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张维加：爸爸的胸膛是我成长的港湾

中国现代教育缘何培养不出杰出人才？钱学森的这个问题曾一度困扰着无数家长。但是，张维加的成才轨迹或解答了“钱学森之问”的遗憾——

2012年2月，23岁的中国留学生张维加获得了英国皇家天文学会会士资格。张维加没有上过幼儿园、没有上过辅导班、从来没有选择过学校，甚至高中经常逃课，但是，这位中国最普通的“天才”却被北大破格录取，本科毕业后又直接到牛津大学读博士，并且成功申请为英国皇家天文学会会士。近日，张维加的成功引起了国内教育届的深刻讨论，同时，也成为无数家长关注的焦点。面对汹涌而来的媒体记者，张维加说：“爸爸的胸膛是我成长的港湾！”

儿子，你真是太有才了

1989年12月，张维加出生于浙江省诸暨市。爸爸张云东大学学的地理勘探，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当电脑工程师。妈妈是中学语文教师。张维加的童年大部分是在诸暨度过的。

小时候的张维加是一位很普通的孩子，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张云东却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每个孩子都是天才。之所以许多天才后来没有成为天才，那是因为家长、学校和社会扼杀了孩子的天才。因此，他要给儿子创造一个宽松的环境，让儿子成长为“天才”。

3岁那年，张云东把儿子送到了单位开办的幼儿园。这家幼儿园就在张云东办公室楼下。一天，儿子跑到张云东办公室，对张云东说：“爸爸，我不想上学了！”张云东大吃一惊，蹲下身子，问：“你能否告诉爸爸，这是为什么呢？”张维加说：“幼儿园一点也不好玩儿，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学习！”张云东想了想，对儿子说：“那好，以后，你就来爸爸办公室，爸爸亲自教你！”就这样，儿子不想上幼儿园，张云东竟然同意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当父亲的呀。不过，张维加跟着老爸，在上学校前已经学会了100以内的加减法，还可以自己读小人书，其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小学二年学生。

张云东对儿子的宽松几乎达到了令人难以容忍的地步。他从来不要求儿子做什么，而是经常问儿子愿意做什么。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曾经一度成为同事们的笑谈。

儿子5岁那年，全家人跟着张云东来到杭州，住进了刚刚买来的新房里。张维加看到家里洁白的墙壁，崭新的家具，光滑的地板，心里特别高兴。高兴的小维加诗兴大发，竟然想写诗。张维加自小看的书多，平日里就爱写诗。高兴的时候写，生气的时候也写。虽然，那些所谓的“诗”还称不上诗。不过，张维加这次竟然把诗写在了新家的墙壁上。张维加用毛笔蘸着墨汁，在洁白的墙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首诗：“站阳台，看月亮。月亮笑，我也笑”。

在新家的墙壁上题诗？这要是在一般家庭，张维加免不了一顿屁股板子。可是，张云东不仅没有打骂张维加，而且把儿子抱起来，大声说：“儿子，你真是太有才了。你的诗就是咱们家最好的装饰！”果然，张云东一直把儿子的诗保留着，直到多年后搬了新家，这首诗才被房子的新主人刷掉。

睡够了，再学习

张云东最反对孩子上补习班、辅导班、特长班，更反对给孩子选择名校名班。他的小学是在附近的公立小学就读，初中是在杭州最普通的三墩中学就读。

那时候，三墩中学开办有实验班。当时，张维加的妈妈就在三墩中学教书，她完全有资格让自己的儿子到实验班学习。张妈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云东。张云东想了想，对妻子说：“咱们的孩子很普通，还是让他在普通班学习吧！”张妈妈生气地说：“别人争着要上实验班，你倒好，放着好好的机会不要！”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张妈妈还是同意了张卫东的意见。

其实，张云东不让张维加上实验班，这是有一定原因的。实验班学习时间扣得紧，学业任务重。而张维加爱看书，兴趣广泛，普通班能够给他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事实证明，张云东的意见是正确的。儿子张维加在普通班，开始大量阅读课外书籍，特别是天文和地理方面的。当时，三墩中学的图书馆一次只允许借一本书，而张维加一次却要借两本以上。碍于张妈妈的面子，图书管理员给张维加开了绿灯。可是，张维加得寸进尺，最后借书竟然用袋子装，一次借好多本，并且几天就看完了。

上了初三，学习时间紧了，作业也多了。张维加每天要做到夜里12点才能休息。有时候，做着做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张云东看着儿子，心疼的直落泪。他知道，这样下去，非要把儿子毁了不可。于是，他对儿子说：“以后放学，你先睡觉。睡够了，再学习”。张维加采纳了爸爸的意见。于是，每天放学，张维加就吃饭。吃过饭，用被子捂着头就睡大觉。他一直睡到夜里2点左右，睡足了，这才起来学习。

不仅如此，张云东还给儿子出主意，让儿子偷懒。他看到老师给儿子布置了许多校正错题的作业。这些作业，费时费力。张云东帮儿子把错题从考卷和作业上剪下来，贴在白纸上，让儿子在旁边纠正。这样，不仅为节约了时间，而且效果非常好。初中毕业，普通学校普通班的普通考生张维加，竟然考了541分，名列杭州市中考第一名，被著名的杭州二中录取。

爱问，才能有学问

张云东非常注重孩子习惯的培养。他常常对儿子张维加说：“爱问，才能有学问！”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张维加自小就养成了爱问的好习惯。

小时候，张维加与张妈妈坐在电视机旁边看电视。电视里，央视播音员正站在一幅世界地图前讲解云层流动而带来的天气变化。这时候，张维加突然问妈妈：“妈妈，你说，南极和北极是不是可以拼起来？”这个问题把身为中学语文教师的妈妈问得住了。张妈妈说：“你爸爸是学地理的，你等他回来问他吧！”为了这个问题，张维加不睡觉，一直等到爸爸张卫东回来，把问题搞清楚后，这才满意地上了床。

上学后，张维加的问题越来越多，以至于上课的时候，张维加的右手始终在举着。一次，三墩中学的校长检查教师们的教案，发现张维加所在班级的老师教案写得特别多，特别仔细。同一节课，这个班的老师要比其他班级的老师多写好几页。校长感到奇怪。在询问的时候，有位老师说漏了嘴儿：“班里有个张维加，不备仔细能行吗？要不，回答不上来他提出的问题，那可是要丢人的呀”。校长听了，忍不住暗暗发笑。可是，没过多久，校长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校长竟然被张维加问住了。

那是一次全校师生会议，校长给全校师生做思想品德教育报告。校长做完报告，让学生们提问。于是，张维加一连串提了好多个“为什么”。有些深层次的问题，校长提前没有考虑到，以至于被张维加问得词穷理亏，只好以时间有限为由，草草结束会议。可是，张维加还是不放过校长。会后，他跟着校长，一直走了几百米，直到校长答应下去查询后再给予答复，张维加这才善罢甘休。

为了满足张维加的好奇心，张云东给儿子买了电脑，教儿子上网。开始，张妈妈害怕张维加上网成瘾，不同意。可是，事实证明，张妈妈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张维加利用网络，开阔了眼界，知道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别怕，老爸帮你逃课

杭州市中考状元张维加上了杭州二中，分在了实验班，成绩却突然上不去了。他的最好成绩是年级第三名。可是，最差的时候，竟然降到了年级200名以后。不仅如此，班主任渐渐发现，张维加开始不交作业，甚至逃课。这在被称为是杭州名校的杭州二中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班主任、任课教师轮番找张维加谈话，做耐心细致的工作。班主任说：“张维加，你可是中考状元，你不能自毁前程呀！”任课老师说：“百炼成钢，百炼成钢，你不练，怎么能成才呢？”一周下来，张维加受不了了。他回到家里，愁眉苦脸的，不说话。

细心的张云东发现了儿子的变化。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对儿子说：“遇到啥难事儿？能不能与老爸说说？”张维加说：“我不想在实验班了！”张云东说：“为什么？”张维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卫东。原来，有一些课程，张维加早在初中就自学过了，他不想听这些自己已经掌握的课程，更不想为了考试成绩而陷入题海战术。他想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张云东听了儿子的诉说，大声说：“你别怕，老爸来帮你逃课！”

第二天，张云东到学校，找到了校长和班主任，要求让儿子选择性听课。班主任当然不同意，选择性听课就是同意张维加逃课呀。最后，校长说出了一个折中的意见：由任课老师出题对张维加测试，如果达到标准，他就可以自由地逃课。就这样，张维加获得了上课的自由权。

有了自由的发展空间，张维加就像是长了飞翔的翅膀，开始了自己的科学探索。 一次，学校的化学考试中有道题，说某个时代地球上的二氧化碳比现在多很多。张维加想：那为什么二氧化碳后来减少了，地球发生了什么事？经过查阅大量资料，张维加写了一篇题目叫《寒武碰撞性大陆起源与生命进化的研究》的论文。这篇论文获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前三名。不仅如此，张维加在高中的时候，还自主开展科学实验，获得了国家教育部、科协授予的“明天小小科学家”荣誉称号，取得了保送北京大学元培学院的资格。

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张维加回忆起这段经历，感叹地说：“如果不是爸爸帮我逃课，如果不是学校给了我自由发展的空间，那么，我就不会有现在的成绩呀！”

成功，就是10000个拥抱

 张维加在国内外走红后，老爸张云东也成为了媒体追逐的焦点。许多记者深入挖掘张云东家教方法。可是，张云东说：“除了给儿子创造宽松的环境，让儿子自由发展，除此，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呀！”可是，媒体还是不放过，坚持要“深挖“。张云东绞尽脑汁，终于”挖出“了一条让媒体满意的经验，这就是10000个拥抱。

小时候，只要张维加做对了事儿，或者取得了某些成绩，张云东便要对儿子奖励。张云东的奖励很特别。他会把儿子抱起来，举过头顶，大声说：“儿子，你真是太有才了！”每当这时候，张维加就会笑得很开心。后来，张维加上了初中，上了高中，接着又上了大学。张维加长大了，张云东抱不动儿子了。于是，张云东就改把儿子举起来变为父子拥抱。父子俩分别或者见面，两个人必须拥抱。张维加后来回忆道：“在国内上学的时候，如果那一天没有老爸的拥抱，这一天就好像缺少了什么。后来才知道，老爸的拥抱给了我创新的勇气和力量呀！”

对于父子拥抱这件事，张云东是这样解释的。他说，拥抱只是一种方式。其实，亲情是最好的教育，因为，他能给孩子快乐和力量。如果与孩子感情不和，那么，孩子就会叛逆。这时候，一切教育都会成为空谈。

在张维加成长的过程中，张云东只打过儿子一次。那是张云东一家刚刚来到杭州的时候。这天，张妈妈把张维加带到了自己工作的学校。张妈妈在教室里上课，调皮的张维加在外面用棍子敲打教室的玻璃。张云东知道后，把张维加狠狠地揍了一顿，打得张维加小屁股都肿了。自此，张维加再也不骚扰妈妈讲课了。张云东说：“这次打儿子让我后悔了近20年，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如果在儿子的心里造成恶劣影响，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有人给张云东父子算了一个帐。从张维加周岁开始，张云东每天平均每天与儿子拥抱三次，那么，20年来的拥抱次数将达到10000万次以上。有网友惊呼：原来，天才就是拥抱出来的呀！

天才究竟是怎么炼成的？中国科学家钱学森病重期间，温家宝总理前去探望。钱学森对总理说：“为什么现在教育条件好了，反而培养不出杰出人才了？”这个问题被称为是“钱学森之问”，曾一度困扰着中国教育。其实，空间为天，自由为才。让孩子自由自在地成长，这才是最好的家教，也是最好的教育。就像是一棵小树，只有经历了风雨，才能长成参天大树。（此文刊发于2012年《现代家长》9期，《中华家教》10期，图片摘自网络）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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