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那些文艺皇帝与才子
朝三暮四
(先秦)佚名
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群,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将限其食,恐众狙之不训于己也。先诳之曰:“与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起怒。俄而曰:“与若芧,朝四而暮三,足乎?”众狙皆伏而喜。
宋朝的那些文艺皇帝与才子
对高宗赵构的印象,除了运气好,还是运气好。一家人几乎都被金人包了饺子,只有他偏安一隅,当了皇帝。看山谷道人的书法,隐隐有熟悉的瘦金体。
原来那时的几个皇帝,徽宗、高宗都对其爱不释手,高宗仿黄庭坚可以乱真,可见对其的热爱程度,做个文艺皇帝,舍下了社稷美人,不知是否算是百姓的幸事。
北宋还有个情致缠绵的文艺男王诜,特点很明显,即是才子,书画样样精通,水平苏东坡和黄庭坚都叹为观止,另外就是文人的毛病了,放荡不羁,风流成性,穷奢极欲,史书称其“不矜细行”。
宋时娱乐的歌舞升平,诗的习惯仍然坊间歌醉,喝酒经常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豪宅袅袅娜娜,妻妾八人仍觉不够,彼时的诗词情真意切,像那柳三变沉醉于听歌买笑纯属正常。
王诜比赵佶足足大了四十岁,王诜的才名,早为帝家所晓,“子所为文,落笔有奇语,异日必有成耳!”,这大概是公主下嫁的最直接理由吧。
多年以后,驸马王诜成为赵佶的老师,正襟危坐的适应期过后,王才子在学生恳切的目光下,终于殷殷开始教授起来,学习的内容除了风花雪月,就是琴棋书画,与帝王术没有任何关系。
赵佶的母亲本是宋神宗的嫔妃,多病早逝,宋神宗的儿女颇多,岂能顾得过来,老师王诜顺理成章地包揽了赵佶丰富多彩的文艺人生。
烛影摇红,向夜阑,乍酒醒、心情懒。 尊前谁为唱《阳关》,离恨天涯远。
无奈云沉雨散。凭阑干、东风泪眼。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庭院。
娶公主做驸马的王诜怎么看起来都不太开心,他的这首《忆故人·烛影摇红》词,宋徽宗特别喜欢,以为其中有真意,便让人谱了曲,所谓“撰腔”。
适逢周美成在大晟府掌乐律,听后奉旨增损其词,而以首句为名,谓之《烛影摇红》。不过王都尉是夜阑酒醒的惆怅,语尽意未尽,意尽情未尽,周邦彦却是离恨相思,春晓欢娱短,多了精美,少了真情。
芳脸匀红,黛眉巧画宫妆浅。风流天付与精神,全在娇波眼。早是萦心可惯。向尊前、频频顾眄。几回想见,见了还休,争如不见。
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当时谁会唱阳关,离恨天涯远。争奈云收雨散。凭阑干、东风泪满。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深院。
靖康之乱使一个看起来强大的北宋帝国瞬间盘崩,新旧党争如今依旧扑朔迷离难以滤清历史的原来面目。在宋神宗之后执政的皇帝赵佶和太后在新党旧党之间反复切换,将党争的风气推向了高潮。
虽然最后的胜利者仍然是新党的党魁宋徽宗,就在这样权力的拉锯战中,文艺皇帝一家独大,坚决做出了联金灭辽这个看似取巧的决定,宝座反而岌岌可危。
《宋史列传》所述奸臣21人,其中14人在北宋,这其中又有12人都是新党人士,几乎皆与王安石有关。王安石变法是一场以经济为主,兼涉政治、军事的改革,波及的权贵人和事,不胜枚举。
事实上,这套变法最终毫不意外的变成了“与民争利”,在新法执行过程中,愈是不择手段心肠狠毒,愈是可以通过层层盘剥,上缴更多的赋税,升迁的速度不言而喻,形成了除了王安石的高大上,新党其他如曾布、吕惠卿等等全是奸佞小人。
18岁未当皇帝之前的赵佶不习武不读书,主专画画,踢球,还有造人。1100年,24岁的宋哲宗赵煦病逝,神宗皇后推荐了哲宗次弟端王赵佶,这是宋徽宗统治的开始,算上《宗室传》“徽宗三十一子”,和《公主传》“徽宗三十四女”,文艺皇帝除了画作丰产,子女也高产。
元代脱脱撰《宋史》的《徽宗纪》,不由掷笔叹曰,“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百家讲坛讨论宋徽宗的成功失败除了耍贫毫无意义,宋哲宗时宰相章惇曾言赵佶“轻佻不可以君天下”,所谓轻佻,在治国上的表现就是“顺风浪,逆风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崇祯更是。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管,吹彻梅花。
毛润之也说宋徽宗既能写诗,又能绘画。千古瘦金体,因赵佶起,自赵佶亡。宋徽宗道尽凄凉的《眼儿媚·玉京曾忆昔繁华》,《东京梦华录》里的“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几成过眼云烟,回望汴京,渺不可见。
【 绘画:吴冠中(中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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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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