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其珊一条围布收乱棍【杨瑞生 | 文学看台1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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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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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其珊故事

一条围布收乱棍,一掌直插米箩底

·杨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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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墟,位于海陆丰沿海地带与山区的交汇处,是山区客家人与沿海潮汕人货物贸易的一个大型的集市墟镇,自古以来,客家人与潮汕人在这里约定形成公平交易的良好习惯,有布街、米街、盐街等十三条街道。每逢集市墟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被称为公平墟。但是在清末民初,半封建半殖民军阀统治下的海陆丰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公平墟的公平交易也图有虚名,欺行霸市,坑蒙别骗,占地收租,混乱不堪。

参城村盛产油梨、酸梨、鸟梨,在村后山有成片成排的梨树,每逢梨子丰收采摘后,村民成群结队把梨子挑到公平墟集市上去出售,以换取生活用品。在杨其珊从少林寺学艺回乡后的第二年,他在公平墟“一条围布收乱棍,一掌直插米箩底”的故事成为村子里的美谈故事。

1894年的夏天,村里一帮人挑梨到公平墟交易后,回到参城村,马上来找杨其珊,这个说:“上午公平墟,我们去卖梨,第一次被墟霸收租了,要交什么场地费”。那个说:“长脚送哥去米街买米回来煮饭,发现米里掺了很多沙子。”又有人说:“我们今天差点儿跟那帮墟霸打起来,但是没有他们人多”。个个都说:请其珊大哥明天给我们出头,治治这公平墟的墟霸,太不像样了,以前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杨其珊听村里人说后,回答道:“行!我明天同大家一同挑梨去公平墟,收拾那帮恶人”。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左右,杨其珊和村里一帮人挑着梨来到公平的墟埔,这里汇聚着山区客家人挑来出卖的各种货物,棕、麻、木炭、竹、木、水果等等。山里的客家人都是天未亮就开始出发的,这时来到公平墟,个个都大汗满身。挑担的人大都用一条围布披在肩上方便擦汗,大家正在擦汗时,墟埔上来了二十几个壮汉,满脸恶相,手拿木棍,敲着木棍大声吆喝“交场租了,交场租了,每担收两毫。”这时有来自一帮朝面山的挑担人说:“讲什么?交场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交”。说这话的朝面山人,杨其珊认识,是杨姓宗亲,他们一帮人也来赶集。这时,那帮收租恶徒一下子围住朝面山的挑担人,并恶恨地说:“不交租,就吃木棍,交不交”?一个个眼睛瞪得圆大圆大的。

双方一触即发,就要大开战仗,这时,杨其珊即速跳入场中,并大呼“慢着,有话好说”。收租恶徒看到有人强行出头,更是怒火冲天“哪里来的野路子,滚开,别来做假老大”。那帮恶徒里走出一条黑影,只见穿着黑衣黑裤,并且满脸黑色,来到杨其珊身边,伸手就是一黑拳,只见杨其珊回手以掌握住对方拳头,退步一转手,黑脸家伙一条手软了下来。“还说话不?”。杨其珊朗声道。黑脸家伙咬着牙回到自己阵营,立即大呼:“给我乱棍打死”。一瞬间。二十几条黑木棍,同时向杨其珊飞砸而去,只见杨其珊手里挥出围布,逐即一片哗啦声,二十几条黑棍尽数散落在地上。所有围观的人目瞪口呆,再挥围布一圈,二十几个恶徒尽数倒地。“有谁敢收卖场租,这就是下场”,杨其珊朗声大说、集市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公平墟里不公平,欺行霸市随处见,我杨其珊早就听说了,剪布的少寸少尺,卖米的渗沙少斤,今天我还大家伙一个正真的公平”。“大家随我到米街,看看我怎么治他们”。几百个人都被杨其珊的气魄征服,跟着他呼呼啦啦来到米街。

早有好事者,把杨其珊在墟埔干翻黑帮的事回报米街的老板,这时只见米街里的米老板一字排开,来迎接杨其珊众人,领头的老板说。“大家伙不要激动,有话好说。”只见杨其珊说:“你们这些米老板,平日里往米里渗沙加重,坑骗百姓,该给百姓一个说法了”。米行老板们都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们看我们米箩里的米都是干净的,都是没有沙子的”。“骗谁?谁不知道你们摆卖出来的米都是干净的,跟你买米时,你们从仓库里拿出来的,都是渗沙米,还不给我们现场验米。”杨其珊这时说道:“我看今天你们摆卖出来的米都是有沙子的。”带头的米行老板说:“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大家可以随便验米”。杨其珊对着众位米老板说:“如果今天我在你们摆卖的米箩里,发现有沙子,你们怎么说?”米老板们异口同声说:“如有沙子,听你这位老哥的。”“好!”只见杨其珊说完,单掌直插米箩,随即一条手臂没入米箩并抽出,摊开手掌,“大家看看,这是什么?”但见杨其珊手掌中有米有沙有箩竹碎,在场的人个个胆战心惊,这是何等的神力啊?单掌没入米箩底,把箩底都抓穿了。

众位米街的米老板更是识趣,趁机抬举:“请问这位老哥尊姓大名?”“在下新田参城杨其珊。”领头的米老板说:“好!好!好!我们今天见识了杨其珊兄弟的义举,我们都发自内心的佩服,为公平除掉了墟霸,也重新为公平墟的公平买卖再正名,我们米街的老板保证从今以后,不再往米里渗沙,也保证不短斤少两。我们所有公平的商户保证公平买卖”。

一条围布收乱棍、一掌直插米箩底。

还以公平买卖名、百姓盛传杨其珊。

(文中对话以客家话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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