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保撰写《摆水拔水担水的记忆》
摆水拔水担水的记忆
许永保
一、摆水(也叫摆桶)那时半道街的人都在街中心的大井吃水,排起长队。井很深有十多米,用井绳将水桶摆倒灌水很困难,一不小心桶就从井绳勾脱落掉掉进井底,打捞极为困难。
二、从井里向上拔灌满水的水桶非常吃力,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由于家庭是一头沉(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生活在农村),年幼的我,在13岁时就凭着坚强的意志开始拔水,随时都有坠入井里的危险,用两手交替紧抓向上一把一把的向井沿上面拔,磨撕着手火辣辣的疼,满头大汗,现在都不敢回想,多么危险而又吓人,但在哪个年代生活所迫是必须的。后来人们用活扣井绳钩解决了向井里摆水桶时掉桶难题;用蹦杆(利用杠杆原理,一头坠石头,一头吊水桶),解决拔水难问题;辘轳绞水:记得那时井上绞水,从未见人们手握辘轳把,一圈又一圈往下放井绳,而是采用“跑"(也可作抛)辘轳的方式。具体的做法是,人对面站在辘轳的边上,放拴桶的井绳到井里,用手摁在辘轳上的井绳上,人可根据井绳下降的速度,或用力摁住减速;或稍微松手加速。这样"咣当、咣当",“咣当、咣当”,一阵儿就可以把装水桶放到井底。用配重在空水桶桶盘边上挂一块砖,水桶到井水处自动翻,灌满水桶,解决摆水难的难题。这可苦了这两只手,摩擦生热,细皮嫩肉绝对是受不了,不一会儿就会两手生疼,有时会磨出血泡。只有两手老茧的受苦人才不当回事儿。为什么会采用这法子,当然是井太深,照着别村手把着一圈一圈放绳,在这里牛年马月才会担上一担水呢。就是这么着,整整一个早上,能挨上一担水就实在了不起了。有时遇上天旱年景,井里水浅,只能装下半桶或者少半桶,得绞上四五次才能添满一担,水还是炼粘糊糊(浚县方言,意为井水不清),担回家去,澄上半天,才可以使用。
那时候收麦时节,割麦或打场归来,会有成群结队跑到到井口边,趴在水桶上喝刚刚打起来的“井吧凉”水。“咕咚,咕咚"一阵猛喝,香甜可口,从头心凉到脚心,比现在的冰镇水美的多,浑身舒泰,万分惬意令人终身难忘!
三、担水:拔到井沿上面两桶水,用钩担(扁担两头用铁丝或担子钩)年幼的我个子低,就需要把钩担子挽紧,用肩膀初次担起时,掌握平衡不好,就会东倒西歪,晃晃悠悠,还发生过弄翻水桶的事。慢慢的掌握平衡技巧,用肩膀担起水桶向家艰难担去,离家距离有200多米,途中右肩膀疼了就换左肩,肩膀上面压得红肿,疼痛难忍。到家里倒入门后的储水大水缸里,(能储存五担水),过年时要保持清水满缸。(水缸、风箱、大案板是分家时的主要资产)。
八十年代用上压水井,解决了世世代代吃大水井的历史。
现在吃上自来水(南水北调浚县水场供水公司)並且通到每家每户。似乎缺水的日子不再,好些老井已经废弃或填埋,但愿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但老井对我们的哺育却永生难忘。人啊,摆水拔水担水的记忆已经逐渐消失忘却,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对那以前吃水的艰难是很难体会的。70.80.90后没有了印象,给他们讲述,就像听天书,对那时候的情景不可思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