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考古学家李特文斯基:我的中亚生活史!(7159字)
2020年12月20日,(杜尚别,夏冉译)承接上周那篇关于李特文斯基的官方通稿式的简介,这次翻译和整理的主要来源是2009年在塔吉克斯坦刊发的一份俄语报纸上的采访稿。特别翻译整理出来,共同了解一下这位考古学家的成长史。
本文合计7159字,预计需要十五分钟来进行阅读。
【人物】苏联考古学家,塔吉克斯坦考古学派创始人-李特文斯基!
李特文斯基,是一名考古学家,科学家,苏联和塔吉克斯坦考古界的一位传奇人物,现居莫斯科。
李特文斯基讲述他在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生活的所有事情都非常有趣。是他“挖掘”塔吉克斯坦的世界文化。他参与了塔吉克人历史的写作,几代儿童正是从他的教科书《塔吉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历史》中学习到关于本民族的历史。媒体以“第一人称视角”(鲍里斯·李特文斯基)提供该地区的鲜活的历史。
一,废墟中的童年
“我于1923年出生在塔什干的天文台大街附件。但是,我出生后,父母回到了普列塔尔斯克小村庄,父亲在革命之前就在那里工作。的确,在革命之前,我们的村庄是为了纪念俄国将领多罗格米罗夫而成立的。然后,很久以后,它变成了前党委书记拉苏洛夫的名字。
在普洛塔尔斯克村庄,我度过了童年,爬上自行车,走过了附近所有的村庄。那时我才第一次看到古老的废墟。
在中亚的低地地区,建筑物由粘土制成。在阿拉伯人征服之后(9至10世纪),该地区出现了烧砖,在此之前,所有东西都是用土坯砖建造的,砖的形式与当时的时代相对应。例如,如果砖的厚度为50 x 50厘米,厚度为12-14厘米,则该建筑属于公元前5至4世纪,在亚历山大大帝到来前夕或到达之时。如果砖块是42 x 42厘米高8厘米,那么这就是我们时代的开始。等等。阿拉伯人来后,建筑方法改变了,他们开始使用其他形式的烧制砖。但是大多数的古迹都出现在土坯砖时代。
当建造房屋的主人死亡时,后人们不会住居在旧房屋,而是在附近建造了新房屋。老房子逐渐倒塌,然后在废墟上建造了另一间新房子。这样的建筑方式持续了几个世纪,最终,使得山丘越来越多。
从孩提时代起,我就记得有时墙壁从这些山丘上延伸出来,或是陶器碎片从地面上凸出来。
那时还没有推土机,古老的古迹完好无损。当推土机出现时,共和国党的中央委员会只想到了如何生产一百万吨棉花并从莫斯科获得感激之情。有很多未开发的地区,没有丘陵和灌溉沟渠,特别是在塔吉克斯坦的山麓地区,但是有必要在那修筑道路和运河……这需要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因此,地区主管部门和集体农庄主席使这变得容易了:推土机将中间的山丘夷为平地田地...几乎所有被摧毁的山丘都是古老的古迹:从亚历山大大帝时代到阿契美尼德时代...但是没有人知道。那时,这些山丘被推平,耕地面积增加了。
有数百个古代遗址,就是这样被破坏了...
二,我们一直向前进攻,一直在牺牲
战争前夕,我遇到了妻子埃琳娜·阿布拉莫夫·戴维多维奇。我们在党代表会议上并排坐着,然后她回家了...她上了电车...一种东西让我猛跳了起来-我跳上了这辆车。这是我一生中最决定性的事情。从那时起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们都是优秀的学生,后来,我们申请了莫斯科哲学,文学和历史研究所。我们被接受了,不用考试,但是也不会安排宿舍。由于我们来自贫困家庭,所以,这甚至不是在莫斯科租房的问题。因此,我们只好住在塔什干,就近进入塔什干大学的历史系。很快就成立了中亚考古学系,该系系主任米哈伊尔·埃夫根涅维奇·马森教授非常喜欢我们的学生作品。
战争开始时,我们年轻人,都签约了跳伞训练。在1941年夏天,像所有学生一样,我们采摘了棉花。突然军事登记和征兵办公室打来了电话。然后我们带着棉花赶往塔什干:每个人都确保跳伞者立即被派到前线以拯救祖国。女孩们和同学们一起去送我们。
到达塔什干时,埃琳娜叫我一旁:“如果发生什么事,我该怎么找你?我们现在需要(结婚)登记!” 然后我们赶到了结婚登记办公室。在那里,我们被告知:“好的,伙计们,两周后再来。” - “是的,两周后我会成为最前线的一员!” -“什么,他们已经在打电话了?” -是的!我们马上被盖章,然后以夫妻的名义一起去了军事登记和征兵办公室。
但是事实证明,我们被召唤去听一场我们肯定会击败德国人的演讲。谁也没有想到,仅仅两年后,我就被动员上前线了。
然后,我每天可以学习十五个小时。甚至在被征召入伍之前,我晚上就在军工厂里工作-没什么可吃的。班次是从晚上八点到九点开始的,凌晨一点他们宣布休息,他们给了我们一个“ zatiruha”:他们将少许面粉倒入沸水中搅拌,然后然后加一滴油。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另外,他们给了面包六七百克,而学生定量为四百克。……然后,由于这种“混乱”和夜班工作,我早上七点钟回家,睡了几个小时,迟到了第一堂课。晚上我又去了工厂……没有时间学习。但是我们都有时间。青年时代,你知道的。我的妻子在我参军期间,在一家后方疏散医院当夜班护士。
动员之后,我首先被送往库什卡市的第一所土耳其斯坦机枪学校。1944年-当时距华沙不远的白俄罗斯第一阵线卷入起义。但是我们对起义事件一无所知,我们被派往现役部队。由于我一直学习,并且也在机枪学校学习,所以我被接纳为崔科夫上将的第八护卫军-保卫斯大林格勒的那支。他是一个非常有战斗力的将军,他真的很想成为一名元帅。因此,我们一直在进攻。德国人一直围剿我们。从华沙到柏林,我走在这支崔科夫部队的最前沿,我是一名警卫中尉,是机枪手排的指挥官。在这段时间里,我的排只有五名成员没有变动,其余的成员都阵亡或受伤。
后来我才知道,在那场战争中1923年出生的一百个人中,有三人还活着。我在这三个人之一。
我们冲到柏林,越过库斯特林以南的奥得河,从那里直达柏林。我们不得不走一些叫做Seelow Heights的小山,距离柏林市中心五到七公里的地方停下。我们每天都在发动袭击,每天排里大约一半的人都阵亡,但是第二天,当局再次让我们投入战斗。高处被严重加固,装有迫击炮的机枪手坐在上面,我们朝他们跑去,大喊“万岁!” 和我一样,我是一名军官和一个共产党员。突然我跌倒了。我记得我当时很惊讶-我怎么了?一枚地雷在附近爆炸,碎片刺穿了我的靴子。痛苦极了,我几乎失去了知觉-但战士们把我拉了回来。
这就是我最终没去柏林的原因。真可惜,我很担心。
然后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幸运。但是也只能这样...
我回到塔什干,我对战后的变化感到震惊了。当我在前线的时候,我的妻子从大学毕业,进入研究院,已经开展了探险工作,甚至已经成为一些遗址挖掘工作的负责人。我希望在两年内参加考试并获得文凭。确实,一年后,我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
我一生都在追赶她。我从来没有赶上...
三,土库曼斯坦的考古发掘工作
考古学,这项研究非常密集的学科 - 我们由最好的历史学家,人种学家和考古学家教给我们,这些历史学家,人种学家和考古学家从莫斯科和列宁格勒撤离到塔什干。扎实的学者!米哈伊尔·埃夫根涅维奇·马森本人是一个很有知识的人,因此我们接受了良好的培训。系主任还把我留在了研究生院-他要我研究采矿史,特别是研究汞开采史。
在费尔干纳河谷的南部,有最大,最古老的汞矿床。在中世纪,对汞的需求量很大;在地中海的西部,西班牙开采了汞,在东部的费尔干纳山谷开采了汞。因为,从散装矿石中提取金需要汞。毕竟,黄金在岩石中细细地流淌。岩石被打碎,粉碎-但是如何从那里获得贵金属呢?汞溶解它。因此,将汞倒入了盆子中-当然,有条件地将岩石放到了盆子中-黄金逐渐溶解了。然后扔掉石头,将汞蒸发。好吧,如果描述过程很粗糙的话...
我们发现了特殊的容器-“ spherocones”,削尖的底部。革命之前,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发现了一只这样的容器,其颈部被堵塞,并用特殊的皮革塞子拧紧。当打开时,结果发现里面充满了汞。因此,事实证明汞是在这种容器中运输的。汞很重-一升汞重13.6公斤,而具有平底的普通容器则无法承受。但是有观点认为,化妆品和其他物质是通过“ spherocones”运输的。
但是马森没能为汞开采历史的考古研究工作找到经费和研究材料,当我和我的妻子为我们的论文辩护时,从1946年开始,我们开始前往南土库曼斯坦考古考察队。它由我们部门的负责人领导。
马森对埃琳娜非常友善。她从事钱币学研究,这也是他的指导和工作之一。当埃琳娜曾经在部门中报告她一项工作的结果时,马森公开宣布,在过去的30年中,他从未听到过类似的消息。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估,但是却破坏了我们与许多科学家的关系。
如果埃琳娜没有做出下面的这个伟大的发现,那么一切都会平淡的过去。
那个季节,马森本人没有去挖掘,而是把责任和权利转移到了埃琳娜身上。埃琳娜在帕提亚帝国的古都古尼萨(Old Nisa)的遗址上发掘,该遗址存在于公元前三世纪至公元三世纪期间。尼萨离阿什哈巴德18公里。因此,埃琳娜发掘了一个房间,但是越过了墙壁,违反了指示,在墙壁上挖出了一条长的“ 苏法”。在这个“ 苏法”上,大约有五十个象牙的残骸,装饰着华丽的色彩(如下图)。现在,这些图案是土库曼斯坦的象征,它们被描绘在土库曼斯坦的硬币上。
公元前一世纪。尼萨出土
马森得知这一发现后,非常沮丧。而且他不允许我们写报告,他拿走了所有材料。他是一个非常坚强和自负的人。 - 研究生找到的,不是他!不可能的!不应该呀!
然后我们离开讲坛,离开了塔什干。马森他们没有丑闻,我仍然认为这是正确的。最终,这导致我们搬去了杜尚别。
四,加富罗夫,伟大而又可怕的人
波波炯·加富罗夫(1908-1977)
要解读中世纪的中亚硬币,人们必须了解阿拉伯文字,埃琳娜仍在塔什干时,开始与东方研究所的亚历山大·亚历山大诺维奇·谢苗诺夫教授一起学习。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1898年毕业于以拉扎列夫命名的东方语言学院。谢苗诺夫曾经写过一本书-《中亚的雅利安人的遗迹》,后来塔吉克斯坦方面将此书重新出版,出于谨慎,标题中的“雅利安人”改为“伊朗人”。
在塔什干成立科学院时,在那里工作的谢苗诺夫感到非常不自在,因为前面说的这本书的名字的缘故,(关于两个兄弟的共和国-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之间的竞争和对抗-李特文斯基将在下面详细介绍您。编者注)他本人组建的东方手稿研究所被撤离了,谢苗诺夫非常生气。
当时是塔吉克斯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的波波炯·加富罗夫知道他的学术水平和遭遇之后,加富罗夫邀请谢苗诺夫搬到杜尚别,并领导塔吉克科学院历史,人类和民族志研究所。谢苗诺夫本来是该研究所的兼职工作人员,只是当时的塔吉克斯坦没有这个领域的专家。(谢苗诺夫受邀很快就来到了塔吉克斯坦主持工作,一直到最后在杜尚别去世。译者注。)
波波炯·加富罗夫(1908-1977)-塔吉克历史学家,苏联科学院院士。1946-1956年-塔吉克斯坦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从1956年到1977年-苏联科学院东方研究所所长。他是《塔吉克人的历史》一书的作者。
我必须说,到那时,埃琳娜和我已经离开了马森,但是我突然发现自己去了一个新的工作场所。尽管我才27岁,但我还是被任命为塔什干艺术史研究所科学副主任。我是一名退伍军人,一名党员,……但我不喜欢这项工作。在艺术史研究所,他们从事戏剧,音乐研究,而我被探险吸引了。
谢苗诺夫认为我们有必要搬到杜尚别。他喜欢并赞赏埃琳娜,并邀请她担任部门主管。但是根据东方的传统,加富罗夫认为领导应该是一个男人,为了面试,他顺便也叫上我也去了杜尚别。
1951年初,我到达了杜尚别。我住在政府的别墅中,第二天我扎上领带去见加富罗夫。中央委员会位于今天的科学院所在地。当我蜿蜒穿过走廊时,我被检查并搜寻了三遍。最后,我进入了房间。
一个大房间,三个窗户,一个秘书坐着。房间里没有其它的门了。秘书点点头:“等等。” 我坐下来等。我听走廊的声音-毕竟,加富罗夫应该从外面走廊那里出现。
秘书突然说:“进去吧!。” - “去哪儿?” -“进书柜”。一个巨大的书柜靠在墙上,装满了列宁和斯大林。然后,我坚信,在塔吉克斯坦的许多中央机构中都使用这种掩盖入口的习俗。移动书柜,我进了他的办公室。
加富罗夫严肃而友好地与我会面。他非常不英俊-他的一只腿翘在另外一条腿上。此外,他的头牢牢地向左转,如果您想让他看到您,则您不必坐在他对面,而应坐在侧面。但是他对历史和考古学非常感兴趣,并且非常关注我们的所有问题,包括日常问题。
因此,加富罗夫给了我们一间带有两居室公寓的新房子,要知道,在塔什干,我们生活在某种残骸,破旧不堪的房子中!!他并帮助我从塔什干退出了党组织登记册。事实是,乌兹别克斯坦中央委员会得知我打算搬到杜尚别后,坚决拒绝让我离开。塔吉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之间的紧张和对抗已经很强烈:它始于1924年全国分裂以来,此后一直在增长。坐在乌兹别克斯坦中央委员会艺术部的一些驼背的乌兹别克斯坦女诗人拒绝将我从党籍中除名。但是加富罗夫打了个电话给他们,他们就让我走了。
我们在塔吉克斯坦生活了大约20年-这是我们一生中最好的20年。我们的工作非常富有成果,而且当局并没有阻碍我们。当大领导对考古感兴趣时,所有小领导都被迫对历史感兴趣,无论如何,再也不要让独特的遗址土堆处于推土机下面。
这不仅在塔吉克斯坦-对古迹的态度也是如此,在阿富汗最后一任国王穆罕默德·扎希尔·沙赫领导下的阿富汗也是如此。扎希尔·沙赫在欧洲的博物馆中参观的时候,所有酋长都知道国王热爱古代和所有历史。每年扎希尔·沙赫都要去阿富汗北部打猎。在那里,在阿穆河的河岸上,有许多灌木丛中有老虎存在。根据东方的观念,老虎是野兽之王,只有人类之王才能杀死老虎。每年,猎人都为扎希尔·沙赫准备一只老虎,驱赶野兽,国王开枪-并且每次由于某种原因他都被击中,老虎,总是被国王杀死。
因此,当扎希尔·沙赫即将在与苏联接壤的边界上猎杀老虎时,地方当局开始四处寻找古代遗存,(避免被阿富汗国王掠走,译者注)。他们告诉当局:在阿姆河的岸边,有一座巨大的小山,从地面上甚至可以看到“ sutunho”的圆柱。这个地方叫做Ay-Khanum(来自“ Ay”(月亮)和“ Khanum”(女士)。扎希尔·沙狩猎,然后走近山坡-看见了圆柱,就像他在希腊和罗马遇到的一样。这位国王慷慨地奖励了当地指挥官,带着老虎和圆柱,然后返回喀布尔,召集了当时在阿富汗工作的法国考古代表团团长。扎希尔·沙阿让他去艾哈努姆看看那些石柱。一眼就足以使法国人明白,这些柱子甚至都不是罗马的,而是希腊的……
后来我参加了这些挖掘工作。整个希腊城市都在那里挖了起来,在阿富汗的河岸上有一座古代行政中心的建筑群,一个宝藏,一个运动场,甚至还有一个石制喷泉。他们稍微清洗了一下-喷泉又开始流水了。但这是在公元前三世纪左右制作的。还有一个剧院,上演过埃斯库罗斯的悲剧。我在阿依-哈努姆发现了大约40个长笛...
在塔吉克斯坦,如果发现任何古迹,他们立即向加富罗夫报告。他带我们去,我们去看了再进行考古发掘。他将我们带到一座小山上,部分被炸毁:一位当地的民族志学家建议从边缘将这座山“稍微”炸毁,以说服所有人考古挖掘是有道理的。当我们到达时,陶器碎片正躺在地表。我们立即从这些碎片中确定,这是公元6-8世纪,并在那里开始工作。他们在那里找到了一幅精美的壁画。
一次,加富罗夫带我们展示了两个集体农民在耕田时发现的硬币。一个正在驾驶拖拉机,另一个坐在附属的犁上。突然,拖拉机驾驶员感觉到拖拉机太容易移动了。他转过身-但是没有发现附属牵引的犁耙。坐在场地的另一端,犁耙上的人从地上捡些东西。拖拉机司机转身驶近。事实证明,犁耙上的人是从地面上收集古代硬币。争执立即爆发:谁的宝藏?一声喊道:“我的!我的拖拉机也意味着我的钱!” 另一个大喊着一样,但关于犁:他说是他的犁,因此是他的宝藏。他们两个人几乎到了要打斗的地步。当地执行委员会主席经过这里,他从他们手中拿走硬币,并立即给加富罗夫打电话。最终,我们确定这些硬币原来是中世纪的。
我和我的妻子参观了塔吉克斯坦各地的发掘活动,但我只有一份与她共同撰写的作品,内容涉及伊斯法拉地区的一片绿洲。当我们在一起写作时,我们经常吵架。我意识到在科学领域,与我的妻子吵架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每年,每年有六个月,我都参加过考古考察。但是,无论我们多么努力,我们都没有在塔吉克斯坦建立一所好的国家考古学校(专业)。尽管塔吉克斯坦有很多古迹,但是塔吉克人认为,如果他们受过高等教育,那么就没有必要深入研究土地之下的东西。塔吉克斯坦的一位考古学家,他们是穿上一件真丝衬衫,看着他的工友头上戴着大雏菊,有时通过双筒望远镜...
我非常喜欢波波炯·加富罗夫。他为我们家庭做了很多事。我和我的妻子甚至不能在没有他的帮助而在莫斯科注册,我们是犹太人...以前有这样一个程序:每个部门在莫斯科都有自己的注册名额,苏联科学院东方研究所也有这样的名额。但是,只可以注册那些通过考试答辩过的博士。
埃琳娜和我是研究生,参加了考试,莫斯科市议会副主席致信苏联科学院东方研究所,他们不会在莫斯科为我们注册。然后加富罗夫亲自前往会见苏联科学院东方研究所负责人。负责人说:“波波炯·加富罗夫 ,我非常尊敬您,但是您为什么需要这些犹太人?您在莫斯科找不到另外两位科学博士吗?” 加富罗夫回答说,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但是研究所负责人仍然没有签字。
然后加富罗夫去了莫斯科市找议会主席普罗梅斯洛夫,这个主席曾到过杜尚别,拜访过加富罗夫,他们一起打猎或钓鱼。普罗梅斯洛夫对加富罗夫感到很高兴,他们坐了起来,回想起以前的岁月……最后,加富罗夫似乎记得:仍然需要在这里注册... - “有多少人?十?十五?” -“是的,两个...” - “内容是什么!” 加富罗夫迅速拿出事先准备的一封信,普罗梅斯洛夫读都没读就签署了......
终于,我离开了生活过20余年的中亚和塔吉克斯坦,前往莫斯科,在东方研究所开始了我新的学术生涯。
行文仓促,精力有限。
2009年扫描于杜尚别。
2020年冬至于乌鲁木齐明德斋!
(完)
来源:共和国报,《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