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人能从郭德纲与德云社的成功中学到什么

文/杜辉

首先个人十分喜欢郭德纲及其所带领的德云社的相声。每当十分疲惫，或遇到烦心事，心情不爽时。听听郭德纲或德云社的几段相声，则让心情放松许多，可以暂时忘却烦恼。其实本人不懂曲艺，对于相声只是以一个市井小民的身份去接受、感知。除了相声，本人对郭德纲、于谦和他们的德云社也少有深入的研究。也就从各种是非的纷争中，及一些书里才多了几分了解。虽然郭德纲和他的德云社备受争议，但作为一名听众，我听的是相声，看的不是圣人，看圣人我去看孔子孟子了。再说那些是是非非，从公开的消息来看，有些思考能力的人，还是可以判断出郭德纲和德云社占理多那么一丁点。郭德纲和他的相声作为京津文化的一部分，很多微妙的包袱，也许其他地方的朋友并不一定能和我们一样有那么深的笑感。但是当你看到德云社分社遍地开花，他们去全世界做商业巡演，就应该了解，相声这门艺术确实在他们的手里得到光大和普及。

郭德纲、于谦和德云社这些年的发展，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励志的故事。他们从一介草根到红遍华人世界的背后，是他们自强不息的精神，是他们对相声的热爱及执着。这其中有太多的经验、经历值得做出版的人去学习、思考、借鉴。也许很多人在非议他们，但他们对业务的钻研，对巧妙的把传统文化与新鲜事物有机的结合，对相声艺术顺应潮流的变革，都用自身的实力与成就证明了行事的价值与意义。

一说：清贫、辛苦中熬成绩，需用一生去执着追求，方可能小有成就。

郭德纲、于谦和他们的团队，即把相声作为糊口的一门手艺，也把这门手艺作为自己的事业、兴趣爱好。学说相声辛苦、清贫。学习者众多，然成名者聊聊。不要看郭德纲现在大红大紫，他人生前30年是在穷苦、窘迫中度过。但是他没有放弃相声，在坚持、在学习、在改变自己。在自我与时代的潮流中寻求契合点，用精湛的技艺与学识去体现自己的对相声艺术的认识与理解。其实做出版又何尝不是如此？出版也是清贫行业，因为门槛低，所以很多人来来去去。谁都可以做出版，谁都可以入行来混口饭吃。然许多人浑浑噩噩，没有一种自发的动力去学习、去钻研、去坚持。能混且混，混不好了就拍屁股走人转行。笔者05年开始做图书发行业务的时候，认识众多同业人士。然则转瞬十年过去，身边则已难觅老面孔。太多的人离开这个行业，同时也有太多的新人进入这个行业，让人不胜唏嘘。出版是入门容易，得道难的行业。许多事情看似简单，如一个醒目书名，一个吸引人的选题，一篇文采飞扬的文章。这些的背后是多少年的从业经验，外加天分与勤奋而后凝结的果实。也许有些人极为聪明，很有天分，在某个点上可以做出一些成绩。但是没有千锤百炼的自我修炼，没有丰富的行业阅历，想做到一个成功的出版人则是极为困难的。做出版虽也有功成名就，收入不菲的。但是绝大部分都是清贫度日。所得收入，仅够温饱。如不是对这个行业有着足够的热爱和执着，那么很难坚持到最后，也就很难有真正的成就。

二说：混日子难成大器，成就都是用勤奋钻研堆出来的。

相声作为传统艺术，博大精深。表面看只是插科打诨、逗贫起哄，实则融进了中华文化中的众多精髓，虽是市井之声，实则集雅俗智慧的大成。一个包袱，放在这说，你就笑，放在那说就没笑点，这是对心理学的应用，是对人性洞察细致入微的结果。一个相声，短短几十分钟，唱念做打，就需要件件涉猎，样样都会。仅是一个学唱，就需要了解学习多少种曲艺形式。再说相声段子，看似俗语市井之言，但里面所涉及到的各种历史典故，也需要博古通今，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其实做书也是一样，选题策划就是你对社会对人心的洞察。很多人会说某个选题好，但是好在那里说不清楚。有些人会用一组组数据来印证选题的优秀。实则判断选题好与坏的核心，是你对社会对人性的洞悉。社会怎么发展，有什么趋势，大众需要什么心理慰藉，人们需要学习什么才能有饭吃、有工作。这些你都要看的明白，想的明白，要能预测在前头。看似简单的选题策划，文案写作，实则是对你个人学识、思维最大的集成与体现。优秀的选题策划，背后必有着一个理解社会、洞彻人性的心智。其他所谓的数据和市场分析，不过是辅助手段而已。如果没有足够的心智与学识，数据什么的，实则对应用者意义不大。

三说：文化向商业化的改造

相声作为市井文化，从业人员其实也大都是社会底层。老天桥卖艺的，辛苦奔波终日不过是为了勉强一日三餐糊口而已。所面对的消费者，也大都是穷苦大众，收入微薄。相声本身不是庙堂文化，但经过郭德纲的努力和变革，现在相声已可进入大雅之堂。全世界的商业巡演，各地的德云分社。虽动辄数千的门票，却止不住热情高涨的观众。图书相对相声的市井，其实所涉及的层面要宽泛的多。上有经典古籍，中有天文历史，下有市井故事。我们所面对是上中下，高中低档各类人群，各类消费者。所以我们的商业机会实应该远大于相声文化。但是图书的商品化一直不很成功。这里固有图书的特殊形态制约，但更多的则是我们固化僵硬的思维，是我们自诩清高的无知，是我们不肯面对现实的自卑。

郭德纲、于谦和他们的德云社，虽被排挤打压，虽被非议诽谤，但是仍得到亿万听众的热爱追捧。其核心是在现代文化的外衣下包装这传统文化的博大内涵，它满足了现代人对于欢乐的追求。当欢乐成为稀缺品的时候，他们能给大众带来欢乐，那他们就会成功。同样，作为出版人我们能给大众带来什么他们所需要的精神、物质的价值？只要满足了大众内在本质的需求，就不怕没有出版真正的繁荣。

作者注：本文发表在2015.8.3 新华书目报.社科新书目第1187期A03版上。其实还想写很多，但又不能写。比如郭德纲其实是用自身的努力和才华突破了体制的压迫。虽然功成名就后有所妥协和低调，但这也可理解。反体制不是为反而反，只是为了有口饭吃。当体制并不能阻碍你吃饭了，也就没有反的必要了。还有对你恨的人，最大的报复就是过得比他好，事业比他成功，名声比他好。可写的东西太多，咱一没深入研究，二还没能力和实力如郭德纲一般突破桎梏。所以就先写几条，表达敬佩。也借鉴其成功的经验，对做出版的工作进行反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