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才华║还有,还有……(随笔)
童年是在北方的小城度过。现在已经遥远的城市,有河水和阳光的气息。记忆最深的,总是每年夏天透下树荫的斑驳的光影,落到汗湿的小脸上,那是很稚气的年龄。
单纯单一,玩每一种简单的游戏,快乐沉迷。
1.还有
还有很多热血的小男生,即使长大了,散落在不同的城市,也依然容易激动和感动的孩子。青梅竹马的日子,象依偎在一起的蒲公英的种子。享受着拥挤,用晒红的脸庞面对彼此,纯净的眼光观察世界。
还有一直年轻在记忆里的小学教师,白衬衣上很多劳作的痕迹,和漏水钢笔滴落的蓝墨水。指间时常因为批改作业而乌黑幽蓝。站在边缘水泥剥落的讲台上,粉笔灰撒到眉毛和发稍,破旧矮小的讲桌前,用方言读一篇抑扬顿挫的〈王二小〉。
或者是胖胖的音乐老师,刚弹过烟灰的粗手指飞舞在手风琴的边缘,弹一曲〈让我们荡起双浆〉。其间他头脑摆动,眉眼舒适,流露喜悦之色。
多年后,他的女儿出嫁了。
2.还有
还有晨起的炊烟,是庄稼烧出的灰色,虽然浓烈但却无伤。即使呛到泪水冒出来,依然迷恋着的,最终淡淡地弥散了,在终其一生的晨光里,都会不自觉地去寻找这种味道。水泥钢筋的森林里,气息陌生的男女,彼此纠缠混杂在一起,再难以分辨熟悉的味道。
还有乡村的大喇叭,每个春天的上午,会播放一些妖娆的歌曲,女音的婉转一如那条柔软流淌的的小河。或者偶尔出现咳嗽的声音,讲一些琐碎的农事。那是大人们的事。
还有暮色里归家的他。会站在屋顶大声地喊他。与多年后在电话里的那一声哽咽不同。是直白和热烈,永远都响亮着在那夕阳下蜿蜒的小路上。和着他被日落拉长的影子,晃动着,回荡着……
如若可以,宁愿我从未长大,他也从未老去,从未在夕阳下的酒后等待一个似有若无的电话,从未彻夜地为我遥远地忧愁牵挂。
那个时候,童年里,不吝啬任何的表达。想了就喊,痛了就哭。以为所有的失去和以为失去都可以喊回来;所有的疼痛和以为疼痛都可以在哭泣声里得到满足的抚慰。后来,真正的失去了,才发现不能言说。失去越多,越学会沉默和隐忍。在所有失去和即将失去时,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3.还有还有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为什麽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从来不明白,为什么回忆里的童年,快乐与忧伤并存。甚至伤情更重于任何,每一个细节里都藏满。或许是再也回不去那样的纯粹,是人想到时无法弯起的唇角。只有湿润的眼睛,适合在茶香里消磨半个中午的闲时光。
其实并不喜欢这歌词,因其过于诗意,欢乐太多。也不喜欢流浪——虽然最终如此选择。
每个流浪的人,总会轻易忘记流浪的目的。只喜欢其中的这一句,还有还有。仿佛有如此多的倾诉,在不断不断地涌出来,从陈旧的记忆里,象丝线一样拉扯出来。然后用这丝线,织一匹华丽的锦缎。铺满一生。
还有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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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闫才华,常用笔名:雪色。山东省烟台人,现居广东省梅州市梅江区,文学爱好者,曾在各类刊物发表过多篇个人作品。
编辑:李瑜;校对:十一郎
策划:饶云;责编:柳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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