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申凤阁：风景如歌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700】

风景如歌

河南南阳    申凤阁

周日，四个50岁左右的闺蜜相约去看红叶。放弃了去照看孙子，回绝了一笔生意，“欺骗”了让加班的领导，顾不得刚刚感冒还没有完全康复。四位久违的老朋友，凌晨五点就各自从睡梦中早早醒来，背上简单的行囊，带上多多少少的水果零食，随一行短途游客，乘上一辆中巴车前往200多里外的一座不很知名的大山游玩，听说那里在秋天有满山的红叶。与其说是为了看红叶，还不如说是为了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能一起嘻嘻哈哈在一起一天。

一路风景一路欢歌。接近中午时分，旅游中巴来到了山脚下。

“光秃秃的山上哪有什么红叶？连绿叶也看不到几片。”一起来游玩的人们不禁遗憾地埋怨着。

四位闺蜜好像并没有因为没看到红叶扫兴，而是大声说笑着，向山上进发。“看多了长满树木的大山，看到光秃秃的大山反而觉得这也是美的。”其中一位当老师的女友还文绉绉地说：“贾平凹的《丑石》，还说道丑到了极点就是美。因为这里的山光，发白，才是人们少见的美景。”

“哈哈哈……是的，你看那远山的颜色，多像一位秃顶老人长满了皱纹在微笑。”

“要是那光秃秃的山是玉石就好啰！”做玉器生意的女友忽然感叹道。“三句话不离本行呀，小乐的心里、眼里都是玉石。哈哈哈……”大家互相取笑着。

“这山上没什么水，有山没水景不好，瀑布也是细得像在流眼泪。早知这样，我就不来这里了。”有位游客开始后悔起来。是的，没有飞瀑的美妙，也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其中一位当了奶奶的闺蜜风趣地说：“你看这水流，多像我孙子在撒尿……”“哈哈哈……”又是一阵子大笑。

走到半山腰，一大块石头在峰顶突兀冒出。一位闺蜜大声喊道：“看，这真是一块奇石，像是从天上飞来的。快，谁给这块石头起个名字？”“叫悬崖勒马石吧，你们看它快掉落下来了但又没有掉，就像人干了坏事，却又忽然后悔自己的行为，赶紧回头，但还来得及反悔。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我看倒像男人要出轨了，马上又想起家里的妻子儿女，马上回头改邪归正了……就叫改邪归正石吧。”社会经历比较丰富的生意人小乐脱口而出，大家更是把笑声提高了八度。

“这山里的人真聪明，没有水潭，硬是用水泥砌了一个个水池，把流水聚在了一起，还别出心裁巧妙地在水池底下用油漆漆成不同的色彩，潭水清澈，竟把水底的色彩折射出来，看上去就像五彩池一样。哈哈，这简直是九寨沟的浓缩版，只不过没那里的水池大罢了。也挺好看，挺精致的！”

终于看到红叶了！峰回路转，在即将下山的背荫处，能看到远处满山坡的树木。虽不算高大和浓密，但却是黄中泛红，红中带黄，一大片一大片满是。“这就是红叶了吧？我觉得这不是红枫树，只不过是普通的胡叶树。不过，能看到这样的色彩，也应该是秋天的本色了。红黄色，像金子，又像红火在不断燃烧。快，来拍照！”一位最爱大自然的女友号召大家纷纷在“红叶”前拍照，摆出各种姿势，乐得嘴都笑歪了。一位游客被他们的笑声感染了，主动要帮这几个老美女拍合影。

又走了一段山路，只见前面的山坡上长满了落光了叶子的灌木，银色的细小枝干连在一起，干净得没有一片树叶。“啊，这里是这山上最美的风景，银色的枝干如烟如雾，还有不同的层次感。像一群群正在奔跑的马儿。我要在这里高歌一曲，表示我心中的愉快！”爱唱歌的小敏，深吸一口气，拿出了看家本领——美声唱法歌唱着：“蓝蓝的天上白云跑，白云下面马儿跑……”大家听着这回荡于深涧山坡的歌声，都在寻找着哪是马头，哪是马尾……

下山了，那些自认为上当的游客们，聚在中巴车里争先恐后地数落导游，说景区太没劲儿，上当受骗了。可是，这四个老闺蜜则收获满满的样子，一路上不停地聊着，笑着。

心中有美，风景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