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
(一个活泼开朗,美丽大方,风华正茂的村姑为追求自由爱情最后却因爱错人而香消玉殒。)
沙渚头院子座落在芙夷河畔。因为芙夷河流到这里遇上了千仞峭壁的一石山,折成弧形向东而去。经年累月这里冲激成了一座巨大沙渚,上除了滚滚白沙还点缀了数十颗老柳树。
沙诸头村就躺在芙夷河怀抱中,似即将呱呱坠地的胎儿。
沙渚头村就是由一百多户农家组成的一古老村庄。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当神州大地改革大潮风起云涌时这里还徜徉在老皇历节奏中。几百年以来,这个古村落的老百姓遵循古训:机械地重复祖辈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天灾人祸也禁锢囚笼着他们思想灵魂,认为穷困平庸无欲无求就是他们的人生。
春风已度玉门关,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时村民从少许人的穿着嗅到了一丝丝的改革春风。这不李三妹正与她娘在撕扯叫骂。原来是她母亲逼她换下那见不得人的衣裤(她母亲认为)。母女的撕扯吵骂引来了很多村民的围观。家丑不可外扬。母亲放开了揪着三妹衣服的手,历声说:“不换衣裤就滚出这个家。”
“走就走”,三妹冷冷说了句。
然后三妹义无反顾地向村小学走去,那里有她闺蜜杨老师。
反正家中那燕巢陋室她也住够厌透了。如果有可能她定会像乳燕投林扑向她梦想所在。
从几岁开始被母亲追打得满田地逃跑到现在与母亲的互相撕扯,长期这种打骂培养出了三妹的刚烈桀骜的性子。
这神性子陪伴着她,直至遇到跟她母亲脾性极为相似婆婆嘎然而止,悲剧发生了。
李三妹是沙渚头村的风云人物,虽不是花容月貌却也是朵村花。拮据的生活没有在她身上留下遗憾。脸略显圆温润泛红,鼻挺且直,嘴辰稍薄常带着俏皮又有几分野性的笑容,身材丰满,虽粗布简衫也掩盖不了前凸后翘的曼妙。她活泼开放,可以跟小伙讲黄段子,开晕玩笑;她性子刚烈,只要是她不愿意做的任何人也逼迫不得。让人如沐春风想入非非却又无可奈何。
李三妹年方二十,青春靓丽,大方开朗。那时有些不安分守纪的人从远方的城市贩些时潮的服装用帆布袋装着走街串巷叫卖。李三妹拿了父母深藏箱底几块钱买了一套时装:一件喇叭裤,一件T虚衫和文胸(那时农村还没有)。三妹本来长得漂亮,身材好。那时农村不管男女老少都穿一个式样古板中山装(只不过女式衣服有几个花饰'),显不出女人身材。三妹一穿上刚买的衣裤,双峰更高更挺了,T恤衫快被撑爆了,肚脐眼缘周露出一大片胜雪肌肤。臀部被喇叭裤包得既紧又翘,两腿修长匀称,加上她那一米六几的高挑身材。男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嵌在她身上,真要人命了!
这下她母亲不干了,这不是那些不要脸女人招蜂引蝶的衣着吗?以后女儿还怎么嫁人!况且还偷了她箱底的钱,便逼三妹退换衣裤。发生了上面一出。
三妹上有一哥一姐,下有一妹两弟。
那时村民没有避孕习惯政府也没有普及那方面知识。加上穷困闭塞缺少娱乐节目,乡野夫妻一下地就上床嘿嘿嘿,一年生一个,像下猪仔。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生下的孩子像牛羊一样放养自生自灭;生存的压力往往让父母们变得异常暴力,一有烦心事就对孩子棍棒相加。反正孩子那么多,打死一个少一个或者来年再生一个。
在那个苦难年代出生的孩子们啊!怯懦自卑的阴影将会笼罩他们一生。
三妹家就在沙渚头村西面一古院落中,青瓦青砖,地面由很多打磨光滑的大石块镶嵌而成,是解放前一大地主所建,有一百多年历史;院旁是条由山涧泉水经年形成的小河,一年四季流水潺潺。解放后把这个院落前后左右分给了四户人家住。
院落前面有扇中大门,两边以前各有一石狮,现在徒留石狮台了。进了中大门有口天井,天井右边便是三妹家。
这个家其实只有两间房,一主室一厢房,中间由走廊分开;主室又分成两小间,一间做厨房及客厅,另一间放两张床,中间一布帘分开,就算是她父母及三个儿子的卧室;被走廊分开的房就是厢房,面积更小放有一张床及由柜子(放粮食用)改成的简易床铺。在一扇小木窗下摆着一只长方形放服装的小箱子,上面摆一面
有些破烂的镜子,还有一把很密的木梳子,这就是她们梳妆台了。三妹的三姐妹就蜗居在这里。
人啊!再穷再累也阻挡不了她们对美的追求,对梦想的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