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百年新诗典| 南丰后人《​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读莫言的小说《红高粱》

文/南丰后人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手边的枣花香，高粱熟来红满天，九儿我送你去远方……”高亢凄美的《红高粱》主题曲，一下子就把我带进了莫言的高密东北乡。

莫言的《红高粱》是一部13万多字的中篇小说，描写了抗日战争期间，“我”的祖先在高密东北乡轰轰烈烈、英勇悲壮的人生故事。小说最初于发表在1986年的《人民文学》上，1987年，包括中篇小说《红高粱》在内的五部中篇集成《红高粱家族》，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推出。电影改编自《红高粱》，电视剧《红高粱》 则改编自《红高粱家族》。2001年，《红高粱家族》还被《今日世界文学》评为75年来全世界40部杰出作品之一，这是入选小说中唯一的一部中文小说。

鲁迅先生早在《且介亭杂文集》中说：“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在我看来，莫言的《红高粱》中有着十分明显的地域特色，也有着刻骨铭心民族情怀。她像是一幅长长的画卷，上面画满了美丑各异的事物，展现出一个时代的动荡、黑暗与恐怖，以及人们做出的斗争和对美好的追求，使得小说中描绘的高密东北乡，成为世界地理上独树一帜的红色高地。

莫言在《红高粱》中写道：“我终于悟到：高密东北乡无疑是世界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

《红高粱家族》正如一幅色彩浓厚暗淡、气氛阴暗低沉的油画，其主色是各种深浅浓淡的红色，高粱的红，霞光的红，花轿的红和新旧血液的红。其中最给人印象深刻的是“莲花白”余占鳌在杀死单家父子后将他们二人尸体带到村西头大水湾子边“那时候，湾子里水平如镜，映出半天星头，几只白色睡莲像幻境中的灵物，袅袅婷婷立着。”《红高粱》里还有很多其他的配色，如烟尘的灰，草木的绿，女儿红的纯净、狗的花麻黄黑等等。

与此同时，莫言在小说《红高粱》里极力赞扬人性之美，歌颂那些有血有肉、鲜活真实的民族脊梁，它向我们展现那个时代人们的生存艰辛，刻画了许多令人挥之不去的人物形象。莫言说“我爷爷辈的好汉们都有高密东北乡高粱般鲜明的性格，非我们这些孱弱的后辈能比。”莫言在最后一章写道：“我有时忽发奇想，以为人种的退化与越来越富裕、舒适的生活条件有关。但追求富裕舒适的生活条件是人类奋斗的目标，这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深刻矛盾，人类正在用自身的努力消除着人类的某些优良的素质。”

《红高粱》主要讲述了两方面的故事：一方面，在东北高密农村，“我爷爷”余占鳌组织民间力量，在孙家口村大桥头设立伏击圈对抗敌人，从一个“土匪”转变为“英雄”。另一方面，小说也讲述了“我爷爷”余占鳌，和“我奶奶”戴凤莲之间的爱情故事。余占鳌因为生活所迫，经常在高粱地杀人越货，渐渐地变成了“土匪头子”。但是，当敌人到来侵略我们这片家园时，余占鳌又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抗击敌人的第一线。“我爷爷”和“我奶奶”成了抗敌的中坚力量，率领众人展开了青杀口伏击战——“夕阳西下。汽车烧毕，只剩下几具乌黑的框架，胶皮轱辘烧出的臭气令人窒息。那两辆未着火的汽车一前一后封锁着大桥。满河血一样的黑水，遍野血一样的红高粱。”充分展示了不屈不挠奋力抗争的民族精神。

莫言是一个出身贫苦的农家孩子，在山东高密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创作出如此魔幻和汪洋恣肆的文字，并最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笔下的高密东北乡——如今不仅仅是一个文学上概念，更是一个用文字构建起的、充满乌托邦式理想主义色彩的世界！这是值得我们学习和深思的。

南丰后人，祖籍江西南丰，后迁入浙江三衢，系中国林业生态作协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