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镜子脏了吧。”

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很满意了,有落日,有星辰,还有你。

一。

或许所有人对我的评价都很统一。

娇蛮任性,活泼四射的小公主。

没错,我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有着无数小脾气,娇娇气气而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子。

简单来说,就是公主病。

小学时期的我便是如此,不像别的女孩那样恬静乖巧,我在一众女生中显得尤为突出,我活泼好动,习惯于男孩子打打闹闹,喜多管闲事,爱结交好友,娇蛮任性,且极其爱哭。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深以为然且固执的相信会有人一直爱我。

于是凡是有一点点的委屈我便哭的稀里哗啦,虽每次不到五分钟且极其好哄,但效果显著。每个人都对我百依百顺,关怀备至。

当然是在我的眼里。

可这样的美梦在我亲耳听到最好的朋友对别人说:“你过生日别叫她了,她每次都哭,多晦气。”时,彻底破碎。

很多年后,偶然在钱钟书的《围城》里读到:“忠厚老实人的恶毒,像饭里的沙砾或煮出的骨鱼片里未淨的刺,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

二。

我第一次为我的认知与任性感到恐惧与震惊。

从此我不再哭。

小学毕业那天,所有人都哭了,只有我笑的肆意。

再见了,这该死的鬼地方与我无知的童年。

于是我开始对初中时代有了更加殷切的期盼。

初中三年,我开始学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每天都很快乐,假装自己仍是那个伶俐娇气的小公主。

但前几天和母亲以及一个从小看我长大的阿姨一起去吃饭,阿姨怔怔地盯着我,然后对我妈说:“这孩子压力太大了,你也别天天这么逼她,她都不说话了。”

母亲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偷偷的看着我,不时地偷偷瞟我一眼。

我疲倦的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女人小心翼翼却无法置信的眼神。

真讨厌。

“你不开心吗?”

我沉默着没说话,然后把头轻轻藏匿在黑暗处,两行泪突兀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流泪,只是心里揪着疼,眼眶一酸,鼻尖一红,滚烫的泪滴落在心上,烫的人心里发慌。

是啊,没人在意我。我矫情而又做作的想。

确实,我不开心,可连我的母亲都没有发现。

过去的几天我每天都在想这几分钟,然后埋着头陷入迷茫。

三。

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人缘好,娇气任性,活泼好动,暴躁倔犟,爱撒娇……

可我不该是一个敏感甚至脆弱的人啊。

我不懂,我看不到我的心,但我也没办法忍住不去倾诉。

崩溃是一瞬间的,在那个灯光都有些昏暗的教室里,我拉着同桌撕心裂肺地哭了两节课,说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的话,絮絮叨叨了好久,哭累了,然后又哽咽着呆坐了好一会。

那是我满心想着:完了。

怕被人看到我哭泣的样子,更怕被说矫情。

彻夜未眠,窒息,暗哑,低沉。

我快疯了。

可第二天仍是风平浪静,没有细碎的留言传出来。

一句文案:镜子很脏的时候 我们并不会误以为自己的脸脏 那为什么别人说出糟糕的话 我们要觉得糟糕的是自己。

四。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可能都不是我的错。

不可否认有许多人讨厌我,可不可否认的还有,许多人还是喜欢我的啊。

我开始学着像以前一样胡作非为,开始学着表达自己的感情,开始学着拒绝无条件的接受别人,学着让所有人去接受我。

我开始倾诉,肆无忌惮的开玩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绝不轻易地看清自己。

渐渐地,我发现原来我也可以治愈别人。

我仍是那个活泼伶俐,娇蛮生动的小公主,而他们,都是我最最幸运的小太阳。

他们是救赎,是光,是他们让我明白我不是天生的罪人,我也可以是那个被偏爱的人,我不必活得小心翼翼,我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大声的告诉她们我的欢喜,大大方方地为我的心动买单——他们给足了我想要的安全感。

是他们会陪我嘻嘻哈哈玩玩闹闹,玩一些比幼稚园小朋友还幼稚的过家家;是他们会在我的第一篇文章过稿时陪我一起感受快乐与喜悦;是他们在我难过自卑的时候冷静地分析这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让我感受到原来我也会被珍惜。

我爱极了这份踏踏实实的归属感。

我正在努力的走向你们,很慢,但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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