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原创诗歌二首：儿时的那棵柿子树丨梦里的小东河

原创诗歌二首

一

儿时的那棵柿子树

文/王哲

一如老奶奶被压弯的腰身

柿子树按低了秋色

那橙黄色镀亮了夕阳

也镀亮了孩子们的眸子

只有年近八旬的老奶奶

用浑浊的双眼注视着

那香甜的收获

她是一个五保户

像一本古籍，守着淳朴

我不知道老奶奶有没有亲人

窝棚下，从来只有她一人

也许错了，陪伴她的还有一棵树

一棵高大无比的柿子树

独守着方圆十余平方丈的领地

老奶奶梳理着柿子树下的风景

一年又一年，春去秋来

激动人心的是柿子熟透时

总有一个小伙来帮她摘柿子

手持长竿，腰挎竹篼

他身轻如燕，攀爬上树

将整个秋天搬回老奶奶的茅屋

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

等待着从竹竿上滚落的柿子

它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那是汗水与力量的角逐

老奶奶急啊——

娃儿些，别着急……

小心，不要伤了小胳膊小腿呵

其实，每个小孩都有过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

抢不赢哥哥姐姐们，大伙散了

我的篮子还装着秋风和失望

老奶奶容颜柔和

她叫摘柿人给我装了一筐

止住了我的哭，于是整个冬天

我都枕着柿子的香甜入梦

夕阳下山，第二天早晨又升起

而老奶奶倒下后再也没有站起

后来，窝棚垮塌了

柿子树也被砍了，只留下一片荒芜

可当我回乡总要去那荒芜的园中

追忆我儿时的童趣，更想起

老奶奶那慈祥的面容

和她轻柔的话语

2020.11.16

二

梦里的小东河

文/王哲

静静的流水，荡涤着

我童年的美好时光，在那古朴的

村庄，清风杨柳，泛着晨光

每天把河水拼命朝缸里挑

妈妈总是满头热汗

我疯狂地追赶叮叮猫儿

在绿得总想跑调的小河边

河水给承包地解了渴

也养育了我，包括我的梦想

夏天把我定义为一条赤裸的小鱼

水中，岸上，阳光和我亲密无间

摘一朵刺梨花戴在头上

还是小姑娘才好看

男孩的效仿就会引来阵阵嬉笑

渴望着梦想春风十里

而举手投足间变为沧海桑田

高楼大厦替代了朴实村庄

长吁短叹，过去就过去吧

少年郎的小东河还存在

在童年，在梦里

依旧清澈如初

2020.11.20

【作者简介】王哲（男），1970年出生，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西昌市作家协会会员，发表散文集《静候落花》，近20万字付诸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