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峻玮 | 俏也不争春
【往期回读】
俏也不争春
江都 黄峻玮
二月，天气慢慢地暖和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春的味道。产房里的助产姐妹们选择了这个周日的上午，共赴江都朴园踏春。
一起外出是不可能的，待到早上一位产妇分娩结束，新生宝宝们洗完澡，已是上午九点半，方才又抽出一位姐妹来，保证班上人员充足，在明媚的阳光里，去拥抱春天。
朴园位于丁伙镇，乃著名的私家园林。我于两年前的初夏曾经去过，古木参天，花草丛生，极具古典幽雅之美。既是植物园，初春时节了，那里的梅花肯定开了吧？一定是暄香远溢，绚丽多姿。
抵达朴园门口，我们看了园林指示图，方知在园子里的东南角有一片梅林。于是，进朴园南门，右转东行。极目远眺，园子里除了那些常绿古树，朴树、石楠、女贞等仍然葱茏繁茂，而落叶灌乔木银杏、玉兰、栾树等可真是还没有一点青郁，拱桥石壁上的苔藓依然楚楚地披着去年秋天金色的衣裳。姐妹们饶有兴致地去寻找并辨别地上那些已发芽的各种野草，掩不住的满面笑容，和平时严肃认真的工作形象判若两样。
过拱桥，穿小径，远远地看见前方枯木中隐隐透出一点绚丽的朱红色，慢慢地，看见的颜色多了，又依稀闻见淡淡的梅花清香味。大家不由得心里一阵欣喜，以为可以看见向往中的梅花了。走近了却倒吸一口凉气，园子里搞建筑，工人们用铁丝网将那一小块梅林圈了起来，中间又隔了许多建筑和树木，那梅林隐约在视线里，只可远观却不能近赏，姐妹们的脸上充满了失望的神情。
我笑着劝慰道：总算看见梅花的一点颜色，闻见一点香了，园子这么大，别的地方肯定还有梅花。
我们继续前行，果不其然，在林园东北角，池塘边，小丘旁，看见十余株红梅。老干新花独盛开，绰约身姿，倒映在清浅的水中，远远望去，颇有几分“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韵味。只可惜，那几株梅花与我们一水之隔，想与它们合张影都十分困难。
终于在园子的西北角林深处，寻得两棵梅花。原是双色同株，白如瑞雪，红似朝霞，花枝妙曼蓬勃。姐妹们看见了欣喜万分，等那树下游人拍完照片离开，便一起蜂拥至花前。有的赶紧凑上前去，闻一闻梅花沁心的香味；有的绕着两株花树，仔细地打量花开的模样；有的托着花朵，小声说着什么；有的举着手机，不断地调试着角度，准备给花儿拍照。看着她们一张张年轻的笑脸，每天都有鲜活的生命在她们手里降临，每天都有清脆的啼哭响彻黎明，今天她们也被自然界里美丽生命的绽放所感染。她们赏花，赏的是春色，赏的更是希望。我悄悄地将眼前美好的画面一一定格。
回程的时候，已是午后，太阳暖暖地照着车内的我们。我想起那园子里的梅花，无论是在铁丝网内、池塘边，还是在林深处，游人能否看见与体会，它们均以报春为己任，展现自我，俏丽竞放。如同我们的助产姐妹们，每天迎接新生命，产房内开满圣洁之花；更像我们所有的医务同行们，每天为患者的生命之行默默奉献一份绵薄之力。其色绚丽，其香幽远，悄然点缀春天，从不与众花争誉。
姐妹们回去后，有的稍作休息还要继续上班。愿大家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能始终坚定地向前走，待到生命之花灿烂时，看见她们在丛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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