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谈

咋办？今天不该喝咖啡，睡不着。孩子拖着杯子站在门口悠悠地说。

先生说，然后呢？

孩子讲，睡不着呀，谈谈呗。

先生笑，说，那就赶紧来吧。

孩子露出胜利的微笑，然后快速拉着被子，跳上大床，喊叫，呦乎，成功了！

先生说，你小时候，有一次从床上掉下来，你妈吓的，赶紧把你抱起来，然后举着手指头，挨个让你认，生怕你摔成了傻子，说完，先生就嘿嘿嘿地笑起来。

你小时候洗澡，你妈永远都是说，开文，看灯！

其实，那灯有啥看的！孩子慢悠悠地讲，为了给我搓脖子上的垢，我妈也是拼了。

你小时候，有一次还在襁褓里，睡着就哭了，你爸在旁边，就赶紧看看是不是尿了，没有，是不是饿了，给奶嘴也不吃，这娃咋了？真是毛病，哭这么厉害！你就继续哭。我说，你好好地，态度不好，人家不接受。你爸就小声温柔地说，开文呀，你怎么了？难道是饿了？还是想尿尿？

没一会儿，你就不哭了。你爸说，真是，小屁孩，啥都知道呀。

孩子说，嗨！这都是啥呀。

我说，在贫民窟的一张并不是很大的床上，躺着三个人。

孩子讲，其实，咱家这个床还是挺宽的，没那么惨吧？

孩子爬起来，又说，嗯，聊得挺好，挺温馨的，但是怎么都是我小时候呀？瞌睡了，准备撤离，抱起被子，跳下床，蹬蹬蹬地溜向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