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一桩奇案,儿媳撞见风流婆婆秘密后被逼自缢,知县终为其申冤

清朝道光年间,平江县有个商人姓钟名万良,因为长相丑陋,到了三十岁时,他才娶了时年已满二十八岁的乡人郭氏为妻。郭氏长得很漂亮,但是因为在乡下名声不好,而且性格强悍,一般人都惹不起她,所以才一直没有出嫁。郭氏本来看不上钟万良的,但奈何他有钱啊,她才很是“委屈”地嫁给了他。婚后一年,郭氏就给老钟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钟大为,期望他将来大有作为。

  郭氏貌美,钟万良本来就对她爱得死去活来,自钟大为出生后,他更是将郭氏捧成了掌上明珠。郭氏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外,就是静心打扮自己,完全不用为生计发愁,真正做到了十指不沾阳春水。受到这种待遇,郭氏并没有对钟万良感恩戴德,相反,她还经常因为鸡毛蒜皮之事,将钟万良骂个狗血淋头。钟万良不但没有生气,还十分高兴,因为常言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所以他认为这是郭氏爱他的表现。

  二人就这样过了十七八九年,转眼,钟大为长大成人,同样也娶了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为妻。只是这个叫姜氏的女子,是大户人家出生,人不仅长得漂亮,还知书达理,很讨钟大为喜欢。钟大为经常跟老钟头出外经商,一般头天早上出去,第二天中午才能回来。

  一天中午,父子二人又像往常一样做完了买卖,欢欢喜喜回到家中。刚推开院门,就听到郭氏从西厢房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钟大为心中诧异:从来就没听过老母亲的哭声,今日为何会在自己卧室哭得如此伤心?莫非......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钟大为心中升腾,他不由得加快步子,走进西厢房一看,钟大为才发现自己婆姨,已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妈,媛媛这是怎么了?”钟大为一声惊呼,慌忙伸手去探姜氏的鼻梁,已经没了气息,再探脉搏,双手已经发凉。不用说,姜氏已经死了有几个时辰了,钟大为顿时也哭得昏天暗地,“媛媛,昨天我走的时候你不都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没了啊?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老婆子,儿媳到底是怎么死的啊?你快说啊!”钟万良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心如刀绞,郭氏这才指了指悬在房中的一根白绫道,“今天早上丫鬟小菁做好了早饭,来叫媛媛时,死活叫不开门,她就觉得事不对劲,便让我赶紧来看看情况;我也觉得事情不妙,又让刘伟帮忙把门撞开。这一开门,才发现媛媛已经上吊自杀了。呜呜,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儿媳啊。”说着,郭氏又装模作样地掉了几滴眼泪。她嘴里的这个刘伟,是钟家的长工,经常来钟家干活,这小子不仅勤快能干,长得也还不赖,钟家因此长期聘他做工。他在孙家,自然也是出入自如。

  钟大为本来不相信姜氏会上吊自杀,但看到屋中那根白绫,随后又找来小菁问话,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儿媳死了,不可能不让亲家公知道,钟万良急忙让钟大为去姜家报丧。姜父觉得他们家家风甚严,女儿必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上吊自杀的。于是为了给她讨一个公道,姜父在看了一眼姜氏的尸体后,就跑到县衙击鼓鸣冤了。

  时任平江县令的是进士赵光裕,他看了姜父的状纸后,心中亦在寻思:这姜氏若是受了委屈,自缢而亡的话,充分说明她是个贞烈女子。那么,她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呢?第一,无外乎跟留在家中的婆婆吵架了,一时想不开,于是悬梁自尽;第二便是受了外人的侵犯,认为自己不洁了,也会悬梁自尽。

  有了这两种猜测后,赵光裕立即带了仵作和稳婆,前往钟家验尸。仵作先行检查姜氏的尸体,他看了半天,才向赵知县禀报,“回大人,卑职查明,死者没有外伤,亦无中毒迹象,可以排除他杀。”

  如此说来,死者是真的自缢而亡了!赵光裕一边对郭氏和丫鬟小菁进行了询问,一边命稳婆再验姜氏的尸体,进而查明,姜氏是否在死前遭到过侵犯。稳婆一番操作后,便悄悄告诉赵光裕,姜氏在死前有做过那事。

  赵光裕问询得知,前夜钟万良父子根本不在家,姜氏又是跟何人做的那事?必然是被人侵犯了!不然她也不至于上吊啊!那么,她又是被何人所侵犯的呢?随着调查的深入,赵知县的目光,很快落到了长工刘伟身上。因为钟家父子离家后,就只有他一个男丁出入过钟家大院。除此之外,院内就只有郭氏,姜氏和丫鬟小菁三个女人了。

  刘伟具有重大作案嫌疑!赵光裕为了从这小子身上得到线索,他暂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了两个精明的捕快,一个暗中监视这小子的所作所为,另一个则秘密调查他的社会关系。这一查,赵知县竟查到这个刘伟,暗中跟那郭氏,还有不正当的关系。如此看来,这个郭氏也是洗不掉嫌疑的了。

  事发第三天后,赵知县再次来到钟家,这次,他首先找到郭氏问话:“你跟小菁一样,都是在清晨发现你儿媳上吊身亡的吗?”

  “是啊大人,当时是刘伟帮我们撞开的门,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媛媛上吊了。”郭氏埋着头,颇为难过地回答。

  赵知县又问,“那她上吊之前,可有跟你们发生过争执?当天夜里,你们可否听到过异常的声音?”

  “没有。”郭氏急忙摇头。

  赵知县又问,“那当时刘伟是什么反映?你跟这个刘伟是什么关系?”

  “他跟我们一样,都感到很是震惊啊大人!”郭氏察觉到赵知县一直在盯着她看,心里竟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道,“他,他跟老妇就是个主仆关系。”

  不对!他跟你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个郭氏,肯定对自己撒谎了!意识到这点后,赵知县也不跟郭氏说话了,他偷偷把丫鬟小菁叫到一边,让她仔细回忆了钟家父子离开家以后的情景。

  小菁记性颇好,如实娓娓道来,“老爷和少爷是在当日辰时,吃过早饭后离家的,他们走了没多久,长工刘伟就来做木工活了。往日老爷和少爷在家的时候,他都是在堂屋外的屋檐下做活,可是那日上午,我四处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到了中午,我和少奶奶一起做好了午饭,我便要去叫老夫人到饭厅用饭,少奶奶却说,她要去叫老夫人。可是她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倒是老夫人,午时过后没多久,她就来吃饭了。我问她少奶奶怎么不来?她不是来叫你了吗?老夫人就说,少奶奶身体抱恙,不想吃饭,先行回屋休息去了。我当时也没多想。”

  “那晚上她吃晚饭没有?”赵知县又急急追问,他似乎发现了重要线索。

  小菁又摇了摇头道,“少奶奶一直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当日酉时(17点-19点),我见她房门还是关着的,以为她还在房中休息,也就没有打扰。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的房门还是关着的,我才感觉事不对劲,便赶紧叫门——”

  如此说来,姜氏很有可能在叫郭氏吃午饭的过程中,遭到了侵犯,随后她就回到自己卧室,悬梁自尽了。为了印证这个猜想,赵光裕立即翻看了仵作填报的尸格,仵作的判断是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在半天以上。由此说明,姜氏十之八九是从郭氏那里回屋后,就悬梁自尽了。种种迹象表明,郭氏和刘伟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赵光裕随即命衙役将二人带至县衙。在提审二人时,赵知县并没有让他们同时上堂。而是首先讯问了郭氏。只见他将惊堂木猛地一拍,便对郭氏瞪眼道,“钟郭氏,刘伟那厮已经把你们所做的恶事全部交代了,他说都是你害死了姜氏,对此你还有何话可说?若不想被大刑伺候,赶紧从实招来!”

  “大人,冤枉啊,这一切都是刘伟那混账东西干的啊!”郭氏不经诈,立即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

  原来,这个行为不检的半老徐娘,贪念刘伟年轻俊朗,暗地里竟跟他搅在了一起。当日中午,二人正在郭氏房里做事情(所以丫鬟小菁上午没看到他干活),不曾想姜氏忽然推门而入;姜氏被羞得一阵脸红,就要全身而退,刘伟眼疾手快,迅速跳下床将她拦住,然后告诉郭氏,赶紧把姜氏弄进房中,不然他们的事情就会被她说出去,到时候肯定惹来麻烦。郭氏最听这刘伟的话了,立即跳下床,协助他将姜氏嘴巴捂住,然后再用绳子将姜氏绑了。郭氏以为刘伟要杀了姜氏,以此才能守住他们的秘密。不料刘伟早就觊觎姜氏的美貌,告诉郭氏不必杀人,只需他把她那个了,她就没脸说出去了。郭氏觉得在理,于是让刘伟在自己房间里办事,然后她没事人一般,跑去饭厅吃饭。这之间小菁问起姜氏去了哪里,郭氏就撒谎说她不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去了。这一点,也跟小菁的说辞相吻合。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姜氏吃了哑巴亏后,自觉没脸没地方找人伸冤,于是回到西厢房后,就将房门关上,悬梁自尽了。当日郭氏以为她受了这委屈,一时想不开,还在床上埋头痛哭,自然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哪里知道,姜氏已经自杀了。

  案情基本明朗,赵知县又如法炮制地提审了刘伟,“狗贼,你所做恶事钟郭氏已经全部招了,你还不如实招来?”刘伟一听这话,顿时也不敢隐瞒了,立即把自己所做的恶事交代清楚。当然,细节大致跟郭氏描述的一样,只是他为了脱罪,撒谎说玷污姜氏的事,都是郭氏让他干的。

  不管是谁让干的,这二人最终都没有逃脱凌迟处死的命运,而姜氏的冤屈,也得到了伸张,当为赵知县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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