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华原创丨闪烁的红眼睛（随笔）

闪烁的红眼睛（随笔）

文/石清华

在乡镇结合部的休闲路上信马由缰，任凭晚风来去、路灯明灭、树影婆娑。

脚步轻轻、身心飘飘、目光炯炯，轻轻飘飘地到了初心广场。广场前高大的白色立柱上红漆行书“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条幅早早地跳入眼帘。形状各异的标语牌上的宣传画、解说词铭刻着两河镇人民艰苦斗争、改革开放、奔上小康的历程。

初心广场是供劳动的人们在工作之余的休闲之地。傍晚时分，沉静了一天的广场顿时热闹起来。农民、工人、知识分子、领导干部等都衣着干净、时髦、得体。广场中央年龄不同的男女随着时儿轻快、时儿急骤的乐曲手舞、足蹈、扭腰，无需任何人强调，都脚下同步、身姿同弯、脑袋同仰。

广场外阔大的地面上，打扮靓丽的少妇带着嬉笑哭闹的小孩子游来转去，告诉孩子所见事物的名称。摇摇车上的大人小孩一俯一仰，把快乐的感受写在脸上。大一点的孩子或头戴白纱巾或头戴白兔帽，或摇着手鼓、或吹着泡泡、或衔着口哨在来回奔跑。在这块欢乐的地方，聪明的小商人车拖手提，向各色人等兜售着他们的所需，把这片天地装扮得更美好。

霓虹灯、路灯相互辉映，笑瞰着欢乐的人们，也偷窥着我悠闲的行踪。

巡视完广场南向东拐，拐弯处的桂花树下有个摊点。浓郁的馨香包裹着一个小姑娘：白球鞋、白纱裙、白纱上衣、白纱头巾，头巾上戴着“两只耳朵竖起来”的白色装饰兔，耳朵上的蓝眼睛、嘴巴上的红眼睛相互闪烁，似乎在向观光者、购物者问好。在这洁白无瑕的招买广告“牌”上，只有秀气、文雅、白里透红的，也许是世界上最美的脸庞在微笑。那笑是纯天然的，是有强大磁力的，是有净化力的，是醉人心扉的，容不得半点亵渎，只能以崇敬之心而纳之。她左臂上挂着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白纱巾、白纱衣裙，右手摇着能发声、发光的玩具。面前的纸箱里摆放着小孩、少女、少妇所喜欢的一些小商品，桂花树后则放着一辆红色星月神电动摩托车。时不时有娃娃跑来。

“姐姐，我买一个白兔帽。”

“小妹妹，我买一条白纱巾。”

“小姑娘，我孙子一周岁，买个什么玩具好呢？”

我并非真心想买，只是想看看小姑娘如何经商。但见小姑娘弯下腰去，将臂上手里的商品放在纸箱上，丹唇轻启、小嘴微张、银铃叮当。

“爷爷，您看这小狗怎么样？”

说着打开按钮，小狗就蓝眼圆睁、大耳摇动、身体闪烁着红光，在地面上“汪汪”地跳着前进，着实惹人喜爱。

“不错，我孙子肯定喜欢，你给我装好吧。”

“好的。”

“小姑娘，你在读高中吧。”

“不，高中毕业啦，马上就上大学了。您看上去这么善良，是做什么事的？”

“我当老师，已经退休了。考上大学后的学生一般都在走亲访友、旅游观光，好好放松一下，再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你怎么在做小买卖呢？”

“我家住农村，爸爸妈妈都很辛苦，挣钱供我上学很不容易。”

“你怎么就想到了做这个小买卖呢？”

“高考后到在武汉搞生意的阿姨那里玩了几天，先是看她做生意，然后帮她做生意，觉得也不难。突然就想，我也可以单独去做这些小生意，既可学习一些经商知识、了解社会，又可挣一些钱做学费，减轻爸爸妈妈的经济负担呀。”

“不累吗？”

“每天骑车走村串巷，晚上到广场摆一会摊，虽然有点费力，但比爸爸妈妈在田地里劳动轻松多了，心里也踏实。”

“你真是个聪明、懂事的小姑娘。”

“谢谢您的夸奖。”

“我能给你照张像做个纪念吗？”

小姑娘朝我看看，羞涩地轻声说：“可以吧。”

一身洁白的轻纱，闪烁的红眼睛定格为人间的美好。

（2021年8月28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公安县向群中学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