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男人心目中的女人
文/刘爱彬
在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两个女人,至少两个,一个是母亲型的,一个是情人型的。母亲型的代表着家,代表着衣食住行,代表着一切温暖慰藉的地方。男人来自那里,最终也将回归到那里;是男人的生所,也是男人的死地。在男人的心目中,他在她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无时无刻不渴望着重新回到她的温暖怀抱里,从那里得到精神的抚慰与心灵的皈依。她是大地,是生老病死,是四季更替,是生命最后的归宿,是人生永世渴望的安稳。英雄安泰唯有双脚接触大地,才有真正勇敢战斗的无穷力量。她是神性的,体现着永恒的宇宙,男人在她的怀抱之中才能安稳恬静地沉睡。没有人性的烦恼与焦虑,也拂去全身心的飞尘与疲惫,重新回到孩提时代,无忧无虑地欢笑或啼哭。在她面前,男人完全可以脱去人性的假面具与战斗的盔甲,显现出一种全身心的赤诚,没有负担,也没有成功与炫耀,完全是一无所有,但对于拥有一切的孩子,他健康、自然、幸福,快乐地尽情嬉欢,根本不去考虑世界的风风雨雨,因为他知道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守护神,自始至终以一种慈祥的目光,无限柔情的关爱自己。和这种伟大的母爱相比,成败、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在她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她所有最看重的乃是他的生命,是他的健康、快乐,而不是那身外的一切东西。在她眼中,既是自己男人又是自己怀中孩子的生命,高于一切,比什么都珍贵。孩子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只要看到孩子,也就看到了世界。作为自己孩子的男人有所成功当然令她欣喜,但失败了也无所谓,只是微微一笑,既不指责也不怨恨,而是一如既往地关爱他,支持他,默默地包容一切,任劳任怨。然而就在她慈蔼的微笑里,男人感受到无穷的奋起力量。成功了锦上添花,跌倒了再次站起。她是一种休憩,也是一种安慰,但也在其中,男人在心里凝聚了更强大的向上力量。
情人型的女人则完全不同。她是男人人生旅途中的同志、伴侣,需要和她并肩战斗。男人和她相处,感受到人生的沉重压力与激烈的竞争,是成人与成人之间的相处,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可怕威胁。诚然,她可以给男人带来恢复青春的快乐与活力,但她仿佛是强烈的兴奋剂,刺激男人不断地进取,去获取世界给男人的荣耀与成功,男人只有不断地去征服世界才能最终拴住她骚荡不安的心。而一旦男人遭到惨重的失败,失去了人生的荣耀与成功,由神降成普通人,那么她就会无情地弃他而去,从而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更强有力的怀抱之中。男人在奋斗中只有把整个世界的一切搬放到她面前,才能最终讨得她的欢心欢颜。在他与她之间,男人是神,是被崇拜者,女人则只是崇拜者。在二者相处里面,男人诚然感受到力量被激发的快乐,同时也感到奋斗的艰辛与疲倦,因为他得不到精神安慰休憩的一次机会。在她面前,他是成人,应当永远扮演强者的角色,展示王者的形象;应当永远长久地顽强挺立,苦了不叫苦,累了不能喊累,痛了也当笑脸相迎。她在男人身上寄托寻找自己的理想偶像,她是完美主义者。而男人对她抱着三分游戏,七分认真的态度,既十分欣赏,也十分的敬畏。她好像永远是一种鞭策,一种激励,一种强有力的竞争,不允许男人有丝毫的懈怠,男人在她面前永远得奋斗不息、自强不息,她是激情、理想、未来的代表,是人性飞扬的一面,是一种奋斗的目标、人生的活力。然而当男人日趋衰老的时候,他便变成小孩子,强烈地渴望回归母亲的怀抱里,从而得到人生的慰藉与休憩只要能叶落归根,人生的一切又能算得了什么。
就这样,两种女人借助男人作为中介工具,一次又一次地推动与创造了整个世界,周而复始,永恒运转,如同那太阳系中永恒的太阳。女人的全部是男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男人心目中的两个女人,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海水有沉静、温柔的一面,也有凶猛可怕的一面;一旦她发起怒来,再强大的人也会被她的狂怒完全吞没。火焰有热烈、刚正 的一面,也有光明、温暖的一面,她可以灼痛男人,也可以温暖男人。但归根结底,男人要尊重女人,不要去轻易招惹女人,若不然,引火烧身与失足落海,都同样是可怕的、危险的,最终落得个玩火自焚与溺水而亡即使再聪明老练的男人,也终有那失算无计可施的一天,到那时,毁灭的不仅是别人,同时也是自己和自己珍爱的一切。如此,就怪不得圣哲孔夫子有“唯小人与女子之难养也”之千古长叹了。但无论如何,情人型的女人,在男人的生命历程中可能有无数个,可以换来换去,但母亲却始终只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男人就像是那仗剑出游的骑士,怀着永世的梦想,到处去流浪。无论走到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他总时时刻刻牵动着女人的心。虽然不知道他的故乡在何方,但始终怀着对故乡的深深眷恋,耳边听到母亲对自己的深情召唤,在自己心中长一声短一声地声声喊“娘”!
刘爱彬:
镇平杨营人,毕业于南阳理工学院人文科学系,为一抱牍小吏,自谓是乡下的乡下的乡下人,少喜舞文弄墨,既长泛滥于诸子百家,壮乃皈依于廖平、胡兰成“天人之学”,究心天人之际,旷观百世之变,汇融古今中西于一炉,采食天下之蜜,欲酿成己之一家之言,重建中国中心观的“古典中国学”。
编后记:
这点文字是爱彬兄1997年在南工时组织的《星期四论坛》上的讨论稿,我曾做记录,后爱彬兄把文稿给我,前些日子,我回老家,又翻到我曾经抄写的这次讨论文字,再次翻阅,虽说文字有些稚嫩,论证也很单薄,甚至是过于啰嗦,衔接不自然,但毕竟是我们当时的一种状态,再次阅读,令人心生感激,感谢年轻时的相遇,而今这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爱彬兄发起的《星期四论坛》,参与者有:丁森、刘瑞虎、何海莲、贺爽、庞晓磊、龚海峰,还有几个人,我现在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