松河 译
梦想可能远比现实更糟糕
毛姆是颇为喜欢的作家，喜欢这东西，有时也并不是多么靠谱，与天天见面的人，大概就是一句早上好那么简单，与素未谋面的毛姆而言，就是他文字中流淌的嘲弄，能力透纸背地望向我，《月亮和六便士》勿用再说，其他诸如《人性的枷锁》、《面纱》、《刀锋》、等等，几乎囫囵吞枣的读完。
人人都有梦想，不一而足，这个是天生的，楼下遇到清洁的大姐，由于很熟，她打了招呼对我说，春节回家就不再出来了，终于攒够了钱和老公在镇上开个小超市，为了这个梦想她在小区呆了将近十年，除了保洁，那些纸箱一切能换钱的东东，都成了她实现梦想的脚印。
每每读到《月亮和六便士》，总是感叹梦想力量的强大，支撑着俗世的日升月落，饱餐果腹的基本，更多的人追逐更高的梦想，就是在奔向梦想的时候，不知何时会戛然而止，与生活讲和，重回饱食终日的底线。如此偶遇毛姆文字的刀锋犀利，做了雨天缓行仰首望月的呆子。
真正觉得毛姆这人有意思，是瞧他的《读书随笔》，并不像柴大官人的同好冯唐勉强所言，毛姆这人的文字还行，驾驭的句子也不错，其实毛姆的情调，句子的神奇诡异，比不比冯、柴高明暂且不言，不到历史的落幕，文字的结束，根本不知方向与余韵在哪？
争议毛姆是一流还是二流，或者三流的意义不大，譬如英式的幽默，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对女性极尽挖苦的种种手段，没有多少新鲜。居高临下的嘲讽，类似讨论周而复始的渔夫和鱼，谁更辛苦一样无趣。
当年夜读《围城》，文中写那个“哲学家”褚慎明，他有个毛病，最看不起女人，他为什么要戴个眼镜呢？就为了怕看见女人。但是褚慎明这个哲学家啊，看到苏小姐以后啊，他的眼睛就生病了，害了眼馋病，就盯着苏小姐。老钱的包袱不少，兴之所至，有时和主题也无甚关系，纯属闲扯，这些包袱放在如今，不就是段子嘛。
“如果有人能将毛姆的一生写出来，那将比他的小说精彩一百倍。”人生的神秘与走向，不能改变现世的嘈嘈无聊。冬雨缠绵，并不清冷，对皑皑白雪的期冀，想着一年有一年的腊梅芬芳，远甚黄昏突然黑暗的恐惧，对面商业鳞次栉比的灯火，那都是自己眼中别人的光鲜。
从儿童沦为孤儿的口吃，从巴黎到英国，从父母的专宠变成叔叔的跟班，同时又是同性恋者，年轻时为了证明自己是“双性恋”而有意出入烟花巷，并染上性病。后来由于王尔德接受法庭审判的事件威慑，原本精力充沛、年轻气盛的毛姆才暂时收敛自己的行为，一意扑在文字与文学乃至戏剧的纠结世界里。
张爱玲是喜欢读毛姆的，那时毛姆已经来过中国，在泰戈尔、萧伯纳之后，当然只是蜻蜓点水，没有他们隆重华丽。张爱玲直接从英文原著里汲取了毛姆冷峻的笔法和故事的痴迷，他们一律对六便士社会的虚伪、势利、冷酷表现出过分的敏感，并通过嘲弄来建立自身的优越感。
去魔都生活，最好读毛姆抑或张爱玲，沪人多挑剔，挑剔背后就是追求完美和精致。大千羁旅罗列的物质奢华，也是上天赋予人类的游戏。有人用的乐此不疲，有人则在此基础，更用文字的排列组合嘲弄自己荒唐的过往。毛姆与张才女皆是如此。
毛姆的小说《刀锋》中，临死的艾略特说，“我一直在欧洲的上流社会中走动，毫无疑问，我也将在天上的上流社会中走动。”事实上，毛姆九十岁临死前，他坚持要艾耶尔爵士向他保证，人死以后，没有来世。
不过焚尸炉中，毛姆与世界最后拧巴了一次，他的骨头拒绝成灰，无奈只好用锤子一一敲碎。
【 绘画：保罗·德尔沃（比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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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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