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春唱完

▷菩提之恶花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崔健《一无所有》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忧伤会一直延续下去，一只大手改变了社会，此时坐拥环壁的书橱，夜色物质市侩的迷离，不知是歌颂还是悲悯，好像这些都与我无关。

豆友说，你老觉得过去美好热泪盈眶证明你现在过得不满意。

《把青春唱完1990-1999》是高原当年厮混于摇滚圈中的影像轨迹，却记录了一个完整的时代变迁。与其说高原在记录摇滚乐的十年，不如说她缠绵不放那个时代，还有那群人，包括崔健、窦唯、何勇、张楚、老五、丁武、高旗、艾敬、许巍、栾树、汪峰等等。

之所以把汪峰落在最后，是因曾经摇滚不羁的汪峰已经死掉，像李云迪、郎朗，他如今更多高调地出现于庸俗不堪的TV各类节目中，娶妻当为章女侠，如日中天他们更适合卿卿我我，谁舍得名和利从此湮没。

家里的《老照片》合集，疲乏无力，心累极致时，随意抽出一本，就着昏黄的灯光，最好是冬夜，寒冷的令人警醒，那些黑白没有声音的画面，一幅幅淌过时光，瞬间滤平了日间的烦躁。

这让我想起贾樟柯那条微博：在检查《春光乍泄》的废胶片中，发现了一段没有声音的张国荣对着镜头呼唤的片段。画里画外，其实早已阴阳两隔。

当然高原拍得最多的还是窦唯，他们三人包括王菲剪不断的情愫，早已尘埃落定。果然张楚是读王小波的，码字时碰巧在听张楚的《姐姐》，用度娘搜出现时的PHOTO，这群六十年代末的猴们，灵魂苍老的孤芳自赏，只是再没有人这样孩子般地痴迷音乐了。

高原的影集中，踢球的窦唯、赖床的何勇、张炬的葬礼，一闪而过，渗透着荷尔蒙的印记，这些摇滚最好的年代，敢爱敢恨，都比当下缺少了物质的浸染。

张炬是最值得怀念的摇滚英雄，九四年的香港红磡体育场，那是中国摇滚的一年，也是张炬的一年。随着张炬的逝去，二十年了，昔日的摇滚，业已消亡，丁武和吉他手老五，何勇，张楚，和窦唯，再也发不出雄浑惊彻灵魂的声音，岁月的杀猪刀被当成书签夹在回忆的边缘。

“你说那只是一段音乐，却会让我在以后想念”。就像老树所说，中国那代摇滚人并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家仇国恨，只是在面对封闭已久的环境和自己面前，找到了摇滚这条荆棘之路。

那十年中叶，胜利路还没有改造，路上很少车，蚌埠还是个安静的小城，大家喜欢挤公交，我们住在一个大院，角园里的腊梅总是开的那么早，吃顿饺子就好像过年，什么都匮乏，什么都开心。

唏嘘之间，许多人成为过去。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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