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静谧的午后
午后,阳光是温暖的,同行 的人是温暖的,杏叶已经远去归尘,不妨碍春天在冰冷里默默蛰伏。
她问我要喝咖啡吗?
我说不喝
又问要喝茶吗?
我说要喝。
然后一大杯绿意荡漾的龙井茶轻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独步到阳台上,温暖从天而降,阳台上一盆绿植,没有见过的一种,看起来特别像冰草,但不是,应该是肉肉一类,我问了名字,她告诉我叫什么,然后我瞬间就没有记住。一直是这样,记不住的永远不在脑海里停顿,记住的梦里都会时常叨扰。
她告诉我书房在哪里,然后我就一人进入书房,她不跟我介绍,也不陪我,任我自由目光游离于她随处都是爱情味道的家。书房和卧房是相连的,她一点不排斥任我随意观览,哦,应该是我一点都不顾忌地任目光游弋。仿似一眼扫过,便以了然一切,客厅,卧室,书房,处处干净到一尘不染,色彩搭配的年轻分明,墙上,桌旁,沙发,阳台处处是恩爱朝气讲究又磊落,让我想起自己曾经书写过的一句话:这世间所有的秘密到最后都会昭然若揭。而她就这样坦然到没有秘密,没有他们说那种去人家家里不能去人家卧室的那种俗规陋矩。跟我一样,我觉得阳光下的卧室原本就不是隐秘的,隐秘的是夜幕降下的人间种种。因为我也会带朋友进卧室,想来这是她设计书房与卧室相连的初衷吧。
一个人默默惊呆了那两个大书柜,从小梦想的书房,蓦然间出现在我眼前,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各种文学书籍都是合我味的,不像上次去龚那里,虽然也是两个大书柜,但是都是比较深奥的,我只简单浏览一下就告辞了。
书柜里有他们健身的合影照和她的各种奖衔,因为前一天正在看尤佑新出版的评论书,里面写到余华的《七天》,所以一眼就在书柜里看到了这本书,也是因为听过别的朋友一起聊谈过此书,所以心里有些许好奇,遂拿起《七天》,准备开始做个安静的女子。
我不关心她在干嘛,她问过要吃水果吗?要喝饮料吗?要吃点水饺吗?水饺是素馅的,我都说不要,我只是偶尔习惯性地拿起茶杯,既不牛饮,也不斯文的喝一口,进入了《七天》。
嗯,我们第一次这么相处,简单静谧,一直不喜欢繁缛的应酬,殷勤或虚假的客套,很多时候家里来客人,如是先生的朋友或者亲戚,觉得我不在场也是无所谓的,我就会选择做好菜自己吃完就上楼了,连客人走了也不送,常常会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可是我觉得很多不必要参与的话题和事物,本来就可以省略。
我开始和《七天》对话,然后隐约听到师傅在和她通话,要求她监督我练习,她说那你练习吧,练五遍,然后她去了餐厅了,结果我练了四遍,借口热就不练了,但是很惊奇的是她不在我身边监督,居然看出了我动作中的缺陷,想来她不想我有精神压力,而躲一边默默观察我,过来指点后,就又干她自己的事了。此时《七天》我已看至三天,偶尔和她聊一下书中情节,关于主人公杨飞的,说起杨飞,我今天就要认识一下现实中的杨飞,据说余华在这部《七天》里。用杨飞命名的时候,还被某个人骂余华:伊个毒句!
看完三天的时候,她又问我吃柿子吗?恩,喝了两杯绿茶后,感觉腹中有点空虚,我说要吃。然后坐到餐桌前,她喝着不知名饮料,我吃着一个大红柿子。她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情景,一个朋友来家,她看她的书,她做她的事,这种感觉好遥远,突然间好像回到了从前。我不问那个朋友是谁,她述说着那是在兰州时候的事了,到海盐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情景。
然后聊着一些她从前的事,我从前的事,柿子吃完的时候,从前的事,也告一段落,结果又惦记起《七天》了。我又回到客厅,看完四天的时候,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带走未曾看完的《七天》,把书轻轻放在茶几上,也没有让书重归书柜,就像人生,很多事情,人际无需归位,很多依恋,欢喜终究要断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