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印记【神州诗词文化传媒48期】文/汤晓鹏 主播/苏 菲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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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印记

文/汤晓鹏  主播/苏 菲航
   
      如果驾车从我居住的湘南水口山镇，穿行于省道国道到达湘中的白果镇，需花费三个多小时。在过去漫长的时光里几经春夏秋冬：记得是从人生的春天走到了人生的秋天。可以说这条线路上沿途城镇风光，是从最初窘迫朴实冷清，走入富丽拥挤热闹。应该说，是中国城镇巨大的变化的一个缩影。如今，如果驾车同样从我居住的湘南水口山镇，直驶高速路到达湘中的白果镇，仅有个把小时即可到达。除速度可以称道外，沿途避开了大大小小城镇尽显山水之美。快速行驶在路上，一座座青山夹道迎来，一片片田野生机勃勃，一幢幢崭新楼宇星罗棋布镶嵌在辽阔的田野上。我要去的地方正是群山环绕如画般的村庄――白果镇金龙村道富祠。

我是大约在三十年前走进道富祠的。那时没有进村的道路，真真实实是从村民长年累月踩出的山路上走进来的，这一走就是几十载。如今，一说道富祠，闭上眼睛就能见到当初留给我的印记：群山环绕下的乡村，黑瓦土墙的民宅依山而居，顺着山势是层层稻田，耕牛在鞭子的挥舞下犁下一道道泥花，狗儿活奔乱跳地在乡间小道上撒着欢，大人们忙着农活小孩们抢着割草喂猪，李树桃村枇杷树桔树熟透时呈现出一张张朴实的笑脸，新年将至宰鸡杀猪热闹喜悦的场面，夕阳下一缕缕炊烟萦绕乡间的上空，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千古不变的农耕生活……这遗有古风的村庄都是可以入诗入画，是嵌入心中一幅抹不去的乡村画卷。

我常常自问道富祠美在哪呢？论青山绿水，此处方圆几十里大大小小的村庄都在青山绿水掩映下，甚有过之。我还是发现它的美所在，也是妙处所在。在这附近的村民屋舍要不建在群峰之巅上的路边，整日被来往的行人和驶过的车辆打扰；而居住在山脚下的村民，站在高处便可一览无余少了那份清幽和神秘。道富祠恰恰弥补了这个缺憾。它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终年被绿色植物严严实实裹着，仿佛一个世外桃园。你虽可以从临水的一方远远见到村庄零星半角，但在视觉里也是人影绰绰透出几分神秘缥缈。

道富祠过去是热闹的，至今我仍怀念；如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我还是喜欢。在这由七户村民组成了一个小小部落，面积不大村民们可以在自家屋前与左邻右舍用山歌对话。如今常住人口已不足十人，曾经的喧腾欢闹消失在岁月里，村庄始终在一片宁静温馨中迎来朝霞送走夕阳。一晃三十年过去，当年我到这里时还是年轻人，如今我在这里还算的上“年轻人”。我自问，过去那“牧童遥指道富祠”的孩子们长大后去了何方呢？山水如此多骄的家乡为什么没能留住他们的脚步呢？也许我不能这样问；今天的爷爷奶奶们能住上漂亮的洋楼，享受悠闲无忧的生活，不也就是当年的“牧童”们在异国他乡打拼而来的吗？
     我钟情于乡村的月夜，只有乡村静谧的月夜才是月的天堂。虽然都市上空也升明月，却暗淡于万家灯火和无数路灯之中，扰于各种噪音之中，稍纵即逝在从林般水泥高楼之间……你还有兴致于浩瀚繁星中认北斗星，述说牛郎织女的故事吗？乡村夜空繁星闪烁，月光从树阴里筛下的满地光斑，将幽静的村庄晃的朦朦胧胧，微风轻拂光影绰绰。伫立在乡村月光下，听月光在树林里叮叮当当地飘落，观水中的月亮拥拥挤挤打打闹闹，又闻月光牵动着虫鸣和蛙鸣，在心中烙下乡村月夜的温馨。我想，一轮挂在乡村夜空明月的韵味，是都市人体验不到的。

在乡下，村民用农历春播秋收，用二十四节气打理土地，就是赶集的日子大姐大妈们用得还是先祖们传下的农历。这是都市与乡村的区别，也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在乡下选房址要请风水先生八卦一下，希望好的风水带来吉祥幸福。在村民眼中理想的房子是怎样呢？村民告诉我：座北朝南依山而居，喻指背靠大山；左边一口水塘，喻指聚宝盆；右边一棵枇杷树，喻指摇钱树；屋前放眼望去能见三重山；喻指生活事业步步高。虽然有点唯心，但也印证了淳朴的乡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站立在村民一幢二层小洋楼前，我对房主说换在北京这楼保守说也值千万了。是的，这些年的经济发展，村民从原来的草房，土墙房、到砖房，房子建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洋气，不禁让人感叹时代的进步。在我眼中，乡村不论外在的形式如何变，但承袭几千年的习俗没有变：家家户户正厅墙上仍留有祖先神坛，每到祭祀先祖的日子，便会香火缭绕；同样，乡下豪华气派的小洋楼上空仍能见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有炊烟升起的地方遐想就在。乡村从远古走来，但愿民俗与民生仍能像炊烟一样自然飘浮，还可以伴着它追忆往日的景象。

今又在乡下。窗外月色亮如白昼，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倚立窗前，极目向南望去是家的方向。我想，“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样的诗句只有在乡村寂静的月夜里奔放而出，只有身处异乡的月夜里感受这份思乡之情。

作者简介

汤晓鹏，岀生湖南常宁水口山。祖籍；湖南湘谭县。上世纪八十年代涉足文学并在报刊发表文学作品：有小说，诗歌获当地报刊征文一等奖和优秀奖。此后，辍笔二十几载。2015年再拾笔墨记录生活，迄今有作品80余篇（次）散见于各大小报刊。

主播简介

苏菲航（翟乃荣），原政法机关退休干部，喜爱文学和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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